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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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婆真厉害。”贺斌凑过来，上句挺好，下句挺孬，“你晚上敢跟她一起睡？”付余生好笑，“敢啊。你真被姜琳吓着了？”贺斌呷了呷嘴，“人心隔肚皮啊，姜琳和徐东也是结发夫妻，直接让安乐死，吓得我回家都不敢冲你嫂子瞪眼了……”付余生故意刺激他，“我们家安锦特别温柔体贴，一般人比不了。”贺斌撇撇嘴，“切，谁新婚燕尔不稀罕两年？等你们左手握右手的时候，不吵架都不正常。”付余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的命这么金贵，不能浪费在吵架上，对老婆好的男人最迷人。”贺斌一愣，若有所思，“你是个明白人。”付余生和贺斌又简短说了点儿别的事，然后走到夜安锦身旁，看向朱曼丽。朱曼丽一看到付余生，想起之前的遭遇，吓得快哭了。没想到，付余生主动拉着夜安锦的手，语气异样平和，“今天看到我爱人的份儿上，我就放你一马。要不然，我会让殡仪馆解雇你，让你不能再赚这份钱。”朱曼丽暗暗嫉恨，“我爱人”，呵，叫得可真亲热。不是说有洁癖么？原来因人而异！朱曼丽心里不满，表面不敢有一丝违逆，“刚才……对不起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付余生冷哼一声，“是不是故意，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你最好牢牢记住我爱人刚才跟你说的话，能安安稳稳活着比什么都强，别给人当枪使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我记住了。”朱曼丽如获大赦，赶紧走了。付余生揽过夜安锦的腰，一板一眼，“目标打击精确，晚上有奖！”夜安锦一看他那个饿狼似的眼神就知道他又想歪的，不由俏脸绯红，嗔怪，“注意场合，人家正出殡呢！”观礼的大都走了，剩下徐东本家兄弟几个，七手八脚把徐东的尸棺抬去火化。姜琳双膝一软，瘫跪在了地上，趴在地上如残枝败叶般了无生机……*安抚了拆迁区居民们的情绪，又做了些相应的善后工作。没了后顾之忧，付余生信守承诺，领着夜安锦和常青自驾游。常青喜欢开车，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遍览沿途风光，走哪儿停哪儿，别提多惬意了。虽然是寒冬腊月，可和爱的人们在一起，移步换景，入眼皆有画意。夜安锦像出笼的小鸟，高兴得不得了，只觉得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每到一处，付余生都会让夜安锦和常青休整一天，自己单独外出去当地的整形医院转转。此时是2019年一月，到处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象。后来那场三年之久的疫情如潜伏在暗处的魔兽，无人未卜先知。十天后，三人来到京都。常青不想当电灯泡，自己逛去了。付余生本来想陪夜安锦逛逛名胜古迹，肖凡来电。“组长，除了我们组，一组、二组的成员在京都各个医院进行排查。”肖凡说，“就目前汇总的情况，没有发现谢辰飞的踪迹，我觉得他可能早被海里的鱼啃干净了。”“他没死。”付余生说，“本来我也怀疑他已经死了，可是前几天，他和他的同伙试图破坏我们负责的工程项目。关注这个项目又居心不良的除了谢辰飞没别人。”“那就怪了，他到底藏在哪儿呢？”肖凡疑惑，“我们就没停止过各种方式的搜索。”“他毁容了，应该在某个整形医院。”付余生说，“我这次带你嫂子来京都，就是寻思顺路打听一下各地整形医院里有没有疑似谢辰飞的病例。”肖凡立刻说，“那我重点搜索还没有排查的整形医院，把位置发给你？”“不用，我自己随意走走看看，目的性太强会引人怀疑。”付余生说，“我还带着家人。”“明白。”肖凡收线。夜安锦在一旁听得真切，“我还寻思你这些天每到一个地方就失踪一天是去哪儿了，原来去抓狼了。”“嗯。谢辰飞这个祸害剩下半条命还不消停，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付余生恨声说，“姜琳杀人案让我确定谢辰飞没死，他肯定被严重烧伤毁容，所以我们追踪不到他的影像。这个坏蛋不方便自己动手，就把情况告诉他的同伙，让他的同伙使坏。我之前就是没想到，谢辰飞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当时，他在轮船上纵火，我还以为他想畏罪自杀。现在看，他就是想毁容逃跑，轮船上一定有能方便接应他的人。”“那我陪你去，你想去哪个医院？”夜安锦挽起他的胳膊，“要不我搜一下，哪些整形医院技术好，我们就去哪儿找。”付余生说：“我昨晚搜过，大大小小的整形医院二十余家，对外宣传都是技术一流、保障安全的规范医院。范围大，目标隐蔽，我们误打误撞的可能性很小，又不能挨家搜，耗时费力不说，危险太大。”看到夜安锦有些疑惑，他进一步解释，“我们各个工作组分工不同。一组二组可以明面执法，我们组没得到上级允许，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不经请求擅自行动。”夜安锦明白了，“既然这样……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没错，谢辰飞有较强的反侦查能力，他应该藏在最好的整形医院里。”付余生说完，和夜安锦确定了一下眼神。四十分钟后，两人来到那家医院。医院占地百余亩，环境清雅，设备先进，与其说是医院，看着更像疗养院。看看来往的就医者就知道，这家医院的生意特别兴隆。夜安锦注意到，来就医的大都是女人。有嫌自己塌鼻梁的，有嫌自己方下巴的，有割双眼皮的，有想要嘟嘟唇的，还有想移脂充胸的……审美不同，女人们对自己各种合理的奇葩的要求都有。相比而言，对自己容貌形体不满意的男人很少。“这些女人长得各有千秋，本来也不难看啊，对自己要求这么高……”夜安锦看到好多女孩原本就挺漂亮，想不通她们为什么喜欢千篇一律的蛇精脸。“我的理解是这些人内心空虚、不自信，心理不健康，或者对美的理解有误区。”付余生像陪夜安锦来做整形的，走得不紧不慢，“苛刻地追求外在美本身就是有病。”夜安锦扑哧一声笑了，“女人整容大都是为了迎合男人的审美，少数是为了取悦自己。再说谁不想变得更美？”“你这辈子可别在身上脸上动针动刀子，我喜欢你的全部，动哪儿我都不喜欢。”付余生正色强调，“我喜欢自然美，不喜欢人造美。”两人说说笑笑在医院里闲逛，其实每走一处，付余生揣在兜里的搜索仪都在进行辨识搜索。谢辰飞就算毁容了，但在一定范围内，热成像模式搜索可以发挥作用。哪怕只是疑似对象，仪器也会发出警示。但很遗憾，他们里里外外把这家医院都逛遍了，仪器也没响。“要不，我们找专家问问，有没有身高一米八零左右严重烧伤的男人在这里住院。”夜安锦说完就意识到这样做不好。谢辰飞纵火，如果夜安锦和付余生是普通人，根本不会知道。他们当时是通过警方的设备远程监控全过程。如果逮着人就打听谢辰飞是不是在这里住院，那不等找到谢辰飞，他们就可能暴露了。“这么逛没用，这家医院太大了，我们以为逛遍了，死角太多。”付余生想了想说，“我们去看看那个赵西娅的服饰公司吧，落实一下她的身份。”“好。你想得真周到。”夜安锦立刻赞同，“如果赵西娅的身份没问题，我们和叶天道两口子相处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