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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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阵如泣如诉的箫声也缓缓响起，不过相比琴声，秋红泪吹箫起来显得有些生涩。</p>

谢秀有些疑惑：“不对啊，按理说秋红泪色艺双绝，箫技应该不会逊色琴技太多才是，为何她吹奏出来如此……如此一般。”</p>

他用一般其实还算客气了，整体一点都不流畅，中途甚至有好几个破音，连他都听出来了，若是换一个人，早就被赶下台了。</p>

谢道韫皱眉道：“可能是对曲子不太熟练的缘故吧……”</p>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弱了下去，对于一个此道高手而言，就算拿到一个全新的曲子也不至于这样才对啊。</p>

“嘘~”</p>

又是一个尖锐的破音，秋红泪终于坚持不下去，放下箫满脸通红，实在太丢脸了，竟然吹奏不出来。</p>

其他人倒没有怀疑她的水平，而是纷纷替她开脱起来：</p>

“连秋小姐这样的大家都吹奏不出来，这曲子怕是胡乱编的啊。”</p>

“不错，你小子自己不会，别拖秋姑娘下水啊。”</p>

……</p>

不过场中也有不少明眼人，毕竟祖安的琴声弹得行云流水，不太像胡乱编的样子。</p>

汪元龙忍不住撞了撞一旁的楚玉成感叹道：“以前我也被传言所误，还以为你家那个姑爷是个废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本事，难怪楚大小姐会看上他。”</p>

楚玉成也是神色古怪，戳了戳一旁的楚鸿才：“你之前能想象到这一幕么？”</p>

楚鸿才摇了摇头，望着秋红泪和祖安亲昵地挨在一起，脸上多了几丝苦涩之意。</p>

楚玉成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急忙开解道：“你也不要太过灰心，他们只是一起探讨音乐而已，并不意味着要做什么。退一万步说，就算等会儿要做什么，便宜阿祖也好过便宜其他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p>

楚鸿才：“……”</p>

神他妈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子谢谢你的安慰哦！</p>

这时候祖安也停了下来，安慰秋红泪道：“这曲子确实有些晦涩，有些地方音调衔接过于突兀，跳跃非常大，若是不熟悉很容易一口气提不上来。”</p>

秋红泪面露感激之色，她虽然平日里一副颠倒众生的样子，但骨子里毕竟是个小姑娘，从来没有碰到之前那种窘迫的情况，以至于有些慌了神。</p>

他一边说着一边替她解释其中最容易出问题的几个地方以及一些注意事项。</p>

秋红泪渐渐镇定下来，微微闭上眼睛将整个曲谱从头到尾理了一遍，心中终于明白过来刚刚问题出在哪里。</p>

“我们再来一次吧。”秋红泪一脸期待，一来是刚刚表现太过丢脸，她想挽回面子；二来么是因为这曲谱太过神奇，让她很想听到完美弹奏出来是什么效果。</p>

“好！”祖安微微一笑，看她准备好了，便轻轻挥指拨琴。</p>

秋红泪朱唇轻启，十指纤纤搭在箫上，犹如舞动的精灵一般。</p>

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让周围一干男人羡慕不已，要是自己能和秋姑娘这样来一次就好了。</p>

谢道韫已经站在了窗边，紧紧盯着楼下琴箫合奏的两人，一边聆听一边品评道：“这曲子配合得的确不错，不过也没他之前宣称的那样明显的效果。”</p>

她话音刚落，琴音渐渐高亢、萧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p>

“这……”谢道韫花容微变，喃喃自语，“原来琴箫可以这样的方式来配合，简直天衣无缝。”</p>

就在这时，忽听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p>

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p>

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p>

谢道韫暗暗感叹，难怪刚刚以秋红泪之能，都在这里失败了好几次，光是听起来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复杂，更别说演奏者了。</p>

场中众人原本一脸不屑，但听着听着只觉得血脉贲张，忍不住便要站起身来，他们此刻仿佛正在战场上， 要拯救自己的家人，拯救这个国家，拯救这个世界一般。</p>

又听了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了主调，那古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p>

众人莫名一阵酸楚，不知不觉留下泪来。</p>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可止住了。</p>

霎时间整个神仙居一片寂静，良久都没有人说出话来。</p>

秋红泪也是一脸震惊，没想到刚刚那动人的曲子竟然是自己奏的。</p>

放下洞箫，神色复杂地望着琴桌前的男子。</p>

原本她今天是打算开后门保送他晋级的，哪知道他竟然给了自己这样的惊喜。</p>

“祖公子，此曲可有名字？”</p>

祖安缓缓站了起来：“此曲名为《笑傲江湖》，我将此曲送给姑娘，希望姑娘放开心结，今后也如此曲一般笑傲江湖。”</p>

“真的送给我。”秋红泪一脸惊喜，要知道在青楼之中，一首好的曲子，一首好的词，足以将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女碰上花魁之位。</p>

她虽然在明月城出名，但放眼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同级别的花魁，可一旦有了这首曲子，她完全可能天下闻名。</p>

“当然是真的。”祖安笑着说道，一首曲子而已，她怎么感动成这样了？</p>

“这家伙泡妞真是下本钱。”楼上的裴绵曼哼了一声，心想回去后得跟初颜说道说道了，让她管教管教自己老公，别整日里在外面沾花惹草。</p>

不过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个本事，下次让他给我也作个曲子试试。</p>

谢道韫也是喃喃地说道：“假以时日，祖安必将名扬天下。”</p>

谢秀一脸惊讶：“有这么夸张么？”</p>

谢道韫白了他一眼：“你也算略懂音律，应该知道他这首《笑傲江湖》，是怎样一种开创性的作品。”</p>

谢秀忍不住说道：“可如今天下毕竟是修行实力为尊，音律造诣再深也不过是小道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