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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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就在她身侧站着，泛红的眼神里，眼里都是疯狂：“可惜了，你就是将天下捧在洛太妃面前，她也不愿意跟你！”</p>

“你！”当年的事被这样说出来，陛下满脸扭曲的倒在龙椅中，指着皇后的脸。恨得整张脸都在发颤抖：“你……你胡说！”</p>

洛太妃生下皇子后没多久，就因郁郁寡欢而死，陛下那段时间受了很大的刺激，后来，因为前太子才算是挺了过来。</p>

如今，再次被提起，他就像是失了心智，牙齿咬的咔咔作响，却是再也反驳不出一句话。</p>

“至于陈琅，那是他太蠢。” 皇后闭上眼，当年，那孩子是真的出彩，整个京都都难以找出第二个来，待人永远温和有礼，对她也是孝顺。</p>

只是可惜，不是她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那他就该死！”</p>

她该派人去盯着，斩草除根，而不是像今日这番，徒留下个祸害。</p>

太师椅上，太子的眼帘颤了颤。</p>

“洛家当年在您为皇后之时，也是大力支持您，就是期盼您知晓真相之后能善待太子。”</p>

洛老首辅当年为太子太傅，与太子极为性情相投。知道皇后猜到了之后，洛家怕皇后伤害太子，在京都又怕碍了皇后的眼，这才请旨下扬州。</p>

可哪里知晓，皇后竟是半分退意都不给。一手策划，直接毁了整个洛家与太子。</p>

“单指洛家，半分没有对不起你。”</p>

“这大殿之中的人能拿本宫治罪，但唯独你不能。”皇后转头，目光冰冷看向太子：“若不是本宫，你只是个贱婢所生。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的这番荣耀与辉煌。”</p>

“就凭借你，怎么可能会登上太子之位。”</p>

太子从太师椅上起身，身上的铠甲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眉眼从龙椅上挪下来，看向皇后：“是，儿臣是该多谢母后。”</p>

母后二字，赤.裸裸地就犹如在打皇后的脸。</p>

“儿臣要多谢母后不杀之恩。”他面上是在笑着，哪怕是看见龙椅上气的吐血快要晕过去的陛下，太子的眉眼依旧是淡淡的，没有在多看一眼。</p>

这个人，依旧是如往常那样，温润，儒雅，像是一块上好的玉。</p>

可皇后看着，却只觉得浑身发冷。如今这个模样，与当年的前太子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陈琅是真的，深人雅致。</p>

而面前的人，脱去了那层虚伪的皮，真正的却是坏到了骨子里。</p>

“今日这一切，倒是如你所愿。”</p>

皇后冷笑着看着太子，陆家已败，陛下吐血昏迷。乾清宫门外的侍卫，全都是太子的人，陛下退位在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这么多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倒是装的极好，连我都没发现你这狼子野心。”</p>

“有了皇兄这个前车之鉴，儿臣一步都不敢错。”太子的眼神落下来，看向皇后：“皇兄念及你养育之恩，不忍动您，你便以为他当真什么都不知道。”</p>

当年，皇兄快要到了娶正妃的年纪，因皇后知晓了身份的事，便一直拖着没给她办。寻常往日里，皇后装得再好，可到底还是露了马脚。</p>

这才有了东宫之中暗桌下的那封信。</p>

“这么多年，你早忘了，他是陈琅。”当年，名震天下的洛太傅一手教出来的，天资聪颖的皇太子。皇后背地里谋划的一切，他怎会不知？</p>

“只是，他没想到，你会这样狠心而已。”太子总算是走近了：“他高估了你对他的情谊，你也低估了他对你的一片真心。”</p>

不是亲生的又如何，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不仅是皇后将他看作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陈琅呢？他又何尝不是，将皇后当做他的生母？</p>

最后，他死在了皇后一手策划的刀口之下，不知可会后悔？</p>

看着烛火下，那张忽明忽暗的脸，皇后活生生的打了个寒颤。那股热血褪去，她这才明了，陛下不会放过自己，太子更加不会。</p>

可能今日，又或者明日。</p>

或者……马上，就即将是她的死期。</p>

皇后活生生的打了个寒颤，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瘫坐在了地上：“救……”她喉咙翻滚着，一个救命不知该不该说出口。</p>

“太……太子妃。”牙齿上下颤动着，嘎吱嘎吱地传来声响。皇后咬着牙，道：“太子妃还怀着你的身孕，你为了子嗣，起码也要留……留她一命。”</p>

陆家全族被灭，斩草不除根，留的就是祸害。</p>

太子眉眼垂下来，看着她对前太子无动于衷，没有半点悔恨，眼帘撩起，不知是不是叹了口气“母后说笑了，太子妃前段时日只是身子不适，哪里是怀了身孕？”</p>

这话一出，皇后猛然抬起头看过去，待再看见那张脸后，一刹那变得煞白。</p>

“你……你连她都利用？”皇后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子，双目赤红：“她跟了你八年！！这半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最后她都为你求情，你居然连她都利用！”</p>

“是她自己选择的，再说了，母后当年能够假孕，吃的是什么，如今，太子妃为了假孕，吃的便是什么。”陆府那鬼煞门的人他已经抓到，当年，皇后就是吃下的那药怀了身孕。</p>

但十月怀胎之后，生下的却是个死婴。陛下刚好就将他与洛太妃的孩子换了过去，这才瞒了十来年。</p>

如今，太子妃为了巩固太子之位，竟也跟着去吃下那药。只能说，善恶终有报，当年，若不是皇后走捷径，命人做出这味药。</p>

今日，他的计划，也就没那么顺利。</p>

“这么多年，东宫从未子嗣出生。本宫只知道你是防着陆家，但却不知道，你竟防备的如此之深。”</p>

连太子妃，连孩子，他都能利用。</p>

皇后害怕的浑身发颤，咬着牙，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竟是要与他拼命。只可惜，她刚冲上来，太子身着铠甲，往旁边一闪，皇后娘娘一头扎在了倒下的龙案上。</p>

她蜷缩在地上，痛的不能动弹，喉咙翻滚着，只剩下了嘶吼：“本……本宫当年……就不该养你。”</p>

“只是可惜了，善恶终有报，您杀了儿臣的生母，今日，也算是罪有应得。”太子说完，撩起眼睛，再也没看地上的人一眼。</p>

“皇后失心疯了，拖下去。”</p>

大殿外看守的侍卫们听见声响，立马冲了进来。皇后被人按住肩膀，强行拖出门外，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看着太子的脸，嘶吼着：</p>

“父，母，妻，子，你都能利用，为达目的，无所不用。”</p>

“你这样的人，冷心冷肺，没有半分真心！”她被人拖着，疯一样大笑着，衣冠凌乱，没了往日里的半分尊荣：“今日陆家被灭，是我的下场。”</p>

“你这样的心，心是冷的，谁都捂不热。谁跟着你，来日，我今日的下场，就是她以后的下场。”</p>

皇后费力嘶吼着，喉咙里像是要溢出血来。</p>

可玉笙看过去，太子站在白玉台阶之下。他正面前，是披头散发，崩溃疯狂的皇后。身后，是倒在血泊中，昏死过去的帝王。</p>

这两人，一个是他的父皇，一个是叫了多年的母后。他站在中间，将一切都看在眼中，面上却是半分异动都没有。眉眼淡淡的，瞧不出一丝的温情。</p>

面对皇后的歇斯底里，到最后，他也只是抬起手，手背朝外挥了挥，淡淡道：“拖下去。”</p>

他站在龙椅下方，这瞬间，玉笙似乎能看见以后的样子。</p>

他如今是太子，未来会是帝王。</p>

玉笙脑子里忽然就想到沈少卿的话。他想说的应该不是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去当皇后，他应该是提醒她，有没有这个胆子，留在宫中，留在这样一个人身边。</p>

在这皇宫之中，帝王的威严无人敢违抗。</p>

若是留在宫中，日后可就是一辈子。而出去……</p>

玉笙扭头，看着门外，琉璃瓦下，垂着烟雨朦胧的细雨，再头顶看，便是一片广阔的天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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