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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处理了一下露营的地方,木牧和张二汉收拢枯枝生火,随后二人带着弓箭往林子深处走,方才入林时,二人都发现雪地上有野兽和人的脚印,很明显这吊林之中是能打到野味的,趁着天还未完全黑透,自然是能多打一些更好,马车上有干粮,但不能一直吃,这一路上单单是吃食花销也是小不了的。
二人顺着雪上的痕迹摸索前行,顺着脚印追猎是猎人最常用的手法,两人跟了三次痕迹后才发现一个没有被脚印追踪的野兽脚印,看雪上的痕迹,应该是野兔,又追了片刻,两个人差不多深入吊林二里多,张二汉正要顺着痕迹追上去,却被木牧一把拉住,一愣神之际,却是顺着木牧的视线抬头望去,顿时如坠冰窟,一身寒意。
只见眼前树上,密密麻麻的吊着数十具尸体,高矮胖瘦,男女老幼各种身形和年岁的尸体在风中飘荡,脖子上都套着死扣麻绳,有的双眼紧闭,有的面目狰狞,尸体上都满是血痕,寒风带着白雪在吊林的呜咽中落下,更增添眼前画面的诡异。
“这……鬼啊……唔唔!”张二汉似是被眼前景象吓得失了魂,牙骨打颤,脸色惨白,刚要张口大叫却是被木牧一把捂住,侧脸却看到木牧脸色平静,没有丝毫慌张之感,不知怎的,张二汉心里像是有了一丝底气般,重重的用鼻子吸了一口寒气,就这样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见状木牧也就松开了手,要说这张二汉的嘴也确实有点大,自己一只手居然没捂住。
“束大哥,这吊林……闹鬼了?”
“这是被灭门了。”木牧向前走了两步却被张二汉拉住,回头看了一眼,张二汉讪讪一笑,随后满是纠结的放开手,任由木牧走进这片吊着尸体的真“吊林”之中。
木牧对眼前的诡异场面没有一丝恐惧,因为过往经历,几十具尸体而已,着实是没什么好怕的。
进去之后,木牧就发现地上并没有什么脚印,这里已经远离穿过吊林的官道,雪掩埋了太多的痕迹,让木牧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尸体下居然也没有野兽留下的痕迹,甚至连食腐肉的鸦鸟也不愿过来,尸体上大多是有伤口的,不过都已经被冻住,其中有三具尸体是木牧判定这是一场灭门案的缘由,那是三个幼童,身穿厚袄,脖子上套着麻绳,外套没有血痕,只有脖子上有青黑色的手掌痕迹,显然是一下捏碎喉骨,而其他尸体上的伤口深浅不一,不像是一人所为,所以这场灭门案必然是多人所为。
灭门……木牧回想起过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随后木牧眉头蹙起,来到最后一具尸体前,这具尸体与前面吊着的不同,这具尸体是个中年男子,四肢张开整个人被绑在两棵树上,背对着吊林里那些尸体,此人满身伤痕,双目圆睁却已无一丝生气,身体已经挂爽,但那死不瞑目的扭曲脸上透出无边的愤怒和绝望,木牧仔细的打量起这个人身上的伤口,才发现此人居然是被活活拷问至死的。
“束大哥,这个……怎么这么惨?”张二汉不敢直接穿过,所以他绕了一大圈来到木牧身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冻透的尸体忍不住再次打起了寒颤。
“拷问至死。”木牧顿了顿后扭头问道:“先打猎。”
“啊?不是,束大哥……咱们现在还去打猎,万一……那些人还在周围?”张二汉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木牧,指了指眼前的惨烈诡异的画面,言语犹疑,眼前这一幕绝对是平生所见最为惨烈诡异的画面,这个时候他只想立刻回到那个背风山坡上,人多一些,也能安心一些。
木牧瞥了他一眼抖了抖弓上的雪,脸色平静的说道:“这些尸体都冻透了,你还觉得会有什么人埋伏?除了明天报官你还能做什么,对了,清点一下尸体的数量,数清楚男女老少,报官的时候用得上,记得清楚些,免得给咱们自己找麻烦。”说完木牧低头继续顺着痕迹追踪起来,张二汉哪敢耽搁,草草数过之后,紧跟在木牧身后,至于现在还能不能打到猎物,他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只想着早点回去。
“就你这心性,武考能过可就真是……”木牧没多说,依然带着惴惴不安的张二汉往更深的林子里走去,好在运气不错,打到了一只并不算太大的野鸡,天色已晚木牧决定先回去,至于这吊林中遇到的事,跟张二汉再三叮嘱不说出来,徒增其他人的惊惧,本就是风餐露宿,再担惊受怕很容易出问题,尤其是那两个读书人中还有一个是病秧子。
回到临时营地,木牧熟练的处理起猎物,切块放入已经煮沸的陶土罐中,撒上一些粗盐,就等着烧开后众人用鸡汤就着干粮吃饱晚上的这顿饭,木牧盯着摇曳的火光想着方才遇到的事情,刚要放下碗筷就感觉到房罗尘凑了过来,那股子药味是遮掩不掉的,还未扭头就听这位年轻郎中小声问道:“你们在林子里遇到了什么,张二汉有点不对劲啊?”
“怎么了?”木牧并未理会,随口问道,房罗尘眉头微皱脸色犹疑的说道:“看气色,显然是受到了惊吓,进林子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真遇到鬼了?”
声音不大,木牧嗯了一声,房罗尘顿时紧张起来,脸上略显紧张问道:“怎么了?”
木牧正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事扭头问道:“方才丫尖山上的面具是多少个,我记得你好像仔细数过?”
“三十四个,你问这个干什么?”房罗尘愣神回道。
“你没记错?”
“这有什么记错的,左边的二十七个,右边的七个,一共三十四个,左边的二十五个大的,右边六个。”话音落这位郎中便看到木牧的脸色更加怪异,连忙低声问原因,木牧眯着眼想了想再次问道:“最大的那个在左边还是在右边?”
“这个……你等会我想想……应该是个白色的山鬼面具,在右边,不是,你问这些干嘛?”被东扯西扯的问了一堆没头没尾的话,房罗尘心中好奇心更甚,忍不住拍了一下木牧,后者被这一拍算是从思绪中抽离出来,随后压低声音说道:“明天得报官了。”
这位郎中自己捂住了嘴,脸色瞬息数变,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几圈后,斜着眼用手掌比量了一下脖子,见木牧点头,房罗尘终于想到方才的问题,小心翼翼的问道:“三十四个?”
见木牧还是不说话点头,房罗尘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几个深呼吸后脸上神情才变得平静起来,甚至后来还能露出些许笑意,仿佛方才的对话没发生一般,这变化让木牧有些意外,愣神片刻后小声问道:“你不怕?”
“兄弟,我是郎中。”房罗尘拍了拍木牧的肩头说道:“我过来就是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张二汉变成这个德行的,其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木牧抬手接过道了声谢,房罗尘侧抬头一脸不屑的冷哼一声去给其他人分发药丸去了。
房郎中自制的固元丹自然效果奇佳,众人吃罢晚饭便各自歇息,两个读书人和寒步摇都在车厢里过夜,因为张二汉惊吓过度,值夜就变成了木牧和房罗尘二人,好在后半夜雪就停了,木牧服下固元丹休息直到天亮。
翌日清晨,旭日升起,好在昨夜风雪不大,有些冷冽,倒是个晴好天气。
木牧带着张二汉生火做饭,烟火袅袅下这位年纪不大体型魁梧的武考生,经过半个晚上几乎看不出有什么惊慌神色,倒是房罗尘这个郎中反应有些过度,不知怎的反而露出了一种众人看不懂的急切之色,且一改往常细嚼慢咽的习惯,风卷残云般吃完,动作麻利的搬东西套马,还没等众人吃完,他居然将一切都打点妥当,看着众人惊愕的眼神,有些催促的说道:“走吧,难不成还看景?”
木牧没多说什么,从胸口掏出地图看摊开了一眼说道:“到了县城先去衙门报官,之后再抓紧赶路。”
这话一出,张二汉重重点头,至于两个读书人和寒步摇都是一惊,后者反应倒是很快,脸色一沉问道:“昨天晚上你们看到了什么?”木牧也不再遮掩,将昨晚所遇吊林诡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两个读书人听的脸色煞白,尤其是崔文海更是向房罗尘讨要了一些安神药丸提前吃了下去。
“说到底,此案跟我等无关,将事情说清道明就可以继续赶路,最多耽误半天行程而已。”
木牧说完将灰烬散开,灭尽火星后带着众人顺着官道前行,路过几个村子的时候木牧还特意找人市打听了一番,可惜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到了晌午时分便到了周中县城。
县城二里见方,入了城木牧先找了酒肆随后带着张二汉前往县衙保安,只是酒肆里人吃完都不见二人回返,寒步摇便有些着急,刚想起身却听外面马蹄声响起,抬头一看为首的正是一名县衙捕快,一个马身之后的正是木牧,却不见张二汉的身影,两匹马之后是一队约三四十人的捕快队伍紧跟其后,看样子是要木牧带路前往现场。
马蹄声还未消失,张二汉便气喘吁吁的回到酒肆,抿了口茶水后说道:“他们去勘验现场去了,县老爷让咱们就地住下,无令不得离城。”
“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没报咱们的考生身份吗?”说话的是司隆俊,按照御宇王朝颁发的律法,考生途径各个郡县时,需要当地官员提供一定的便利,不可肆意扣留,这种便利大多都是通俗的提供馆驿住宿和饭食,有些富裕的郡县可能还会给一些周济金,这种直接下令不得离城的事情可大可小,对县官来说算是一种很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灭门惨案一个人做不来的,咱们人多,还有护卫高手,被怀疑也很正常,等尸体收入县衙,仵作验尸,若依然不确定,就要跑到咱们县去确认咱们的行程,排除嫌疑后方能放行。”给出解释的是崔文海,他是商贾之家的出身,本也不应知道的如此清楚,着实是架不住他有个不成器的弟弟,成日的惹是生非,自然也有看不惯的对家会伺机报复,行诬陷之举,这位大公子尽管旧疾在身,是没少跟县衙打过交道,自然对县衙的流程照平常的读书人知道的清楚。
“那束仁大哥要回来岂不是要晚上了?三十多具尸体,怎么这么大的……惨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司隆俊没去过命案现场却依然觉得寒意遍体,可惜在场众人对此也只能跟着叹气,等到张二汉吃完,便又出去找驿馆,众人是从西门入,驿馆却是在东门,等到了驿站才发现已经挤满了同样赶考的考生,无奈之下只能折返就近找客栈,寒步摇将众人安顿好后便去了衙门附近溜达,免得木牧回来时找不到人。
这一等便是等到日头将落,周中县晚上开的店并不多,街上的人自然也就跟着少,县城捕快衙役带着尸体回来时并未引起太多骚乱,看到木牧后寒步摇从一条胡同的阴影中迎了出来,马上的捕快头子见是这年轻护卫的家里人便开口道:“稍等片刻,乌某去跟县老爷打个招呼,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出城必然不会阻拦。”
木牧抱拳谢过便跟着寒步摇回到客栈,这时众人才知崔文海一语成谶,那个乌捕头确实派人骑快马沿路调查了一番,再加上尸体确实多,因此在路上的耽搁长了些,不过看过尸体之后乌捕头便排除了众人嫌疑,派人沿路调查也是多一层保障而已。
“这周中县的捕快还挺周全的,怎么咱们县的那些平常就那般……”张二汉嘟囔了一句,崔文海却是直说了一句上行下效而已,木牧大半天没吃饭,此时要了些饭菜大口吃着,随后说道:“等到明日出城后,往东走二十里,就是灭门案的现场了,如此手段,路上咱们要更加小心一些。”
寒步摇一愣问道:“怎么,知道是谁家?”
“乌捕头认识,说是一个叫周部的商人,祖传做漆器生意的,住在距离官道二三里的山庄上,回来的时候乌捕头已经派人去了,看看有没有躲过死劫的,不过我估计够呛。”说完也吃完,木牧放下碗筷,正好瞥见寒步摇眼中一闪而逝的疼惜,心中不由一暖,微微颔首眨眼示意不用担心,见天色微暗众人也就没了出去逛逛的心思,入屋不久却听到一直住通铺的张二汉突然一声惨叫从屋中冲了出来。
“我的考凭文书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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