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盘蟒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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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予轻轻抚了一下剧烈跳动着的心脏，缓缓松了一口气，旋即眼神中又闪过诧异，想不到，他眼里所见的牛叔，竟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可为何，后者又要瞒着他与阿青呢？并且这么一瞒，就是十多年的光景。难不成，真如这女子所说，他陷入了大麻烦中？

这么一想，封予脸色也是凝重了下来，双拳紧握，不管如何，千辛万苦才得到了牛叔还活着的消息，怎么着他都不会轻易放弃，若是又有人要阻止他找到牛叔，那也只好将其斩杀了！

封予抬眸，眼中闪过一道令人心悸的杀意。

“既然你因为我是亲灵者而出现，那想必也是有着你自己的打算吧。”封予沉声问道。

女子走上前去，声音平静，毫无波澜，道：“就目前而言，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知晓一些事。不过，我倒是可以简单说说我的目的。你是亲灵者，天生对灵气有着远胜于他人的感应，炼灵师一职，确实是相当适合你。

“不过，你或许不知，身为亲灵者，他们在当初感应道气之时，同样会有着极其出色表现。你能够在道气境便是具备如此战斗力，虽说与你道根凝实，没有任何瑕疵有关，不过更多的，依然是你这一层身份加持的缘故。

“这个世界，不知从何时起，曾经巅峰的灵气衰退，衍生而出的道气因而也是一蹶不振。直到如今，竟然已是成为了感应根骨的基础条件，之后的修炼体系，便是再无道气的一席之地，想要依靠那半路出家的玄力，取代世界之根本的道气，可悲，可叹！”

女子摇头，闪烁着重重耀光的瞳孔深处有着一丝讥讽流露。

“而现在，”，女子突然回过头来，“我的目的便是，让你放弃修玄，继续修道！”

而后轻轻抬头，檀口之中，发出了一声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轻语：“无论如何，总算是希望又出现了，不是吗？”

封予霍然抬头，脸色有着一抹浓浓的惊愕出现，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神秘女子出现的目的，竟是为此！

而且她此前所说道气是灵气的衍生之物，不正是他此前所印证的结果吗？封予目光陡然炽盛起来，虽说他明白这是某种同理心的缘故，可他却是知道，那女子所言，皆是不假，因为当初牛叔也是像她这般解释过。并且，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有着一个埋藏在他内心的倔强，道气强大的甜头，他已是品尝到了，他想一直继续修道，打破现有的修炼体系！

于是，他急忙问道：“为何？虽说你所言不假，可现在玄气统治整个体系却是作为事实存在，道气的式微，早已成为修炼界的共识，你让我继续修玄，难道是有什么办法破解一些规则吗？”

即便她的话触动了封予的心弦，可后者却是知晓，打破传承了那么多年的体系，究竟有着何等巨大的难度，若是她无法说出什么逆天之法，或许这条路，该放弃还得放弃。

那女子，也就是冰极灵神，缓缓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任何人可以打破现有规则，那无异于与整个天道做对，所行人神共愤之事，怎会成功？不过，我却是要告诉你，你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有希望达到这一步的人，所以我要求你，去行这逆天之举，闯这大道，迎着天道而上！”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成功的概率，高达两成，这已经是这么久以来最为恐怖的数据了，一定要把握住！”

封予再度愕然，而后脸色陡然难看起来，这女人，莫非是在耍他不成，明明没有合适的办法，还要他这么做，这区区两成的概率，是在把他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吗？！

瞧得封予表情扭曲，那女子不慌不忙地再度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你能凭借修道来达到那所谓天阵境，那么，这条路你就已经渡过了最为艰难的一部分，可以说是成功了一半，若是无法达到，那你适时放弃，也完全来得及，以你的天赋，驾驭玄力，最多三年，便可从无到有达到天阵之境！”

封予脸色惊疑不定，他明白，这个女子没必要大费周折救了他，然后再来忽悠他，难道，她真对自己有着这么强的信心？

三年的话，似乎也不是耽误不起……

封予呼吸粗重：“若是我成功了，那我的实力，是否足够我在同境界中睥睨？”

女子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想多了，目前大世，玄气品质远胜于道气是真，你修了玄气，连能否在同境中立足都难说。”

封予闻言，额头青筋暴跳，强忍着要将她丢出去的冲动，刚欲说话，却是被她打断。

“不过，你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道气境面对最低层次的入玄之境，都绝无战胜的可能，可你却能与之屡屡交手，甚至将其战胜，倒是颇为了不得，所以，我也是无法判断，你能否在之后的境界中超过同龄人。”女子目光奇特的盯了封予一眼。

“呼……”

封予呼出一口气，这接二连三的跌宕起伏，让得他的心境波澜四起，自从这女子出现，他就极少再能保持平静的心态了。

“修道与修玄，选择权皆在于你，我不会干涉。此前在我出现之时，外界的风暴便是被我平息，以你的速度，再有十日，应该便可顺利出海，十日之内，风暴皆无，抓紧时间离去吧。”说完最后一言，冰极灵神的身形似乎是颤了一下，而后渐渐分解，最终彻底融入了这片空间当中。

封予凝视着她那最终离去的位置，一言不发，其心中，却是宛如惊涛骇浪，这短短半日的时间，就了解了如此庞大的信息量，显然他在短时间内无法将之全部消化。

而红鱼心中也是不平静，他没想到，这个看似讨厌的家伙，竟然也是有如此经历，所以，就算封予始终保持沉默，他也理智的并未出言打扰。

直到天色渐暗，无边枯黄都是被染上了一片黑幕之时，封予那几乎僵硬的身躯方才缓缓动了起来，他嘴唇轻动：“我好像，找到迟迟不能晋级的缘故了。”

红鱼趴在缸口，像是没听到封予口中之言，“怎么样，消化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