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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承担保护之责的鸟儿变成了虫子的帮凶……</p>

就在温拿棵说完的时候,外面的争斗声愈发可怕了起来,以太层独有的能量波动像是无法躲避的涟漪扫过了周遭的所有区域。</p>

温拿棵的身形明显闪烁了一下。</p>

肖恩眯起眼睛:“照你说的,你只是刚刚恢复部分意识和记忆,而且你还和那堆寄生虫纠缠在了一起——你亲妈的免疫系统都能被侵蚀,你倒是保持着理智?”</p>

温拿棵轮廓边缘的绿光暗淡了不少,他摇摇头:“父亲,您果然一直都这么多疑……黑色线虫有另一个名字,祂被称作【剥皮使者】,即便诡异异常却缺乏智慧,很多时候只依靠本能行事。”</p>

剥皮使者……肖恩下意识地回忆起了自己知道的那几个邪神。</p>

老熟人潜诱者高訽,时之教派信仰的上层叙事者、时之窃贼,曾经掳走五皇子的教派所信仰的孽奇,外加那以黑色线虫为形象的剥皮使者……</p>

邪神的数量不少,只不过,目前还没有邪神以真身或者完整的面貌出现在世界上……活动在现实世界中的大多是躯壳、残骸,甚至只是他们的信徒而已。</p>

当然,邪神不邪神的,主要还得看定义的人是谁。</p>

比如眼前的温拿棵,别人称呼他的时候也得用‘祂’,可他现在不过是以太层内才拥有部分能力的强大存在罢了,甚至,强大与否还要打个问号,而这样的温拿棵,同样也可以是世人眼中的邪神。</p>

邪神正神,看需要罢了。</p>

温拿棵继续解释道:“刚才我说过,我也处于一个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我诞生自母亲,在我没有诞生出足够强大的自我意识之前,我仅仅只是一根嫩芽。而在那时候,鸽子常常便会衔着我看这个世界。”</p>

“剥皮使者的来源母亲没有告诉我,但是,鸽子与剥皮使者是同时出现的——最开始,鸽子还没有被侵蚀,它尽到了‘免疫系统’的责任,不断销毁那些试图啃噬母亲的剥皮使者。”</p>

说着,温拿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但它毕竟源自母亲,当母亲陨落后,它便渐渐迷失,最后和剥皮使者融为一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常年和鸽子接触的我也受到了影响,更重要的是,我出现在了那位皇帝的身边。”</p>

肖恩皱起眉头:“你是说,你的本体在那个皇帝那儿?”</p>

温拿棵点点头:“是的,准确来说,帝国的第一任皇帝就得到了我的本体——我不知道是记忆缺失还是的确毫无缘由,我怎么到了那边的,我自己也不清楚。”</p>

他有些无奈地摊摊手:“母亲陨落、鸽子被侵蚀,我还未真正的成长就陷入了长眠,在最近才开始恢复一些意识——说起来,这也许是您帮了我,沉眠时,我有一种感觉,原先束缚我的某种东西被解除了。”</p>

肖恩微微皱起眉头,我帮了他?</p>

束缚这家伙的……</p>

肖恩突然眼睛一亮,以太层、又能够在现实作用、能够长时间压制能量和精神力的东西……自己好像的确见过。</p>

以太行走。</p>

这种原本只生活在以太层的特殊生物不知如何去到了现实之中,甚至还被伯爵养在了书房的密室之中,这东西被肖恩弄出来之后甚至在以太层试图进攻思维大厅。</p>

后面,要制作【口袋】的时候,以太行走被肖恩当做耗材给宰掉了。</p>

难不成,温拿棵的复苏就和那只以太行走有关系?</p>

不过,假如是用于束缚温拿棵的以太行走,皇帝没必要交给伯爵夫妇才对,甚至还将伯爵夫妇下了狱,让以太行走暂时处于一个无人得知的状态之中?</p>

等会……还有不对劲的地方。</p>

温拿棵的突然出现以及他所带来的各种信息让肖恩意识到,自己在过去做出的某些推断需要直接推翻。</p>

比如黑鸽子监狱,作为剥皮使者和鸽子的躯壳,它为什么会成为帝国的监狱?而且,监狱底还有一个可以控制剥皮使者的男人,守卫却是树人瘟涎。</p>

当初,树人们突然登录这片大陆的时候就尝试想要放出监狱最深处的囚犯,最终,却是大皇子白战完成了这件事情。</p>

事实证明,白战做的很多事情不过是皇帝在暗中推动罢了——但这里面又有一个互相冲突的点,假如皇帝也已经被剥皮使者侵蚀,他没必要多此一举——要不是温拿棵,哪怕是知晓很多秘密的肖恩也无法推断出准确的真相。</p>

而温拿棵接下来的话,直接解释了肖恩的疑问。</p>

“父亲,我向您应该还是会有很多疑问,但有一点我必须要提前告知您,您所见过的那些邪神、那些高层次生命,包括我在内,没有一个是完整的。”</p>

他平静地说道:“母亲的死,需要有人付出代价。”</p>

肖恩微微挑起眉头,这意思是,世界之树倒塌之前,还让那些邪神们付出了代价?</p>

但根据之前找到的资料来看,世界之树是被帝国前身的那群家族所砍伐的,看样子,不仅仅是贪婪和鲁莽在作怪,邪神们大概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气……</p>

温拿棵继续说道:“鸽子和剥皮使者也一样,祂们都不够完整,这给了别人一些机会……有关帝国的具体历史,我倒是并不清楚,但我察觉到的一点是,现任的那位皇帝,虽然被剥皮使者侵蚀,但他依旧保留着自己的一部分神志。”</p>

“所以,您也许会觉得,那位皇帝的很多做法相互矛盾——呵,毕竟,人总归是想要自救的。”</p>

“当然,这其中还是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您也许会更理解……”</p>

随着温拿棵的话,肖恩的瞳孔突然猛地收缩了一下。</p>

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了外面,那儿,黑鸽子和枝条的战斗仍在继续。</p>

肖恩喃喃道:“皇帝……一直都不在皇宫里面,被关押在黑鸽子监狱最深处的,才是皇帝……”</p>

温拿棵露出了笑容:“果然,只需要给您一些细微的线头,您总是可以寻找到最正确的答案,就像母亲说过的那样,父亲,您最大的能力是您与生俱来的直觉。”</p>

我最大的能力是我的直觉?肖恩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话里的意思。</p>

不过,温拿棵很显然不会深入去讲,他只是继续说道:“皇帝并非无辜者,这个国家从一开始就是罪恶之土上盛开的花朵,而历任皇帝的贪婪,也让他们所谓最尊贵的血液被几乎完全侵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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