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民国之糟糠之妻生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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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原脚下一磕绊，回头神情复杂满含着怨气看了她一眼。</p>

厅里人终于走了个干净，就剩下贺凡昔一个，顾棠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全程神隐的余氏，手一指，“您先上去。”</p>

余氏明显想说什么，只是顾棠脸一板，“扶老太太上去。”</p>

婆子立即上来扶着余氏往楼上走了，她们跟余氏相处的时间久，余氏这个性子，身边是一定得有人看着的，不然就得像今天一样，找人来入赘，居然不先跟小姐打招呼。</p>

客厅里就剩下贺凡昔跟顾棠两个。</p>

“你……”</p>

“我想谢谢你。”</p>

两人同时开口，犹犹豫豫的那个竟然成了贺凡昔。</p>

顾棠打算试一试新套路，“我感谢你救了我的命，我……”</p>

她深吸一口气，眸光坚定看着贺凡昔，贺凡昔忽然觉得不太妙。</p>

“我知道一直生活在梦里，我以为贺都志是你，我活在幻想里七年，被人骗，被人蹉跎，幸好……我该感谢楚玉原的。”</p>

“我也感谢你能出现，再见到你，我是很开心的，可是前几次见面，我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吧？”</p>

艹！贺凡昔越发觉得不太妙了。</p>

“我现在醒了。我想再次道谢，再次说声对不起。人是不能生活在幻想里的，人是要脚踏实地生活的。”</p>

“你看这满目疮痍的繁华，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顾棠抿了抿嘴，“至于我……”</p>

“感谢你……让我曾经有梦。”感谢你三个字说完，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没等梦字出口，她已经飞快转身跑上了二楼。</p>

贺凡昔一个人站在厅里咬牙切齿。</p>

什么叫我现在醒了？什么叫我曾经有梦？她是觉得他不像她以为的那么翩翩君子？</p>

“可见你还是在做梦！这世上的男人哪个见了喜欢的女人还能翩翩君子的？”</p>

贺凡昔低声咒骂道。</p>

“先生……贺先生？”下人拿着他的大衣过来，“喷过水的，绝对不会起电。”</p>

哼！</p>

贺凡昔一手拿过大衣，快步出了顾公馆的大门，这么近的距离，他穿什么大衣？</p>

还不是为了好看！</p>

她真是不知好歹！可见真的是在做梦！他人都站在她面前了，还做什么梦！</p>

真是——气人！</p>

顾棠听着硬底儿靴子跟地板撞击的声音消失不见，这才从房里出来。</p>

声音这么大，他心里一定特别不平静，倒是真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p>

顾棠还在回味贺凡昔呢，在余氏身边伺候的黄妈来了，小声道：“小姐，老夫人在屋里哭呢，说是好心办了坏事。”</p>

顾棠有点腻歪，道：“知道就好。”</p>

“您要不要去看看？”</p>

顾棠道：“她办了坏事，让我去安慰她？你是这个意思？”</p>

“不是，是——”老夫人想叫您去说说话。</p>

顾棠道：“这里跟镇上不一样，现在时代也不一样了。以后她想做什么，都提前告诉我。”</p>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顾棠的中英对照版小学一年级教材翻译好了。</p>

虽然她这地方距离出版社挺近的，不过外头风大，顾棠还是坐着小轿车过去了。</p>

光辰出版社虽然不是沪海最大的出版社，但却是最包容的一家，商业话的东西他们出，从教材到小说等等一应俱全。</p>

当然最重要的是全沪海最高的稿费，就是他们家开出来的。</p>

顾棠进了出版社，立即就有人上来迎接她，顾棠也不寒暄，直截了当地说：“这是我的翻译稿，英版中英对照小学一年纪教材。”</p>

接待员有点惊讶，顾棠穿着传统的小袄和长裙，说却是干净利落的大白话，要出版的东西还是翻译稿件，他道：“您稍待片刻，我们会有专人审核稿件。”</p>

接待员拿着东西跑到了后头。</p>

小学一年级能学什么？都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东西，正式的课本也就三本，语文、数学和自然，加起来也就二十万字。</p>

后头三个编辑审核，很快就看完了，顾棠坐了半个小时，翻了翻他们新出的书本，结果就出来了。</p>

负责审核的编辑请她到了小会议室，客客气气道：“这套书是可以出的。”</p>

顾棠点了点头。</p>

编辑又道：“新手翻译的稿费一般是千字1~2，不过我们一致觉得您白话文用得很好——”好到跟您身上这套传统服饰一点都不配。</p>

“所以我们决定给您千字2的价格。另外还有分成的版税，10%起，因为小学教材的主要销路还是学校，所以我们打算第一版先出五千册，一套书三册定价六角，看看销路再考虑二次出版。当然如果有二次出版，就证明销路不错，到时候版税会有一定的提高。”</p>

顾棠算了一下，“一共七百块？”这时候当个文人是真的遍地是黄金。</p>

编辑愣了一下，默默地心算之后越发的惊讶了，“对，但是版税一般是一季度结一次的，您如果决定出版，固定稿费是四百块，今天就可以给您，您看——”</p>

编辑翻了一下稿件，“顾小姐——顾棠？”</p>

顾棠冲他微微一笑，“对，就是顾棠，你知道的那个顾棠。”</p>

编辑眼神中难掩的兴奋，犹豫道：“您——”</p>

顾棠如何看不出来他想什么，“可以的，你们可以用我的名字打广告。一边两宽之后，我过得比你好。”</p>

“您稍等！”</p>

编辑拿着东西就冲到了主编的办公室，十几分钟过去，主编出来了。</p>

“顾小姐的稿件质量很高，想必会为我国的教育事业填补空白，尤其是自然这一册，里头许多知识连我都是成年了之后才知道的。经过我们一致商议，打算把印数增加到一万册，版税提高到15%，希望顾小姐能满意。”</p>

这是翻倍了啊，分成稿费增加到了九百块，总稿费到了一千三。</p>

这年头当个文人钱是真好赚。</p>

顾棠欣然接受，当场就签字，领了四百块的固定稿费。</p>

主编接过合同看了一眼，亲手把四百个银元交到了她手上，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您……会洋文？”</p>

虽然是为了教育事业科技发展，但是连带着也有一点点别的收获。</p>

比方贺都志的一别两宽里说得两人无法沟通，说她是个只知道相夫教子三从四德的传统女子……</p>

现在压力又到了他头上。</p>

当然这还没完。</p>

顾棠含笑点头，“我还有一整套英版的小学教材，中学教材，大学教材，我都看过了。”</p>

主编呼吸急促了，道：“您先别着急出版，先等市场反应再说。”</p>

顾棠点头，道：“我记得你们旗下还有报纸，可以开始预热了。”</p>

主编亲自送她出了出版社，回头就拿着稿件亲自复印了十份，“送去给廖先生、周先生、齐校长、季局长，还有戴维斯神父。”</p>

“文学家，教育家，校长，教育局长，来了很多年的神父都有了，一万册应该能卖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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