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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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以想象我们居然不能在这个世界找到一个住所。”米迦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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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路西法一摊手，“我们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坐了几天飞船——谁知道有几天，总之那时候我们还有地方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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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怀念以前的时光。”米迦勒道，“那时候我是怎么在其他界域生活的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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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各界都有天堂和地狱办事处。”路西法道，“我真怀念地狱办事处——玛门经营得不错，他甚至能办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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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的证件？举个例了？”米迦勒一偏头，“我没在人界生活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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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证，护照，驾照，甚至还有信用卡。”路西法道，“和其他各界的通用证件很相似，有这些东西几乎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玛门还帮一些恶魔解决过学历问题，让他们能在人界找工作。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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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米迦勒点头，“我知道接下来天堂应该往哪个方向拓展业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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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笑了。纽约的清晨，整个城市已经苏醒，开始变得繁忙。纽约客端着星巴克或牛奶，手中也许还拿着汉堡或三明治，脚步匆匆穿过街道，没人回过头看一眼这两个悠闲地站在街边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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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这样的繁忙中感到了一种奇妙的宁静。沉默了很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半小时，谁知道呢），米迦勒忽然问：“听说你经常不在地狱。”他顿了顿补充道，“在这三百年里……我们吵架——没见面的三百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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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路西法的回答有些迟疑，“听了玛门的建议，在各界转了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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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门和加百列性格完全不一样。”米迦勒道，“加百列宅得很，玛门倒是挺爱出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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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玛门算不上爱出门。”路西法叹了口气，“要不是他在各界都拥有自已的产业，他宁可一直待在地狱和贝利亚作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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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米迦勒有些意外，“我以为他是地狱魔王中交游最广阔的那一个。他不是你们的对外联络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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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他比较……”路西法想了想，才找到合适的措辞：“恰当。你能想象贝利亚或者阿斯蒙蒂斯当联络官吗？不可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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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米迦勒顺着路西法的话想了想，怎么想也是贝利亚会一脸平静地用几个字打发对方，或者阿斯蒙蒂斯在任何场合都可能开始的充满风情的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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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阿斯蒙蒂斯，”路西法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到地狱找我时我正打算给你写公函——阿斯蒙蒂斯找到我，说他那块双生石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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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被发现了。米迦勒想，但他脸上没有表露，只是谨慎地问：“双生石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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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你们把拉斐尔的身体封印在双生石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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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米迦勒暗自皱眉，原来是这样——看来当初留在双生石里的东西不太够，才三百年就消耗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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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生的？”米迦勒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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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路西法摇头，“你知道我一直不怎么喜欢拉斐尔。双生石交给阿斯蒙蒂斯后，我从来没有过问拉斐尔的情况。”他坦率地承认了自已的失职，“而阿斯蒙蒂斯也从未向我汇报过。这还是拉斐尔失踪后，阿斯蒙蒂斯第一次向我提起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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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米迦勒面色平静，“也许跟跨世界有关——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让拉结尔离开了太阳天。”这样看，拉结尔离开太阳天的时间实在是很微妙。也许因为留在双生石中的拉斐尔的那缕头发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拉结尔终于感觉不到他的双生天使的存在——可能正因为这一点，拉结尔才挣脱了七位炽天使设下的禁锢，去往秘境，来到陌生的世界寻找拉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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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路西法点头，“我们还不知道秘境选择造物究竟是依照什么原则……拉结尔应该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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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秘境天使，他当然知道。”米迦勒暗暗松了一口气，路西法并没有怀疑双生石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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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们确实把拉斐尔的身体封印在那块石头里了吧？”路西法冷不丁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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