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钱比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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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夜眼眸里的深情，像是要把沈念给融化了。“放心，以后，我只对你与不念好。”傅寒夜没有再说任何让沈念原谅自己，要与沈念重新开始的话。经历了这么多，他终于明白，再多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他会用行动，挽回沈念的心。简单梳洗后，傅寒夜为她端来了碗面条，沈念盯着清汤寡水的面，仍旧没有胃口。“多少吃点吧。”男人满眸心疼，“你身体拖垮了，不念没人照顾。”这话起到了作用，沈念接过面碗，细嚼慢咽吃起来，“你呢？”傅寒夜扯了扯唇，“刚刚吃过了。”其实，他并没有吃，早晨起来，胃不舒服，恶心干呕，但是，傅寒夜不想告诉沈念。这辈子，他够对不起这个女人了，不想再让她担心。吃完面，傅寒夜把碗拿走了。沈念走出安置棚，看到男人蹲在水管前，在冲刷着她吃过的碗。有抹阳光，打在他背影上，宽阔的脊背，透着薄凉与寂寥。再也没有了三年前，每晚离家的清冷与绝决。始终打捞不到许静宜与苏凯的尸体，王朝的情绪，终于崩溃，他哭丧着脸，对傅寒夜说，“傅总，怎么办？”傅寒夜也很着急，再多的钱，在天灾面前，显得那么无能为力。他眼尖地看到沈念往河边走去，傅寒夜拨开了王朝，疯了似的冲了过去，从后拽住了沈念的手，猝不及防，沈念被一股蛮力拽回来，然后，她的身体落入了一个强劲有力的怀抱。抬头，对上的是傅寒夜慌张的脸，“你……做什么？”沈念感受到了男人的恐惧，“放心，我只是想去河边看看，有没点蛛丝马迹。”男人双臂一收，将她紧紧搂进自己的怀里，声音微不可察的轻颤，“念念，你不能再离开我了。”这一次，沈念没有推开他，任他搂着自己。好一会，他才松开了她，“我会帮你找到静宜。”“沈念，我女儿呢？”身后一道女人声音，带着愤怒传来。沈念回头，阳光下，李翠翠披头散发，身上衣着单薄，脚上全是红泥土，看得出来，她一路奔波，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已。沈念迎上前，“李阿姨，对不起……”李翠翠巴掌眼看着就要挥过来，傅寒夜上前，扣住了她的手，李翠翠不认识傅寒夜，但是，傅寒夜气宇不凡，浑身金贵的气息，让她眼眸颤了颤，“你是谁？”“是沈念的男人吗？”傅寒夜甩开了她，力道有些大，李翠翠跌了出去，身体半趴在地上，见好些人目光扫了过来，李翠翠下不来台，盘腿坐起来，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控诉，“打人了，这世上还有没王法？把我女儿害死了，还打人，快来人啊，要把人打死了。”王朝听到声音，从安置棚里跑了出来。王朝见女人坐在泥地里撒泼，又发现她与许静宜长相相似，立刻明白了女人的身份。许静宜的妈，李翠翠。王朝见傅寒夜脸色黑如锅底，又见沈念一脸内疚。他走上前，意欲要扶起女人，可是，女人不领情，一巴掌煽到了他脸上。王朝没有生气，看在许静宜的份上。只是好声劝解，“阿姨，别这样，这事不能怪沈念，是意外。”李翠翠闻言，止了哭，掀了掀眼皮，审视了王朝一会，说，“你与他们是一伙的，当然帮着他们说话，如果不是沈念让静宜来这儿考察，静宜也不会死，现在，你们得给我一个说法。”王朝做不了这个主，只是，退开了身。沈念上前，“阿姨，我相信静宜还活着，你不要担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将静宜找回来。”李翠翠擦去了眼角的泪，“如果找不回来怎么办？”沈念，“找不回来，我给你当女儿。”李翠翠笑了，“我呸，沈念，谁要你给我当女儿？静宜的命，是因为你没的，你说，要赔我多少钱？”沈念感到痛心，静宜是死是活，尚不知道，而在这个女人眼里，就只有钱。沈念牙齿咬了下唇，咬得很重，“你想要多少？”“一千万。”李翠翠獅子大开口，“没一千万，你不要给我谈。”沈念语塞。见沈念为难，傅寒夜开口了，“李女士，你女儿生死未卜，你却满脑子都是钱，你要的不是你女儿，你是想用她的命换钱。”李翠翠又开始哭，这次的哭声更大，“大家快听听哟，这男人说的什么话，我女儿没了，我当然要问这个恶毒的女人要钱，我找谋害我女儿的凶手要钱，天经地义，法律也管不着。”恶毒，谋害，这些词汇，贴在了沈念身上。傅寒夜比沈念更生气，“李女士，那咱们就走法律程序，如果真是沈念的错，该赔多少，我傅寒夜会让人把钱一分不少打进你账户。”李翠翠当然不愿意走法律程序，“你们把我女儿害死了，还有理了？”这时，有人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女士，你女儿如果是在这场灾难中丧生，是天灾，是意外，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发生。”李翠翠白了那人一眼，冷哼，“你知道个屁？如果不是沈念忙，让我女儿先过来，死的人就是她，我女儿是代她死的，为什么不赔？”王朝第一次见识到李翠翠的泼辣与无理，摊上这么个妈，许静宜这二十几年的人生，是怎么走过来的？王朝开始心疼许静宜。面对李翠翠的无理取闹，沈念无可奈何，她只能承诺，“李阿姨，如果静宜真出了事，我该赔偿多少就赔偿多少，但是，现在，我们得先去找人。”李翠翠见沈念态度良好，也松了口，“那你现在给我一百万，许青找了个女朋友，女主让买房买车，静宜本来是打算给我点的，没想到，她现在遇难了，我找不到人拿了，只能找你。”傅寒夜朝王朝颔了颔首，王朝对李翠翠说，“阿姨，账号给我，我马上打一百万给你。”李翠翠笑着从地上起来，“好勒。”她从兜里拿出一张卡，王朝对照了卡号，一百万立刻就进入了李翠翠账户。李翠翠用的是老年机，并没通银行提示消息，她盯着王朝的手机，“你该不是胡弄我吧？”旁边的人，扑嗤一声笑出来，“阿姨，我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款的确是给你汇过去了，一百万啊，来得多容易，赶紧回去与你儿子娶媳妇儿吧，只是，你儿子抱着媳妇儿时，让他不要忘记，这媳妇儿是用他姐命换回来的。”李翠翠刀了说话的人一眼，“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