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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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真的想看，我可以念给你听。”</p>

“好，那您念吧。”</p>

这样她就不用和他说话了。</p>

赵识连念书声都很悦耳，清风拂面的柔意，明珠听了几句就困了，她将脑袋枕在他的腿上，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声音就睡着了。</p>

赵识念完一篇长古诗，低头一看，发现她已经睡熟了。</p>

窗边透着冷风，着实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p>

赵识将她抱到了床上，放下帷帐，让她好好睡了一觉。</p>

他将古籍原样放回书架，又看不过眼凌乱的书桌，替她整理了一番。</p>

横七竖八乱放的宣纸，留下的是她每日每夜练字的印迹。</p>

赵识随手捡了几张，瞥见她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下的卫字，还是控制不住沉了脸。</p>

她对卫池逾还是余情未了。</p>

赵识也不止一次听见她在梦中轻唤着卫池逾的名字。</p>

他将宣纸揉成一团，冷脸丢进火堆里，当真是年少情深，这么久了都忘不掉。</p>

这个卫字像留在赵识心尖上的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又要对她生气，往后的三天，刻意减少了去见她的时辰。</p>

又逢考试，赵识身为主考官，还是有些忙碌的。每日都要去考场监考，晚上还要阅卷，熬了两个通宵，眼睛珠子都看疼了。</p>

这场考试过后，还有场不设限的笔试。考题很简单，只需要写篇文章即可。</p>

让人惊艳的文章没看见两篇，反而是抓到了几个作弊的考生。</p>

不过赵识也不是一无所获，也让他看到了一篇文采立意还不错的策论。文章落款的名字，有些生疏，应当是从来没听说过的生面孔。</p>

赵识特意记下了这个人的名字，第二场考试专门绕过去看了看。</p>

不过第一眼他认出了人。</p>

顾书意觉得她女扮男装的很失败，感觉太子殿下已经看穿了她，但她还得继续若无其事的写文章。</p>

赵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桌子，面无表情地说：“文章写得不错。”</p>

顾书意听见他的声音就紧张了起来。她还没说话，太子殿下就已经走远。</p>

顾书意的策论是她祖父亲自教她的，水平岂止是不错，几乎能与探花郎相媲美。</p>

她也是一时冲动。得知太子殿下是主考官，冒险来参加考试。她对自己的文章，是有些得意和炫耀的。</p>

也想让他看看，她真的不差。</p>

顾书意本就没指望自己这点小把戏能瞒住他，被他认出来也好，至少这样也能让他多看自己两眼。</p>

她并非一无所觉，初初见太子殿下，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就是与众不同的。他对她，是有好感的。</p>

顾书意只要想到那夜太子殿下望着自己的神情，就忍不住心猿意马。</p>

考试结束，从考场里出来。顾书意就被太子殿下的人请了过去。</p>

赵识将她写的两篇策论还给了她，“顾小姐，若是想参加考试，不必如此。”</p>

本就没有明文规定，女子不可参加考试。</p>

顾书意有些惊慌，“殿下，我……”</p>

赵识移开眼，“我让人送你回去，想必顾大人也不愿意看你这样胡闹。”</p>

若是让别人发现，不是小罪。</p>

顾书意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冷漠的样子，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睛说红就红，神态脆弱易碎，看着真是可怜。</p>

赵识挪开眼神，没有看她。</p>

宛宛类卿，却也不过如此。</p>

……</p>

明珠在这几天小病了一场，好在不严重，咳嗽多眠。</p>

赵识发落几个丫鬟，又从他母亲宫里要了几个会伺候人小宫女 ，让她们照顾好她。</p>

白日里他没怎么露面，晚上空下来便去她的房间里看看她，摸摸她的脸，没瘦才稍微放了点心。</p>

明珠对此一无所知，就连她院子里的丫鬟都没两个人知道这件事。</p>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p>

明珠的肚子已经显怀，她真的等不及了，蠢蠢欲动之际，某个深夜里醒过来，望着烛影里照见的人，愣了一愣。</p>

赵识正准备走，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p>

他摸了下她的脸，轻声安抚：“还早，接着睡吧。”</p>

顿了顿，赵识穿好衣服，又对她说：“我进宫一趟，过两日就回来。”</p>

明珠不知这是梦境还是真的，她嗯了声，说：“您回来那天，给我带份甜糕吧，我想吃点甜的。”</p>

赵识抿唇轻笑，“好。”</p>

帷帐掀开又放下，明珠躺回被子里接着睡了。</p>

她耐心等到天黑，吃过晚饭，她淡淡然同碧莹提起赵识的婚事，她说：“我看他们都忙疯了，人手不够，也没人帮衬一下。”</p>

“人应该够用的。”</p>

“怎么会？还有半个多月，匾额上的红绸都来不及挂。”明珠对她笑了笑，“管事年纪也不小的，我看了都不忍心，你让她们几个去帮他们跟着布置吧。左右闲着也是闲着。”</p>

碧莹想了想，“是。”</p>

明珠支开了院子周围的人，只留下碧莹，然后她说：“我想好好睡一觉，不要吵醒我。”</p>

碧莹点头：“好。”</p>

明珠在碧莹喝的水里放了药，够她睡一整晚。</p>

明珠耐心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将准备的包袱拿了出来，还有之前被她藏起来的火折子。</p>

她换上丫鬟穿的衣裳，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p>

明珠一只手拿着火折子，另一只手拽过床边容易烧起来的绸缎，她盯着火折子，一狠心一闭眼，就将绸缎给点着了。</p>

她狠心，赵识更狠心。</p>

赵识不仅要她生下孩子，还要把孩子送到宫里养。一年到头，她连见都见不着自己的亲身骨肉。</p>

她不愿意再过这种日子。</p>

就让赵识以为她和孩子都死了。</p>

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见面。</p>

火星点燃了绸缎，火势顺着床铺波及到周围，床梁和木板都助长了火势，没过一会儿，就已是火光冲天的景象。</p>

作者有话要说：　　赵识：我老婆呢？</p>

明珠珠：你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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