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疯子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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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陌生女人，也只是因为张长征没有见过她。但宋毅却是在医院见过的。这个女人，就是钟德全的妻子，也就是李淑雁。在脑海中浮现的影像里，他们看到了李淑雁是怎么记录钟德全的犯罪记录，也看到了李淑雁是怎么偷走钟德全书信，又是放在家里的哪个位置的，还看到了钟德全是如何骗过产妇，又是怎样抱着被他确认是死亡或者残缺，但其实是健康的新生儿与人贩子交易的，还看到了其他人的配合，里面好几个人，有钟德全的亲戚，也有其他人……这些人，都参与了人贩新生儿的分赃。还有就是钟德全的故意致孕妇死亡。在这些影像里，他们清楚地看到，钟德全是怎样做手脚，又是怎样让一个原本平安无事的产妇走向死亡的……一桩桩一件件，看得让人遍体生寒。而影像里的钟德全，却全程都面无表情，似乎一切与他无关。不仅如此，张长征和宋毅还在影像里看到了院长的身影。院长发现了钟德全的行径，最开始是难以置信，随即是痛恨，怒骂。在钟德全跪地痛哭流涕时，作为岳父的院长选择了原谅，甚至后续还帮着他隐瞒。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钟德全必须好好对他唯一的女儿。原因，就是李淑雁是天生的石女，她不仅没办法生育，也没办法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他可以选择不管，甚至是帮忙隐瞒，但钟德全不能将他女儿这事暴露出来，也不能和他女儿离婚，更不能去找其他女人。钟德全答应了。而这些年，钟德全也这么做了。他过着无欲无求的生活，不仅没有孩子，也真的没有找其他女人。影像里，张长征和宋毅看到，钟德全在看到那些哭泣的产妇和家属时，躲在角落里的他，笑得猖狂，脸上满是红光，似乎这样家庭破碎的场面，让他很是畅快。那一刻，张长征和宋毅都意识到，钟德全的心理肯定是扭曲了。……这些影像，快速地在张长征和宋毅的脑海中掠过。似乎是几秒，又似乎是一瞬，最后影像消失了。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眼底均是震惊。从对方眼底的震惊，也能判断出，对方也是看到了和自己同样的影像。之前，他们是只能听到许锦宁的心声，而现在，能看到影像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似乎对他们的帮助更大。无论是张长征还是宋毅，都下意识地记住了那些在影像里出现的那些人的面孔，以及李淑雁藏东西的位置。恰巧这时，许家人都进来了。张爱莲刚好带着从家里做好的饭菜来了，刚好许锦宁醒了，脸上立刻扬起笑容。“宁宁，你终于醒了。”“宁宁醒了，那问题就不是很大了，接下来就是好好休息了。”宋毅道。许家人来了，宋毅和张长征也退下了。张长征默契跟着宋毅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关紧。办公室静默了一会，张长征问：“你也看到了？”“也？长征叔叔也……”“对。”后面的话，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说，说的越少，也是对许锦宁的一种保护。“画下来和记下来吧，能记多少，就是多少。”“好。”宋毅拿出了纸笔，两人快速记着在影像里看到的他们认为重要的信息和人物特点。直到最后两人做了对比，眼底均迸发出惊喜。“长征叔叔，这样就能将钟德全等人抓捕归案了吧。”“对。我现在立刻就去安排抓捕。”没有多耽搁，张长征立刻离开安仁医院，到了派出所，组织人手。首先要去的就是李淑雁的家，刚好李淑雁今天休息在家，先抓捕李淑雁，顺便把那些最重要的证据都拿到。很快，警车出动，张长征带着人手往李淑雁的家而去。此时的李淑雁，就在家里。她是安仁医院的护士长，很忙，不过最近李淑雁心情不是很好，也很累，就在家休息。这里确实是李家，钟德全也是住在这里的。虽然钟德全不是上门女婿，但这么多年住下来，也差不多了。李淑雁看着外面正在嬉闹的小孩，想到自己身体的情况，她的情绪更加不好了。泪水默默从她的眼角流下，她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让她出生，让她拥有这么好的家境，却给了她那样一个身体，让她这辈子没办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也没办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大概是得不到，就想着毁灭。所以，李淑雁在得知钟德全那些行为后，才会默认，然后选择与他一起那么做。李淑雁想，既然她不能拥有孩子，那么别人家凭什么拥有。那些人，不配！她知道，钟德全对她其实是有怨言的。因为隐形的上门女婿，因为钟德全可能终其一生，都不能和任何女人有亲密关系，更没办法有自己的孩子，他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来说，不是轻易能接受的。所以她害怕，害怕总有一天，钟德全会反悔，然后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她必须掌握好钟德全犯罪的证据，哪怕这个人是枕边人，哪怕这些事她也参与其中。其实，李淑雁的心底藏着一种疯狂。一种所有的事情爆发，和钟德全，和所有人一起，爆发，毁灭的疯狂。李淑雁知道，钟德全是个疯子，心理扭曲的疯子。但她也知道，能成为钟德全妻子，和钟德全同流合污还相安无事的自己，也是一个疯子。不知怎的，一瞬间，李淑雁有种一切都索然无味的感觉。明明是大白天的，阳光落在身上，可却没能给李淑雁温暖的感觉，反而一阵阵地发冷。“这样的生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李淑雁喃喃着。这时，她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警车的声音。她缓缓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辆警车缓缓朝着她驶来。恍惚间，她觉得这警车似乎是因为她而来的。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李淑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长征带着人下车了，对李淑雁实施了抓捕，又进入了她的家里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