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六零神医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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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都这样说了，这个妹妹有些地方还是说的模糊不清，比如说她是怎么知道原配一家消息的，又比如说她是怎么认识那个张二石的。</p>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理自我安慰。</p>

他这个妹妹不是什么精明人，虽然看上去不笨，那只是因为她有几分小机灵，心里承受能力弱，看问题不够长远，而且有的时候太过冲动。</p>

这次这样大的事，她早就该和娘家商量讨个主意的。</p>

能到现在才说，看来还是嫁人这些年多少长进了。</p>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但是你既然之前已经动手了，斩草就要除根。”他语气淡漠，说的轻描淡写。</p>

他的手里不是没有过人命。</p>

那都是阻碍他们的障碍物，本该清除，现在那一家人也成了他们莫家的障碍物。</p>

当初妹妹嫁给宋岩的时候只是想着留个后路，但是宋岩的上升速度，无疑这是一个潜力股，还有对他们这些生意人越来越不友好的时势，宋岩更要牢牢抓紧。</p>

这么一个女婿，不用他为他们做什么，只要他在那里，有些人就多了几分顾忌，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p>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他是莫家的女婿。</p>

但是如果原配一家回来那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对方奉养了宋家两位老人，而且又有三个长大成人的孩子，听妹妹说的，他们资质并不平庸，如果他们回来了，莫家该怎么自处？</p>

地位太尴尬了。</p>

“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的，你要记住，你从来都不知道有他们一家人的存在，也没有做过什么事，知道了吗？等今天回去之后，你把这些都忘干净，好好照顾孩子，好好做你的贤内助。”</p>

莫飞蝶知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她嘴唇动了动，最后不甘心的闭上，“大哥，我知道了。”她心里也知道，这样是最好的。</p>

莫成坤满意的点头：“好，你回去吧。”</p>

等到莫飞蝶离开了，莫成坤在心里给宋岩道歉，妹夫，对不起了，我也不是有心要对你这几个孩子下手，但是既然你和我妹妹已经有了孩子，这些人会阻碍他们的路，我这个当舅舅的实在是于心不忍，既然在你的认知里他们已经去世，就当做他们真的在当初的水灾里去世吧。</p>

然后扭头就把这事跟父亲，现在莫家的当家人说了，虽然妹妹的意思是不要告诉父亲，但是这样的事不可能瞒着。</p>

莫望山知道了这事，肯定长子的主意：“这事你做得对，你妹妹心思太浅，别跟她再提起了，我们解决就好。”跟宋岩朝夕相处，要是露馅了就麻烦了。</p>

很快莫望山就给莫成坤想好了一个南下的理由，“我还有个堂妹，当初嫁到了那边，她过得不太好，咱们现在才打听到她的情况，你特意去寻亲，帮助一二。”</p>

有了正当的理由，莫成坤就出发了。</p>

这事不能拖延太久，那个原配已经和宋岩的老司令有了交集，要是哪一天不再用苏医生来代指，而是直接说名字，就有很大的可能性勾起宋岩的好奇心，去打听这个跟他死去的妻子同名同姓的人。</p>

这事是经不起打听的。</p>

他先到了苏家所在的公社，打来这边为亲人买膏药的主意，打听苏家的情况。</p>

他打探消息可比秦燃要高明多了，他只是问了一下现在有什么工厂招工，自然就有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p>

城里户口比乡下户口更好找工作，但也不是每个城里人都能得到一份正式工的工作的。</p>

他们公社的工厂本来就不多，后来新建的那间药厂在乡下，但是它的福利待遇都不差，很多人也是愿意的。</p>

加上这间药厂它的销量大，需要人手，几次招人，自然给了那些没有工作的人机会。</p>

他们很关注这些信息，有人起了话头就热闹的议论了起来。</p>

“我儿子前阵子刚去了药厂，很多地方要他们的药，原有的人手忙不过来，估计过段时间还会招人，嘿，看到这个车了吗，这个方向，就是去药厂的。”有个退休的大爷乐呵呵的道。</p>

“对，我有个孙女年纪也到了，现在公社的厂都不要人，下回我也让她去试试，要是能进去我就不用为她操心了，说起来，它家新出的那个薄荷膏很好用，我买了一罐，不怕蚊虫，孕妇孕吐的时候闻到都能缓解，我家那儿媳妇反应大，就是闻着那个味道好转的。”</p>

退休大爷：“我还是喜欢他家那个膏药，我的风湿病是老毛病了，现在阴雨天都靠它，之前疼起来恨不得没了算了。”</p>

……</p>

听的全是夸赞，莫成坤故意说反话，“我怎么听着你们全是夸的，你们是不是因为这家药厂是本地的，就说他好，你们说的这个什么膏药我都没听说过，薄荷膏那是哪都有。”</p>

听到他这么说，本来议论着的人扭头看着他，打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薄荷膏是哪都有，但是你也要看价格效果对比吧，我之前用的薄荷膏就是比不得现在的，价格还更便宜，用起来不心疼，以前为了钱就算被蚊虫咬了，我们大人都是熬一熬算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咱们都舍得用了。”</p>

“还有那个膏药，要是你家有长辈有风湿骨痛，跌打损伤那一类的老毛病，我建议你买一个试试，我们在这里说的天花乱坠，你没用过你也不信，价格也很实惠，我们可不是说大话的人，没必要骗你。”</p>

“就是啊，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别的地方问一问。”</p>

“真金不怕火炼……”</p>

“要是不好的话，怎么会忙不过来招工呢？”</p>

“你要是想买往这里走，左拐再直走，再右拐，你就看到了。”</p>

莫成坤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给个回应，让他们说的更多，“你们说的这间药厂是在哪里？规模真的有那么大吗？还招工？”他表现的像是被有些说服的模样。</p>

“是真的大，新建的，看上去亮敞的很。”</p>

退休大爷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是外地人，来这儿探亲吗？”</p>

“对。”</p>

“那怪不得你不知道了，你介绍信应该没有写，你要是想去那边，估摸有点悬，那儿管的严，你要是去了少不得要被盘问。”</p>

莫成坤：“这药厂怎么还管的严，我又不进去，去门口问问行不行？”</p>

退休大爷：“为什么管得严，这就说来话长了……”他们从这间厂的建立开始说起，之后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有大功劳的人。</p>

有两个人是不得不说的，一个是贡献出了药方，一个是跟上面的人坚持要把药厂开设在他们公社，而不是送去给其他已经成熟的药厂。</p>

他们公社的人说起来都得竖起大拇指，就算要尝试在村里，他们也是有好处的，比如现在的招工，比如税收。</p>

莫成坤换了几个地点听别人闲聊，心情越听越沉，原配在这里的声望比他想象的还要高，而且表现的不像是赤脚大夫。</p>

这是一个村里的赤脚大夫可以做到的吗？</p>

在他的认知里，村里的那些赤脚大夫基本上就是给人心里安慰的，什么病都治不了，还时不时的的会因为用错药治死人。</p>

还有她把药方送出来的举动……虽然他以一个生意人的角度觉得苏荞初很傻，把这种能够赚大钱的配方捐献出来，简直傻透了，但是如果替换成宋岩的话，他应该会欣赏这类人，也怪不得自己妹妹乱了方寸。</p>

不过，看着迎面走来几个面色沧桑的大姐，莫成坤转念想到了苏荞初，自己妹妹也不是没有优势。</p>

男人爱色，那原配受了这么多苦，看上去肯定显老，跟妹妹站在一起甚至可能像婆媳。</p>

自己妹妹就不一样了，自小娇养，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是值得男人好好捧在手心的，在这方面，原配没能耐和自己妹妹争，加上妹妹和妹夫之间也有将近十年的感情，真要是比起来，谁轻谁重还不一定。</p>

想到这，莫成坤心里松快了一些，去买了药厂出产的所有药品，种类并不是很多，但身为一个商人，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它们的优势，那就是价格。</p>

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用他还不知道，但是价格优势确实突出。</p>

不要小看这零零碎碎的几分几毛，很多人因为经济拮据，把半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p>

现在它是便宜了，成本应该也降低了，薄利多销的话，挣得一点都不少，就像火柴，价格便宜吧，但是家家户户都用得上，量在那里，利润不小。</p>

这不太妙。</p>

莫成坤沉吟，还是要去她所在的村子看一看，眼见为实，至于理由……他听说这边招人，他来问问这边外地人能不能也来，如果可以的话，需要什么条件。</p>

他就不信，只有他一个外地人会去打探这些消息。</p>

顺着别人的指路走到这个村子，莫成坤看着主干道上平坦的石子路，或是土水泥铺成的水泥路，皱了皱眉。</p>

这要说是城里也有人信。</p>

而且在进村口上，还有不止一人穿着制服在那里站岗，看到生面孔来了，远远的就看了过来，喝问：“你是哪里人？来这里做什么？介绍信拿出来。”</p>

看到他上面写的户籍信息，给他检查的民兵还有些惊奇，在心里暗暗嘀咕，石城，那么远的地方。</p>

他仔细打量，就怕有哪里不对，大队长可说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士。</p>

莫成坤面对打量也很稳得住，他在来之前还给自己的身上做了一点伪装。</p>

至于他拿出来的介绍信也不是他的名字，他准备的可不是只有他自己的介绍信。</p>

被他借用的人本身也是他熟悉的，不会露馅。</p>

莫成坤脸上还有真心的惊叹，“同志，你们这的精神面貌可真好。”</p>

听到这话，民兵队笑了，他这话爱听。</p>

他们这儿的精神面貌好，而且以后还会更好，这日子过的好，人就有盼头，有了盼头，那精神面貌不就好了吗？</p>

他打算下半年起新房，到时候新房起好了，一家人日子就过得更有滋味了。</p>

检查过文件没有错，他把文件还给他，“你要看也行，不过不能走的近了，我和你一块去，你有什么想问的，问我，招工的信息我都知道。”</p>

这样的好生活来之不易，他们都很珍惜，大队长怎么说的他们怎么做，反正陌生人不给靠近就对了，要靠近也要有人陪同。</p>

坚决不能给任何宵小机会！</p>

看着他这态度，莫成坤脸上神情不变，但是心里的感觉更不愉快了。</p>

这管的太严了。</p>

而且他模糊间还看到了几分部队的感觉，估摸布置的人是部队退下来的。</p>

这事倒是猜中了，大队长就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自然带了浓厚的部队气息。</p>

也是巧了。</p>

民兵队小伙子带着莫成坤到药厂门口的时候，宋华阳抱着一个文件袋从里面出来，看到他，民兵队小哥咧开嘴，露出白的耀眼的牙齿：“宋主任，出去啊？”</p>

“对。”</p>

宋华阳看到有陌生人来也不意外，他都习惯了，点了点头示意就离开了。</p>

在看到宋华阳的时候，莫成坤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因为这人长得跟宋岩太像了。</p>

他立刻就猜到了这人是谁，他故意问，“这人是谁呀？怎么我看着那么年轻，你叫他主任？”</p>

民兵队小哥：“他是年轻，他也确实是主任，人家有本事当得起。”</p>

“他是不是就是那什么……”</p>

莫成坤故意没有把话说全，他相信这位小兄弟会自己补全。</p>

民兵队小哥斜视着他，“你是不是以为他是苏厂长的后门才能当主任的，我跟你说，他是有真本事的，算了，你一个外人，如果你有机会进来你以后就会知道了。”</p>

果然就是宋岩的长子！</p>

莫成坤笑了笑，没再多问，惯例的转了一圈，然后主动提出离开。</p>

他没有直接去省城找那位堂姑姑，而是转向了宋岩他们被水淹了的老家。</p>

或许在那里，他会有别的收获。</p>

在莫成坤到处跑收集资料的时候，苏荞初陷入了瓶颈。</p>

她不会有不自量力的想法认为所有的病她都能解决，但是老司令的病，她的感觉告诉她，她可以。</p>

老司令的不良于行是因为他的经脉受损，他的失眠精神不济是因为脑部的淤血。</p>

现有的已知给不了她解决的思路，她就扩充自己的阅读范围。</p>

她学的是中医，现在她开始看西医的书籍，看道家的书籍，医道不分家，道家有不少内容也可以参考。</p>

她开始在图书馆常驻。</p>

看西医书籍的时候还好，轮到道家典籍，她一翻开，苏荞初难得震惊了。</p>

她不得不震惊，她只看了开头，但是后面的内容居然已经在她的心里自动浮现。</p>

她明明是第一次看这本书！</p>

她拿出第一本时以为是偶然，拿出第二本的时候，她看了第一页前面第一段，然后自己在纸上把心底浮现出的内容写上，再翻开书对照，一字不差。</p>

她不仅仅是把这些背熟了，而且对它们的含义也有自己的理解，这简直像个浸淫到家已久的修道人士。</p>

修道人？</p>

就像是一座被关的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那扇厚重的大门松动了一下，透出了一丝缝隙。</p>

她跟道家有关系吗？</p>

她心底浮现出一个声音，有。</p>

她能够治好老司令身上的病吗？</p>

她心底又浮现一个声音，能。</p>

……</p>

苏荞初长时间在图书馆，有人跟张芸说了，她担心苏荞初钻进死胡同，特意带着自己做的绿豆糕过来安慰她，“你不要着急，老司令之前很多名医会诊，大家都没有解决的办法，他脑内的淤血开刀风险太大了，年纪也上来了，身体底子不好，不适合动手术，就用中医缓解，你才接触多长时间，不用把自己逼的太紧。”</p>

苏荞初：“老师，我没着急，我看这些书，已经有了别的思路。”</p>

张芸：“……”</p>

怕她钻牛角尖来安慰她，现在她想钻牛角尖了。</p>

苏荞初忍不住笑了，“我知道老师是在关心我，我有分寸的。”看着苏荞初迎着光的面容，张芸恍惚了一瞬，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p>

苏荞初：“？”</p>

张芸：“……不是错觉，你皮肤嫩多了，你用了什么？我也去买一个。”</p>

苏荞初：“我按照自己的身体开了药。”内调，加上吃的喝的跟上来了，效果比她想象的好，她现在确实看上去更年轻了，把之前忽视的地方补了回来。</p>

张芸伸出手：“你帮我也开个方吧，下回你和你女儿像两姐妹一样走在一起，我也不能太显老是吧。”</p>

苏荞初给她开了一张方子，回去的时候被叫住了：“有你的电报。”</p>

是宋华阳发来的，说他们村前几天有一个男人拿着石城的介绍信去他们大队转了一圈的，来意不明，让她多注意。</p>

宋华阳事后从旁人的嘴巴里听到的时候跟当时那个民兵队小哥确认了一遍，之后就敏感的想起了秦燃。</p>

秦燃就是从石城来的，他们猜测幕后人也在石城，现在又来了一个石城的人。</p>

宋华阳提高了警惕，发了电报提醒妈妈和妹妹在这边也要小心。</p>

苏荞初回了两个字：收到。</p>

这次来的是幕后人本人吗，就算不是，应该也是跟她有关联的人，出现的越多，暴露的越多。</p>

她拭目以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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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v上夹子，这几天更新挪到晚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