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伯常他，他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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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指了指在中间的一人，“我记得，这位光禄勋的侍郎也说了吧？”

“如此，面对袁氏连微臣也不敢言胜，可却也不会与之同流合污。”

张韩的人望，不可小觑。

“陛下，陛下饶命啊！！”

曹操咂了咂嘴巴，笑道：“袁氏之威名，天下皆知，名门之中，唯有他袁氏，已做到了结交权贵名流、培植党羽，门生故吏遍及天下诸郡。”

“哈，”曹操摇头失笑，一时舒适的挪了挪位置，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朝堂趣事，显得十分镇定自若，毫不慌张。

这些都是来自于校事府各校事，甚至有的已经打探到了深闺之事。

刘备黯然感慨，此刻，许多人被抓捕押送去大理寺，大殿的朝议却未曾散去，刘协命任何人不得离开长乐殿。

初提及的时候，有两个御史跳出来想要唾骂张韩“家风不严”，贪墨成风，自私自利，才有这般家产。

但，方才听闻张韩贪墨数年，积攒家资无数，这时又全用来赈灾的时候，心里平衡了一点，毕竟自己从不会干贪墨之事。

曹操笑道：“故此，臣尚且不能自保，又何况是这满朝公卿，书信往来乃是人之常情。”

这，是真的治世能臣之道，是真正堪称无双名相的言说和品行。

其中以冀州来信为主，还有象征着送礼拉拢的金犬、金马等财物。

毕竟他还是真正为百姓进言献策，且亲力亲为的，他值得。

第二日上朝时，果有人提及了河内赈灾之事。

曹操说到这转头来看向刘协，咧嘴露出一个灿烂亲和的笑容，“他不想陛下变成手染鲜血的君主，应以德信宽仁为主。”

刘协下令释放被捕官吏，予以调任，只没收了私通冀州所得的财物，罚薪俸、钱财等，书信已烧毁，其余便不再追究。

比如，说出来挑明了又如何呢？窗户纸捅破了难道就会好过吗？

名声之盛如杨太尉，现在不也是在家中赋闲，美其名曰做学。

司漕运调送的漕运侍御史，大放厥词，将很多旧账一股脑的翻了出来，而且还都是有所记录的。

伸手反复烤热，听着郭嘉禀报最近的各种消息。

是以这些御史，得了背后公卿的授意，也都想争回些许名气，向士族阶层请功。

他本是负责在豫州赈灾，但声名与功效远不及张韩，甚至鼎鼎有名的医者张仲景，也追随去了河内。

劝诫帝王仁慈，深表忠心于轻描淡写，置自身于脑后，先公而后己，明公果真宛如长夜里的一盏明灯。

“建安二年春，大理寺少卿离许都前往扬州作战，在境内留下商贾马队六支，往返汝南、颍阴、淮南与广陵诸地，大发横财。”

何等的壮烈忠直！

只可惜，刘协从身前的案上取了数道书简，扔在了他面前，道：“张少卿之家资、家中有商贾取利，朕早已知晓，他能挣取钱财，非是以权谋私，而是本就大功于我汉廷天下！！”

刘协身子一震，默然点头。

荀彧居于前列，则是意外之中夹杂着怀疑，他现在已经分不清曹操的心思了……

“你好好看看，大声诵读！这是各州郡送来的请功表！甚至写明境内有耆老献酒！有万民请愿！”

“不察？”刘协居高临下，目光冰冷，沉声道：“将此人送去大理寺审讯，校事府查抄其府邸，看是否私通外敌！”

堂上陷入了长足的安静沉默之中，但不少人都将目光时不时地投向曹操，眼神各有不同。

孟德兄啊，你对他们难道还没有失望吗？

刘备悄然看向了曹操，眼神里颇有些许失落和不解，也有些莫名的烦躁。

“此次乃是遇流民冬灾，方以家资揽声名，欲成名流！”

“陛下，那是满朝公卿均慑于丞相之威，乃在阿谀谄媚而已！臣陈季常，无惧其威，仗义执言！”

方才嘈杂，任谁都在义愤填膺，故而没听清楚，而更之前则是在以冀州送来的奏表，分析张韩之家资。

他竟还有这桩功绩在此，这是繁荣富郡之功……

“至于同名的杨氏，不善结交之道，本族清高，故而无诸侯雄主之姿，可辅国为臣。”

“陛下，是微臣不察……”

那时候更是人多嘴杂，可谓是一句话把心中有鬼者全数吓跪在了地上。

然后从这个话题，一直引到曹操身上，来抨击内戒令。

“还有，那位许校尉。”

御史府共四十五名侍御史，其中漕运、秀衣、治书三大侍御史和张韩扯得很近，漕运可监督张韩的商贾贸易去处。

“少卿苦心孤诣为治民而心忧，散尽所得只为救治灾民，却在伱等口中为祸国之人？！他的功绩，你是否不知？”

可现在，又深深有挫败感，他不是贪墨，能攒这么多家资完全是其本事与功绩。

增产肉糜十倍之余，这在当年盛世时也是惠及百年的大功，因为百姓可纷纷效仿，传及乡里，日后只会更广。

那御史的神情，一看便是大义凛然，以此殿上当着文武直言，大有青史留名的态势！

烧毁的那些只是部分。

而现在，仅存的希望也快要破灭了，朝堂之上依旧还是你争我夺的党政。

而且是，监察侧面公允的给予通报，所以这三大侍御史之中，只有漕运和张韩关系不好。

另有两人，在狱中生了重病，已难以继续操持公务，只能退位辞官，回乡养老。

到最后，曹操问道：“这些，大多全都已经掌握，有没有伯常的消息？”

刘备本以为乱世降临，大汉难以扶正，没想到曹操又扶了一把，将岌岌可危的大汉救了回来。

而这些人离开，也自然无人去追究，许都依旧还是一片宁静。

位置越高的人，他们就越会明哲保身，当然宁愿沉默也不会在大殿上说出来，他们看得到更多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遭了，遭了……

数个时辰，直至下午日落，校事纷纷来报，所得证物、证据极多，堆积三箱有余。

“嗯？”曹操噌一下坐起身来，满脸纠结嫌弃，“什么反应？”

“他跑路了……”郭嘉也是一脸无奈，感觉吃坏肚子一样，“现在河内的赈灾之事交托给了曹洪，伯常据说已经携众潜逃了，对外宣称是回家陪家人过年关，其实根本没回许都。”

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