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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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十公分长，通体黑褐色，一端长有尖锐的指甲，由于风干而萎缩，皮肤样的外皮布满了褶皱。</p>

不会有错，这是一根人的手指——</p>

——形状的模型。</p>

什么时候放在这儿的，洗碗的时候还没有呢。佐藤广面带惊叹，捏起那根假手指把玩，暗自猜测这东西的主人。</p>

看不出来顺平的妈妈白领精英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向往前卫艺术的心。</p>

当然，也有可能是顺平的东西，他很喜欢惊悚恐怖片，会私底下收集各种片子道具并不意外。</p>

佐藤广把假手指放回原处，触及餐桌的瞬间，脸色凝结，木质桌面在平移，彷佛有隐形人在用力推动它。</p>

趴在桌上熟睡的吉野凪迷迷糊糊出声：“顺平，别动桌子……”</p>

佐藤广很冷静，得益于学校的安全教育，哪怕他浑身汗毛都乍起来、心跳快得没法数，头脑依然是清醒的。</p>

地震，应对得法的话，有很大生存几率。</p>

“伯母！快醒醒！”佐藤广用力摇醒吉野凪，打算让她先离开房子，自己去喊醒顺平。然而事与愿违，吉野凪醒来后像是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事，对着空气西斯底里地喊叫，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间里乱撞。</p>

“伯母镇定下来，只是地震……”佐藤广劝也劝不醒，拉也拉不住，只能扯着嗓子喊帮手：“顺平——顺平！快来！地震了……”</p>

吉野顺平独来独往惯了，几乎没有朋友，亦不曾邀请朋友回家，更别提让朋友留宿，睡在自己的单人床上。</p>

挤在一起睡简直就像亲兄弟一样/佐藤会不会嫌挤/佐藤睡着了……层出不穷的想法在脑海里打架，吉野顺平瞪大眼睛干躺着，好不容易合上眼迷糊一会儿，就听耳边吵闹不停。</p>

听到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才终于清醒，吉野顺平拉开房间门，猝不及防看见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p>

不足六个榻榻米的客厅里挤着五六个咒灵，体形大如河马，小如恶犬，浑身长满恶心的肉瘤，巨口流着涎水，虎视眈眈地围着他深爱的母亲和重要的朋友。</p>

“妈妈！佐藤！”吉野顺平两指并起，淀月随即现身，数条触手缠住一只最少二十只眼睛的咒灵，毫不留情将它扔到墙上，墙上的时钟垂直落下摔成碎片。</p>

佐藤广钳制住明显已经精神崩溃的吉野凪，大声叫苦，“顺平快点，你妈妈吓坏了……地震越来越严重，我们得快点到空地上避难……”</p>

“你在说什么……”吉野顺平指挥淀月驱除咒灵，它们数量占优，自己的术式掌握得尚不纯熟，对付起来非常吃力，“你看不见？”</p>

佐藤广抓狂，屋里都快震烂了，他又不是瞎子，“快点来帮忙，我一个人背不动你妈妈。”顺平妈妈的腿好像夹到了，无论如何拖不动。</p>

吉野顺平掀翻体形巨大的咒灵，回头看了一眼，吓得差点魂飞魄散。</p>

母亲已然有些神志模糊，瘫软在地，全靠佐藤广扛着她一条手臂支撑，两条腿被形似沙皮犬的咒灵抱住，布满了细小触手的舌头在她腿上舔舐，像是在评估从哪个位置下口。</p>

“啊——”顺平眼睛充血，奋力催动淀月，可他被三只咒灵缠住，分身乏术。</p>

眼看母亲的双腿不保，吉野顺平咬紧牙关，口腔中铁锈味弥漫。</p>

房间中家具乱飞，一不小心就要被飞溅的家具碎片划伤，佐藤广等不来好友的援手，无奈之下只能放下吉野凪，先去拔她的双腿。</p>

“佐藤！”吉野顺平呼吸停顿。</p>

在他视野中，佐藤广趴在地上摸索，整个脑袋伸进咒灵的大嘴里，锋利的牙齿擦过佐藤广耳朵。</p>

“没夹到啊……怎么拖不动……”佐藤广不解地嘟哝。</p>

“啊，能动了。”佐藤广欣喜地道，架起吉野凪，招呼顺平：“可以了，我们快走。”</p>

吉野顺平目瞪口呆：“……”</p>

吼——咒灵被激怒，发出刺耳的咆哮，室内的一切随之震动。</p>

吉野顺平疾步靠近佐藤广，帮他挡下咒灵愤怒的一击，淀月整个被击飞，吉野顺平喘息着问：“没事吧？”</p>

佐藤广吃力地回答：“没事，我还能行！顺平，帮我开一下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