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第510章 日落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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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看过去，范之瑶正咋咋呼呼地似在讲述办公室未来的工作制度。</p>

顾离啧啧两声，方圆抬杯和他一碰，说：“世间下酒者唯二，花生与美色。”</p>

九点多时，徐安然似乎还是不舒服，和安洛提前离席回了山上。</p>

方圆给她发信息，说不行就把火炕烧上。</p>

徐安然竟然秒回了一句挑逗性语言：你来帮我烧。</p>

方圆：好，我去把安洛打晕，然后我们一起骚。</p>

这条过了好久才回。</p>

徐安然：明天见。</p>

她不会烧火炕，安洛也不会，吴大娘来帮她们弄的。</p>

躺在暖乎乎的炕脚，安洛问她：“你真的想好了？”</p>

蒙着被子，徐安然轻轻点头。</p>

安洛躺在她身边，看着头顶晃晃悠悠的黄灯泡，又问：“你不怕么？”</p>

“怕什么？”</p>

“不怕…以后会不开心？”</p>

徐安然转过身，看着安洛漂亮的侧脸，浅浅笑道：“想清楚就不会的，我觉得快乐只有小份和超大份。”</p>

安洛莞尔道：“说的像吃冰淇淋，安然，你心态真好。”</p>

徐安然说：“我不想当他的包袱，他也不会是我的包袱，大家都做自己。心态……我看过太多不好的事情了。姐姐说她最近看了一本书，书上说光的传播沿时间轴呈锥状，叫光锥，光锥之外的人不可能了解光锥内发生的事儿。”</p>

安洛说：“听不懂，什么意思？”</p>

徐安然说：“我也听不懂，但姐姐说，这句话说的是未来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但命运是既定的。”</p>

安洛久久无言，半晌轻叹，“你们姐妹两个，真好。”</p>

……</p>

张老师在最终断片前才找到方圆，说了自己的拍摄计划。</p>

方圆听后感觉很有意思，并问自己能帮他做什么。</p>

张老师大着舌头说：“等其他人拍完，最后一张是你的，明天…唔，后天晚上吧，夜景。”</p>

方圆说行，并推开即将呕吐的老师。</p>

留了最后一句吃好喝好后，张老师表示自己已经结过账了，然后成功倒地不起，嘴里还直往外吐泡泡。</p>

林泽和两个男生把他架了回去。</p>

方圆抻了个懒腰，站起身，端起扎啤杯，叫道：“谁来与我一战！”</p>

“我来！”</p>

范之瑶插着腰仰着脸，于桌角鸣叫一声。</p>

陈逸早已消失在饭桌上，同时消失的还有某个不知名的可怜少女，野外被刺的命运既定。</p>

杨一帆身宽体胖，跟着向东、顾离和许悠一起与方圆组成战队喝全场。</p>

最后，压倒方圆的最后一杯酒是孟静怡敬来的，满满一个扎啤杯，方圆喷了，醉眼朦胧中，他看着孟静怡抿着红红的嘴唇，小口小口，文雅地喝了个干净。</p>

“牛！”方圆打了个酒嗝，冲她竖起大拇指，说：“孟姐…威武。”</p>

伸出的手落下，醉倒还不忘抓了人家的腰肢一下，触手温润软滑，滑过臀尖儿，摔落尘埃。</p>

——</p>

张老师的脚本是从晨曦至午夜，绵延两天的拍摄计划。</p>

隔天一早，露水未干的时候，是向东和几个男生的戏份，拍的是黄河岸边放羊的汉子。</p>

有打光的、有化妆的，连衣裳打扮都是地道的村汉，同学自发帮忙，助他成立了摄制组，甚至还有拿DV拍片花的无厘头。</p>

方圆自然在睡懒觉，醒时已过正午，屋里空空荡荡。</p>

昨晚不知道哪来的兴头，他喝的太多了，正坐在炕沿发呆出神，顾离穿着个羊皮坎肩，头上绑着个白毛巾，阿宝似的闯进门来，见方圆醒了，指指老旧饭桌留下一句：“醒酒药，安然和安洛上午送来的，我们都喝了，你也喝一个，省得难受。静怡的村花打扮太惊艳了，一会儿还有其他妹妹的戏份，你不去看有点可惜。”说完又拎着相机包匆匆而去。</p>

方圆没去，头太晕，喝了药，又让何颜帮着搞了一碗小米粥，继续回魂觉，再醒来时，阳光西照窗棂。</p>

洗了把脸，他准备去赴约。</p>

河谷山坡处，徐安然已经坐着等在那儿，高举手机拍摄日落黄河。</p>

小丫头竟然没换衣服，穿的……花衬衫，很老式的红底白花花衬衫，发型也是一条粗长的辫子，用绿布丝巾绑着，背影窈窕，但土极了。</p>

方圆踮着脚悄悄走过去，至近处蹭地坐在她身边，给丫头手机吓掉了。</p>

转头嗔怪地瞥他一眼，徐安然笑道：“吃了么？”</p>

“这么老土的招呼？”方圆笑了声，看着那张花儿似的俏脸，抬手捏了捏。</p>

徐安然没躲，伸开手臂站起身，展示自己的装扮，笑问：“好玩儿么？”</p>

花衬衫下是黑布长裤，脚下白袜黑布鞋，妥妥一个“小芳”。</p>

方圆打量一下，然后笑道：“除了脸蛋儿漂亮到出戏，嗯，很棒，我有点期待张老师的成片了。”</p>

徐安然重新坐下，离着他近了一些，指着远处河道轻轻说：“真好看。”</p>

方圆跟着那只小手看去，河谷蜿蜒，托着一颗鸭蛋黄，他很少看日落，两世都很少，似乎觉得日落总有些萧条，不热闹，但此时黄昏落在身上，没有烟火杂尘，只有一片橘色的光芒和微微吹来的风。</p>

夏日炎阳不见了，晚风沦陷在这种静谧祥和的赤诚的淡淡情愫里，干爽和煦，很舒服，他也一样，很舒服。</p>

他主动握住徐安然的小手，徐安然却抽出来，屁股挪挪，两人贴在了一起，她挽住方圆的胳膊，把小脑瓜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一起注视景色，安安静静的。</p>

晚霞出来了，山尖尖上一排候鸟飞去，草稞子里有蚂蚱蹦跶。</p>

遥指那群飞鸟，徐安然说：“我们还有几天就回家了，那群鸟也回家了么？”</p>

方圆低头，闻着发香，跟辫子姑娘说：“过了季节，鸟都会飞走。”</p>

徐安然一张嘴，方圆立即补充道：“哈，别说人也会，我不会，我就在这儿呢。”</p>

“切。”徐安然嘟嘟嘴巴，幽怨地看着方圆哈哈大笑，又听他说：“就知道你起这个头没好话，天可怜见，恋了爱的姑娘是不是都喜欢整酸词儿？”</p>

徐安然咬着嘴角瞪他，被猜透心思，有点羞。</p>

方圆握住她的手，轻笑说：“承诺如果做不到，和谎言就没区别。我说了不少承诺，但一直在努力达成，我不是个喜欢骗人的人。”</p>

徐安然点点头，没说话。</p>

方圆把小手拿到眼前，摩挲着，吻了一口。</p>

“如过重要，总会想办法，不重要，才会找理由。我对你找过理由？”</p>

徐安然摇摇头。</p>

方圆想说说自己已经去收集一些医疗资料了，但想了想还没下文，这时说有点目的性太强了，他没那个想法。</p>

徐安然清纯如水，多任何东西都算杂质。</p>

胳膊贴着那片软腻，他没半点儿心猿意马。</p>

微风晚霞，心跳不止，这种纯净是无可替代的。</p>

徐安然说：“我可以签约你的影视公司么？”</p>

方圆笑着反问：“这算让我潜规则么？”</p>

徐安然仰起脸，轻笑道：“算的，但等等，多等等，我还没恋爱过呢，还不想那么快和你…上床。”</p>

最后俩字说出来有犹豫，似挑逗，却没遮掩，这是个很大方磊落的姑娘。</p>

方圆笑着吻了她的鼻头一下，“说的这么赤裸，什么上床不上床的，就跟非得在床上一样。”</p>

徐安然咯咯笑，贴贴他，说道：“我是很多事情不大懂，但不代表是傻瓜，你骗不到我。”</p>

方圆啧啧道：“我都骗了很多次了。”</p>

徐安然说：“那是我愿意让你骗的。”</p>

“嘿，聪明的安然姑娘，你人设崩了。”方圆搂住她。</p>

徐安然哼哼一声。</p>

两人都绕过沈凝飞没提，方圆本想揶揄着问一句，但显然，徐安然自有打算。</p>

他问：“签约随时可以，但你现在就想进圈子？”</p>

她答：“我想试试。”</p>

方圆说：“你不要多想，我不是在显摆，你不会缺钱花的，当然，这不是包养什么的下作手段，我只是愿意…”</p>

徐安然说：“给姐姐做手术，这个钱我自己挣。”</p>

方圆说：“那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难，你知道沈宁飞第一个作品挣了多少？”</p>

徐安然说：“有你在，才不难。难的是能不能做手术呢。”</p>

方圆没话了。</p>

打扮土土的辫子姑娘也没再说什么，天变青色时，方圆肚子叫了，徐安然说陪他去镇子里吃饭，两人这才离开山坡。</p>

见她没有换衣服的打算，方圆笑道：“早知道我应该把顾离那套羊皮坎肩借来，这样才配。”</p>

分开前，方圆给了她一颗棒棒糖，徐安然睡觉时放在了枕头下。</p>

这样，做梦都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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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六千…(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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