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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只觉得她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被他拽住了。</p>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被他挽在手臂的篮子。</p>
不过她想，世上任何一只篮子挽起来也要比此刻惊慌失措的她看起来优雅。</p>
“你没事吧？”他将她扶正坐好。明明她的脑袋离柳树还有一掌远，但他还是不放心的揉了揉。</p>
“相公，你刚刚是怎么过来的？”她靠在他的手臂上，羞赧的问。</p>
陈凡生的手微顿，很快就恢复，关心道:“我怕你摔了。”</p>
曹织锦感觉丢人丢到家了，叹了口气，抬头认真看着他，“相公坐吧。”</p>
陈凡生看了眼她小心翼翼空出来的半块石头，抬脚想回去自己原来的位置，却被她拉住了衣袖。</p>
“相公……”</p>
她轻轻拉一下就松开了，然后欢喜的拍了拍旁边空出来的半块石头。</p>
陈凡生叹了一口气，在她身旁坐下。</p>
算了，她还病着呢！</p>
石头不算大，两个人挤在一起，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温度。</p>
陈凡生刚沐浴完，身上较为清凉，但是一靠近她，他的体温不自觉的往上升。</p>
“相公，你很热吗？”她疑惑的朝他看过来。</p>
陈凡生第一次在她的面前低下头，他很窘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靠近她心里就乱，他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p>
“不，是天太热了。”他死不承认。</p>
曹织锦跑进屋子，拿一柄团扇半遮住脸，从门后探出头来，问他:“相公，这是我做的扇子吗？”</p>
陈凡生的目光往扇面上挪去，却只注意到，她一双弯成月牙儿躲在扇后的灵动眼睛。</p>
皎洁的月光撒下圣洁的光，正好映在这样一双眼睛里，或者，根本就是这双眼睛照亮了明月。</p>
他想，此后一生，他都无法忘记这样的一双眼睛。</p>
“是不是？”她催促道。</p>
陈凡生回神，见扇面上绣着“云开月明”的绣花，便不再出神。</p>
他几乎冷淡的回了一声:“是。”</p>
曹织锦没想到自己绣花的功夫竟然这么厉害，难怪曹大娘说她比县老爷的小姐也不差。</p>
她只忙着自我欣赏，一时没有留意到他的转变。</p>
“相公，我来给你扇风。”她拿着扇子坐回他身边，鼓着腮帮子卖力的帮他扇风，那诚诚恳恳的模样，倒是让他不好意思起来。</p>
“织锦，看！”</p>
她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星星点点的荧光在院角落的花丛里集结。</p>
她欢喜的拿团扇去扑，萤火虫一哄而散。此刻的她像落入凡间的仙女，周围的荧光是她贪玩使出的仙术。</p>
“相公，你抢我团扇做什么？”她感觉手中一空，回头看见陈凡生已经将团扇握在手中。</p>
他晃了晃团扇道:“我帮你。”</p>
说着，他回屋拿了一只罐子出来。</p>
曹织锦刚想凑过去看，就被他的大手盖住了双眼。</p>
“相公……”</p>
带点撒娇求饶的意味。</p>
陈凡生叹了口气:“乖，闭上眼睛给你个惊喜。”</p>
她果然乖乖的闭上眼睛，等听到他说“好了”，她睁开眼睛。</p>
陈凡生已经不在她面前了。</p>
她疑惑的转过身，看见他站在漆黑的屋门口，月光照在他身上，他显得格外出挑。</p>
他右手高举着团扇，萤火虫自愿的朝着团扇飞去，星星点点的荧光在团扇上忽闪忽灭，组成的刚好是她绣的“云开月明”。</p>
她惊喜得合不拢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某一瞬间，她有一种荒诞的错觉，她觉得这份惊喜不是来自她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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