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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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峥接到安霁电话时，正在酒店的电梯里。</p>

电梯匀匀上行，落地玻璃电梯壁外是这座异国城市的宏丽夜景，同时，反光映出男人宽阔挺拔的身姿。</p>

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一下电梯按钮，顾峥大步跨出去。</p>

梁草紧跟其后。</p>

梁草是顾峥的助理，唯一的助理。大四那年进入百嘉集团实习，后来给顾峥做了助理，已经七年。</p>

顾峥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我现在过去。”</p>

电话挂断，手机未收回，顾峥低斜眼眸一瞬：“备车。”</p>

梁草立刻联系司机。</p>

顾峥不间断地用手机联系人，不同的人，用流利正宗的英式语调与之交流。</p>

直到再次走出电梯，到酒店一楼大厅，顾峥才结束电话。</p>

夜里，大厅空旷辉煌，男人的皮鞋声和女人的高跟鞋声交错，顶部的水晶灯装饰片倒映出两道身影，一闪而逝。</p>

梁草跟在顾峥身后半米，踩着小高跟鞋鲜少地跑起来。</p>

她已经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前后一个月之久的行程，也没找到相对应的延伸紧急事件。</p>

只能推测，事发突然，不在行程内。</p>

酒店大厅门口，门童提前握着雕花门把毕恭毕敬地展开，顾峥停下脚步微微侧身。</p>

梁草似有若无地低头，先一步走出。</p>

她的心动了一下，又或者没有。</p>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p>

这是他的教养和绅士，跟她无关。</p>

湿润的冷风里，两人站在酒店前不过半分钟，一辆黑色的车驶来，停下。</p>

顾峥迅速拉开后车门，上车：“去Ancient Greek Pub。”</p>

车辆起速后，梁草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顾峥，他在接电话，游刃有教地跟对面人道谢。</p>

约十分钟后，车辆在一家Pub前停下。</p>

梁草手刚碰到车门，顾峥：“不用跟。”</p>

Pub已经清场，没有音乐，灯光大亮。</p>

顾峥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双排扣暗色西装，贵气清冷，也松弛。</p>

脸上一副文雅的银丝边眼镜，精英干练，也儒雅。</p>

他绕过无规则摆放的石膏雕像往里走，Pub管理人跟在他身后恭敬的在说话。</p>

原本浮华的Pub，此刻被他衬得像是美术馆一角。</p>

绕过一个半身赤裸的男性石膏像，前方走廊突然出现一个女孩儿身影。</p>

女孩儿穿着连衣短裙，上身是衬衫款式，下身是百褶裙，外面套着中长款正肩呢大衣，脚上一双平底黑色小皮鞋配黑色小腿袜。</p>

紧跟其后出现一个身着工作服的女服务员，服务员想搀扶女孩儿，才刚碰到她胳膊，被反手推开。</p>

女孩儿脚下不稳，踉跄靠住墙，单手扶着走廊墙壁，跌跌撞撞往前。</p>

本说着话的Pub管理人看见这一幕，默了声。</p>

顾峥迎上去。</p>

女孩儿瞧顾峥一眼，直扑他怀里，浑身颤嗦着。</p>

她抓着他的手，掌心滚烫汗湿，指甲轻轻地抠着他手背，整个身子摇摇欲坠。</p>

她仰起头，樱唇琼鼻，水光杏眼。</p>

眼睛看向他，眸色不算清明，却潋滟生波。</p>

嘴唇轻启，贝齿若隐若现，像是要说话。</p>

顾峥半扶住安雯，微微颔首。</p>

滚烫的呼吸吐出来，带着淡淡的酒香气：“天仙…”</p>

话落，柔若无骨的身子似水一样往下淌。</p>

顾峥收紧手臂，顺势单腿跪下，这才接住如水的人。</p>

她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脑袋无着力点地晃悠半圈，似失去绳线的木偶往外倒。</p>

下一秒，他手掌贴过去。</p>

掌心里，小脸肤质细腻嫩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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