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民国之糟糠之妻生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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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棠又给了顾喜德几人一人五个银元，“自己去逛逛吧，别跟人起争执，不过人家看你们人多，一般也不敢上来挑衅。有事儿就报大饭店的名，叫他们来找我。”</p>

下午，顾棠留了其他人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她带了和离书去报社了。</p>

贺都志能登报她也能登，贺都志找了四家她打算找八家，反正她银元多，她不在乎。</p>

半天下来，顾棠找了这边销量领先，加起来日发行量超过二十万的八家报社，把和离书整个印了上去。</p>

还加了一句白话文：今后见面不必打招呼，从此各不相干，想想你干的事儿我就恶心。</p>

一共花了400块。</p>

第二天一早，顾棠叫人去报刊亭买了她指名的报纸回来，一看和离书印得清清楚楚，上头那句恶心还是用粗体字印的，她满意极了，连早饭都多吃了些。</p>

她高兴了，贺都志不高兴。</p>

和离书上印着大名呢，贺都志三个字明明白白写着呢，还有什么七年，两万两银子等等都很清楚。</p>

他这一天都觉得脸皮臊得慌，好像被人扒下来了。</p>

同事们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对劲。</p>

楚玉原来安慰他，“顾小姐太不应该了，八份报纸，占了这么大的版面，至少也得三四百银元了，这钱若是花在教育上，能叫二十个孩子读完小学，三个孩子读完中学，她就这么浪费了。”</p>

一扯到教育，仿佛就给贺都志盖上了遮羞布，他叹道：“她的确心胸太狭隘了。不过的确是我对不起她，她为了出气也是应该的。”</p>

“贺校长，你心胸太宽大了。”</p>

两人毫不忌讳地在大办公室挽尊，曹老师也毫不避讳地犯了个白眼。</p>

这年头，文人圈里的，谁没两个留学的朋友？</p>

一年一千五两银子，就是差不多一千美元，美国那时候一个工人一年最多也就是四百美金，而且这四百美金是要养一家好几口的。</p>

贺都志一年能花一千美金，他这是出去上学还是出去游玩？</p>

曹老师又扫了眼楚玉原，要是加上她，这就差不多能说得过去了。</p>

曹老师想起自己抽屉那张报纸，尤其那句“想想你干的事儿我就恶心”，的确是够恶心的。</p>

两万一千两银子，就还人家三万枚银元，想一想就觉得晚上不用吃饭了。</p>

要么还是换个工作吧，去哪儿教书不是教呢？而且这学校的学生，已经被楚玉原煽惑得是非不分了。</p>

贺都志一天都板着脸，好像这样能增加一点严肃的气氛，让人不想到他干的恶心事儿一样，不过到了下午，他绷不住了。</p>

顾家派的人到了。</p>

贺都志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还计划在周末的例会上说呢，现在——顾家是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p>

贺都志迎了上去，小声道：“能不能……能不能再宽限几日，我毕竟是校长，最好让我亲自说。”</p>

顾家的人声音挺大，把他盖了一整天的遮羞布直接扯了下来。</p>

“你骗人嫁妆的时候怎么不宽限一点呢？”</p>

顾家人一把推开贺都志，走到了大办公室里，下午快三点，课基本上完了，虽然还有一节自习，但是基本上是留给学生们交流的时间。</p>

老师们则坐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或者准备明天要讲的东西。</p>

这人大声把协议一说，又道：“贺校长给你们开了每月150银元的月薪，经过我们研究和对比几所知名中学的薪金，觉得这个工资太高了一些，从下个月起，你们的薪水会降低三分之一，如果不能接受的，也可以现在辞职。”</p>

“什么！我每个月只有100块！”</p>

“他给谁一百五！”</p>

“他贪钱了？”</p>

顾家的人嘴角隐晦地一翘，脸上却是忧心忡忡地样子，“安静，安静，请大家安静。”</p>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一月只有一百块了，可谁让贺都志骗人的时候说的是一月一百五呢，堂堂男子汉，说出来的话总得算数吧？</p>

再说，谁知道他是不是用这差价中饱私囊出去养女人了？</p>

这一招就叫打草惊蛇，还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呢。</p>

“我不是！我没有！”贺都志涨红了脸，大声辩解道，可惜相信他的人已经不多了。</p>

楚玉原见形势不对，偷偷溜了出去找学生了。</p>

“……贺校长一个月只拿50块钱的薪水，像他这样一心为了学生的校长真的不多了。”</p>

楚玉原这话倒是也有人信的，因为贺都志的确是不太会打扮，天冷的时候是一件灰不突突的长袍夹袄，挡风又保暖，天气热了就是中山装配西装。</p>

这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有钱人的打扮。</p>

当然楚玉原的理由也很朴素，她怕别人看上他，从来跟他说的都是，“这才像个校长的样子。”</p>

顾家的人还在大办公室一个个的安抚激动的老师呢，外头忽然传来了学生整齐的喊声。</p>

“我们只要贺校长！”</p>

顾家的人惊讶地往外一看，楚玉原站在最前头，大声道：“贺校长，我们来声援你了！”</p>

曹老师也跟着一探头，道：“不多，上回顾小姐来，全校七八成的学生都出来了，这次——”他稍稍一数，“只有三十来个，占所有学生的两成。”</p>

顾家的人心中有数，胳膊往前一伸，有个暗暗下压的动作。</p>

下头的声音更大了。</p>

“打倒封建糟粕！”</p>

“我们只要贺校长！”</p>

顾家的人拿了喇叭来，“同学们，你们也可以退学的，或者我们也可以开除你们。”</p>

顾家人松了口气，这种学生太容易被煽动了，退学对大家都好。</p>

而且一个学校，最有价值的其实是那张准许办学许可证，而不是这些一被煽惑就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学生。</p>

再说他们也想给自家人出出气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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