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营养液过万加更】买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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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秦想娣所说, 秦家很是一场大闹，连吕律师都翻脸走了。</p>

陈茜得罪不起法院，一肚子火都撒吕律师身上了, 吕律师还一肚子火呢，事先他就说和许子嫣谈一谈上庭作证的事, 秦家一直约不动许子嫣, 只得算了。结果，秦家信誓旦旦，转头把炸弹搁庭上了。</p>

还有秦老太太那猪队友, 教案都能叫褚律师拿到手。这种东西谁家不是背过就毁尸灭迹啊！</p>

秦耀祖陈茜夫妻, 让道歉不道歉，不然法院不会判的那么重！</p>

吕律师轻掸衣襟, 文雅的说了句, “账单我会寄过来的。”转身走人。</p>

吕律师一走，接下来秦老太、秦光、陈茜的官司还得再请律师。秦耀祖陈茜双双从单位辞职，辞职是好听，他们要是不走，单位就得开除。</p>

管制虽然是所有刑罚中最轻的一种, 甚至不必到监狱服刑, 只要定时定期到附近派出所报道就行。但，哪怕是最轻的刑罚，也说明这人犯了法。</p>

学校肯定不能要这样的老师, 陈茜虽然是铁路局, 也属国企, 正裁员，可不就把陈茜裁了。</p>

主动辞职，给彼此留点面子。</p>

秦老太叫嚣着不能放过秦特, 新来的律师劝他们，“一定稍安勿躁，绝对不能有任何一丁点触犯法律的地方。一旦你们打击报复对方，秦先生陈女士都在管制期，一定会重判！”</p>

“如果你们要用暴力解决，这官司我是不能接的。”新律师先表明态度。</p>

“那不能。”秦耀阳使个眼色，让妻子安抚住老娘。他得先把家里的官司解决，请教新律师，“我听说上诉不加刑，怎么我们上诉结果倒判的更重了。”</p>

“上诉不加刑是指只有被告一方上诉的时候，如果双方都上诉，那么同为上诉方，就有重判的可能。”</p>

“可就是打两下孩子，不是什么大事啊。”秦耀祖百思不得期解，没听说谁家打孩子赔好几万的。</p>

律师已经调出庭审记录，解释给秦家人听，“平常人家无非就是打个监护权的官司，其实孩子一过十岁，基本上监护权就是看孩子自己的意愿。你们的对方是即将成年的姑娘，根本不用打监护权官司，直接到法院一说，法院立刻就能给更改的。你们打官司，主要打的虐待罪，还有赔偿数额。原本是你方证人，譬如许子嫣，秦想娣，证言都对你方不利。”</p>

“法官对证人证言的采信是非常有弹性的，如果这些证言是对方的证人提供，可信度并不高，但由你方证人提供，法官基本会采信。”</p>

“再有，你方有伪证情节，这在法庭是非常令法官反感的。”</p>

“以及，毫无悔意！”新律师在判决书上重重一划，“并没有当庭忏悔，所以判决加重。”</p>

秦耀祖松松颈间领扣，“也是上次请的律师不行。”</p>

新律师不置可否，“吕律师是行内名人，他是诉讼一把好手。不过，对方请的律师也非常厉害，褚律师也是知名人物。平常虐待罪是非常难定罪的，褚律师是行家，一开始就有妇联介入，妇联提供的证据一般会被全部采信。对方是未成年，法庭对未成年是有同情与保护的，这是世界通行法则。再加上监护权的转移，才会判精神赔偿。”</p>

“为什么二审会判赔这么多钱？”陈茜一想到判决书的数目，心脏就一阵疼似一阵。</p>

“一审时你们认罪态度好，虽然判的也不轻，都是民事赔偿。二审的赔偿金，除了民事赔偿，还有虐待罪的赔偿，所以才会加重赔偿数额。你们让未成年人去工厂打工，这件事明显触犯未成年保护法。驱使未成年劳务，是明显有确凿证据的虐待情节。”</p>

“哎，当时也不懂。”陈茜强行给自己挽尊。</p>

新律师轻轻说一句，“现在懂了。”</p>

陈茜是死都不愿意出这笔钱的，问新律师，“还能不能再上诉？”</p>

“已经是终审判决。虽然还有终审再审，但除非有新的决定性证据出来，不然很难再审了。”新律师敲敲庭审记录，“你们有别的证据么？”</p>

问的秦家人都沉默下来。</p>

林晚照觉着，刘爱国又犯病了。</p>

早上吃饭，向来都是吃多少买多少。以前刘爱国一屉小笼包，秦特一屉小笼包，现在不行了，刘爱国还是一屉，秦特两屉。不是秦特自己要的，是刘爱国硬给外孙女买的，让秦特豁出命吃。</p>

要不是有林晚照，秦特是得豁出命，得撑死。</p>

林晚照上年纪，挨过饿，知道受饿的滋味儿不好受，可撑着的滋味儿难道就好受了？跟秦特说，“吃饱就行。剩下的给你姥爷做午饭。”</p>

“我是买来给孩子吃的。”刘爱国自己可舍不得顿顿吃小笼包，小笼包比馒头贵多了。</p>

“你非撑着小特。”</p>

“没事儿，撑不着。晚上回来咱们炖肉。”</p>

刘爱国打心底觉着孩子过去十几年过的忒苦，完全摒弃了以前的艰苦朴素，那是什么好吃的都舍得给秦特买给秦特吃。</p>

秦特感动极了，好在有姥姥管着姥爷，家里饭食才逐渐恢复正常。</p>

主要林晚照又给刘爱国派了新差使，林晚照翻着家里的宅基地使用权证，南屋儿已经盖好了，窗户门也都装上了，林晚照让刘爱国买树去。</p>

多买点，这不快拆迁了么。</p>

院子外头的坡儿上，都种上些。</p>

还有小王庄舅爷传下来的那院儿，那院儿空着没人住，院里院外都种上！</p>

“小王庄儿那么偏的地儿，难道也有人拆？”</p>

“有没有人拆先种上，以后过个十年八年万一有人拆呢？就是没有，树长大也能卖钱。”小王庄儿是地方偏，没做企业的，离县城远，就是普通农村，但这次也一起拆的。</p>

“我问问大哥老三要不要买。”刘爱国换上出门的衣裳，走出屋门又折回来，跟林晚照说，“你买一盘鸡蛋瞧瞧赵家老太太去，病的挺久了。”</p>

“前儿见着他家二姑奶奶过来，也没来得及说话，什么病啊？”</p>

“不是什么好病，县医院检查不大出来，说去区里大医院检查。”</p>

“行，我知道了。”</p>

说起来，去岁腊月她给赵嫂子送炸丸子，还见赵老太太在台子上晒太阳。自过了年，刘家就没闲的时候，与秦家打两回官司，刘爱国还折腾着盖了南屋儿，也没顾得上打听赵老太太病了的事儿。</p>

林晚照收拾收拾家里，去看病人得趁着上午，送东西也得成双不成单，林晚照就买了两盘子鸡蛋，又拿了一百块钱，这才去的赵家。</p>

赵老太太瞧着还好，一头白发梳的整整齐齐，靠着炕头儿跟林晚照说话，“你家一直有事儿，你过来干什么，我没事儿。”</p>

“瞧着这鸡蛋挺好儿，昨儿见着二姐过来，我就想来了。不是拿给您吃的，是给二姐吃的。”林晚照接过赵老太太孙媳妇递来的茶，笑着说。</p>

“给她吃，你送我这儿来。”赵老太太问林晚照，“官司打的怎么样？听老二说，昨儿见你们开车去法庭了。”</p>

“咱们占理，人法院给断的公道，赢了。”</p>

不过，赵老太太虽神智清楚，说会儿话就有些累，林晚照也不多打扰。孙媳妇在屋儿里守着太婆婆，赵二姐送林晚照出来，正见到赵嫂子回来，一身鲜亮拎着一兜子鲜果鲜菜往自己屋儿去了，自始至终没往赵二姐这边儿看一眼，仿佛这二姑子根本没存在一般。</p>

赵二姐气的脸色发青，跟林晚照叹气，“我弟弟真是上辈子作孽，娶了这么个不懂事的东西。自我妈病了，我侄儿媳妇就没离开过，天天守着给做汤做饭，我们侄子一下班就过来看他奶奶。”说着朝赵嫂子住的三间屋恶狠狠的指了指，“就这个东西，没来我妈这里瞧过一眼！我们姐儿几个过来，没跟我们说过一句话！”</p>

林晚照心说，你这二姑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你家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得劝赵二姐宽心，“你就别为这些事生气了，他们不早就分开过了么，好好照顾大娘吧。”赵嫂子夫妻两个早就分屋各过的。</p>

“当村当块儿的还来看看哪。”赵二姐说起来颇是寒心。</p>

林晚照把100块钱塞给赵二姐，赵二姐不要，俩人你塞我推的推让好几遭，赵二姐才把钱收了。两家就隔一堵墙，林晚照不让她送，自己回去了。</p>

刘爱国去兄弟家打听一圈，回来时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翠丹妈跟着一起来的，“二婶，听我二叔说，咱们这儿要拆迁，这信儿准不？”</p>

“我都跟你说一道儿了，你问她，她知道？”刘爱国跟林晚照要了500块钱，就出门开着电三轮买树苗去了。</p>

翠丹妈其实也不是来打听拆迁的事，她就是爱打听，这不昨天刘爱国一家子去打官司，她过来看看么。林晚照沏了壶茶，给她倒一杯茶水，“这谁能说得上准不准？咱们这儿也属A市农村，说起来也算郊区，总有拆的一天。凤女婆家拆迁了，你听说没？”</p>

“听说了。可真好，听凤女说，这一拆，又能分钱又能分房。”不过，翠丹妈是极精明的，“可说句心里话，我不愿意咱们这儿拆。我一月一月收房租也挺好，这一拆一盖的，甭管分多少钱多少房，哪儿有现在收房租的日子好。”</p>

“到时分了楼房你租出去一样收租。”</p>

“倒也是。”翠丹妈透过客厅玻璃门看一眼刘家新盖的南屋儿，羡慕的说，“还是二婶你家宅子多，你这院儿多宽敞多舒坦，加盖个南屋儿也不显挤，我那院儿都盖满了。”没法儿再盖了。</p>

“你不为收租么。”</p>

俩人随便闲聊两句，翠丹妈就打听起官司的事来，这事儿其实跟她也无关，可她就天生爱打听。听说竟然叫秦家赔了这么一大笔钱，翠丹妈惊叹连连，“二婶，这你可赚了！”</p>

“别说这话。宁可没这钱，也不想孩子受那些罪。”</p>

“二婶你这话是。”翠丹妈也是做妈的人，骂秦家，“天生的狼心狗肺，哪儿有这么恶的！”</p>

打听一回法院的事，翠丹妈满足好奇心，喝一肚子茶水，瞧着快中午的时候就起身告辞，在院儿里又忍不住多看两眼刘家新盖的南屋儿，“原本我跟翠丹爸商量着，想在县里买个楼，要是咱们这儿拆迁，就不买了。”一折迁不全换楼房了。</p>

这话仿佛一道闪电照亮林晚照的视野，一直忙叨着打官司、还有秦特上学的事，她这脑子也不灵光，是啊，拆迁虽然要分很多钱很多楼，可现在手里还有些闲钱，村儿里宅基地早就没的卖了，怎么不到县里买两套房呢？不怕旧不怕破，一拆迁都是钱。</p>

不过，这时买楼可不比二三十年后，遍地都是中介。</p>

现在都是熟人之间介绍。</p>

林晚照拉住翠丹妈，“要买现在就买啊。别买新的，买旧的，便宜，到时一拆，还你套新的，你不白赚么。”</p>

翠丹妈拿手遮一遮太阳，“可我听凤女说，拆迁都是按面积补偿，我家院子也有三百多平，这分楼起码也有四五套，哪儿还缺房子啊。咱们这儿多偏啊，又不是市里，房子不值钱。”</p>

“我说你这么个聪明人，怎么笨了？旧换新，你占便宜的事，你还嫌便宜多！”</p>

翠丹妈笑，“一拆迁得三五年才住得上新楼，耽误的这好几年，还不如把钱放银行吃利息。”</p>

“那你把这便宜让给我。”</p>

“二婶你买？”</p>

“干嘛不买啊。我让我大哥也买两套，你认不认识要卖楼的，介绍给我。”</p>

原本翠丹妈都没买楼的意思了，林晚照一说要买，她也就又想买了。翠丹妈问，“二婶你想买什么样的？”</p>

“县里有卖楼的么？咱们县的楼都是各单位的职工家属楼吧？这楼人家能卖？”</p>

“这楼也有卖的，就是不多。我原本想买的是电力局的楼，贵点儿，得十二万一套。地方好，在县中心，挨商场近。“</p>

“什么中心不中心的，有没有便宜的？”</p>

“有，不过都是县边子上，二婶你看得上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