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烽火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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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烟壳子磨成粉后加入食物之中, 产生的作用并不会像是大烟那样严重，但如果过量食用的话，还是会让人依赖成瘾的。</p>

杨老二家短时间内能起来, 制作出的烤鸭与穿成了百年的杨氏咸水鸭相抗衡, 这其中便是因为这些大烟壳子粉的功效。</p>

戚妄知其实自古以来，一些店家为了增加食物的味，是会加入大烟壳子粉来提鲜和增加香味儿的, 但是大部分的人并不会增加太多，造成的危害性便会大大降低，可是这烤鹅之中放的大烟壳子粉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个谓的‘合适’量，增加这么多剂量的烤鹅, 如果长期食用的话，是会让人上瘾的。</p>

在原主的记忆之中他记得秦敏嫣有段时间是很喜欢吃烤鹅的, 几乎到了每天都要吃一只的程度, 到后来她的身体衰败, 明明胃口因为吃药都衰败了许多，可是却仍旧要吃这杨老二家的烤鹅，到最后那段时日，她几乎就是天天以这烤鹅为食物了, 其他什么的东西都不再食用了。</p>

那会儿因为战事的缘故, 原主并没有陪在秦敏嫣的身边, 这些消息都是戚衍说的，后来秦敏嫣去世，原主回去奔丧的时候, 戚衍还特意提起了秦敏嫣喜欢吃的烤鹅，并且买回来让原主尝尝味。</p>

原主对这种烤鹅之类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但是吃了一次之后, 却觉得味非常不错，他那段时间在家的时候，也差不多每天都要吃上一口才肯罢休，直到后来离开戚家回了队伍的时候，他还是心心念念的想吃，也就是因为后来战事吃紧，他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这才忘记了那烤鹅的味，没有再像是之前那样想得要命。</p>

原主并不知这其中的缘故，只以为那烤鹅做得符合自己的口味儿，然而现在看来，怕是因为这大烟壳子的缘故。</p>

想来原主母亲的死亡并不是因为忧思过度导致的身体衰败，这其中应该有这烤鹅的因素，而下手之人，自然便是戚衍了。</p>

戚妄并不认为自己冤枉了戚衍，倘若戚衍真不知这烤鹅有问题的话，在原剧情之中，他就不会不给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食用了。</p>

盯着那烤鹅瞧了一会儿后，戚妄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打发了手下人去把戚恒给他找来。</p>

“背着些人，莫要让人察觉了。”</p>

戚妄交代了一句，手下人立马领命离开，过了没一会儿的功夫，身上只穿着睡衣裤的戚恒被送进了戚妄的书房之中。</p>

被人偷偷地从被窝里面强行劫持过来的戚恒：“……”</p>

原来绑架了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大哥！前的那些不满之类的情绪全都消失不见了，戚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熟络地挂上了那种纨绔子弟的笑容，他狗腿地凑到了戚妄的面前，笑嘻嘻地说：“大哥，你找我的话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直接差人来喊我一声，我自然就过来了，嘿嘿，大哥，你这么晚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p>

冷掉的烤鹅香气已经没有之前呢么浓郁了，戚恒的注意力又一直都在戚妄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放在书桌上的烤鹅，直到他凑近了戚妄，嗅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味后，戚恒下意识地转头，当瞧见摆放在书桌上那吃了一些的烤鹅时的，戚恒面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p>

“大哥，这该不会是你吃的吧？你怎么会吃这个？不对，这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人吃的，牙印都不太一样……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p>

自打戚恒进来，戚妄的注意力就放在了他的身上，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如此，戚妄抬手点了点桌子上的烤鹅，笃定地开口说：“你知这个的问题。”</p>

戚恒的脸僵了一瞬，莫名有些心虚的感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p>

戚妄盯着戚恒看了一会儿，直把他看得浑身寒毛直竖，恨不能转身就逃。</p>

呜呜呜，大哥现在这样子太可怕了，本来就是一身的杀伐之气，那气势吓人得很，现在又摆出这副样子来，更加吓人了好么！</p>

被戚妄注视着的戚恒只觉得压力倍增，他脸上原本还带着笑容，只是被戚妄这么瞧着，他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都有些绷不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后，戚恒的笑容终于垮掉了，蔫哒哒地开口说：“大哥，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你这样实在是太吓人了。”</p>

虽然戚妄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比说了更加吓人了好吗？他都快站不稳了，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一样，若不是为了自己的那点儿尊严，他怕是直接已经坐倒在地上了。</p>

“你是不是知这烤鹅的问题？”</p>

戚妄又问了一次，而这一次戚恒没有再像是上次那样不说话，而是直接了当地开口说：“知，不止是我知，跟我在一起的那帮小子们基本上全都知。”</p>

说出来了之后，戚恒感觉到浑身轻松，已经开个头后，剩下的话就更好说了，于是乎他极为干脆地继续说了下去。</p>

“这就是前段时间从杨家分出去的二房搞出来的东西，也不知是谁跟他说的，这烤鹅里面放大烟壳子粉会增加香味儿，让人吃了还想吃，那杨老二也是个胆子大的，知这法子后，立马就用了。”</p>

只是一开始的时候，那杨老二倒是还有点儿分寸，用的量并不算大，虽然这味比之前好了不少，可想要在这金陵城里面闯出名头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来。</p>

吃食生意好做也不好做，想要做，只要在街上支一个小摊儿，只要味不算太差，这生意总是能做起来的，但想要跟杨氏咸水鹅打擂台，那可就不是容易的事情。</p>

传承了百年的老店，能站得住就证明了人家的口味，就算杨老二是杨家分出去的，但是在大房掌握了秘方的前提下，他想要冒头，踩着杨氏咸水鹅上去，可能性微乎其微。</p>

杨老二哪里甘心，父母没去世前他可是知这杨氏咸水鹅的利润有多大的，哪怕他分到了钱，也总归是不甘心的。</p>

“这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金陵城里面抽大烟的人那么多，大烟馆儿的生意爆火，这大烟壳子的原材料可不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p>

那杨老二加大了剂量，每只鹅再烤之前都仔仔细细地抹上一层，腌入味了后，再进炉子烤，这味立马就上升了几个台阶。</p>

当然，这普通人是吃不出这烤鹅有啥不对的，但是那些大烟鬼子可是能尝得出来的，对于他们来说，这玩意儿虽然抵不上大烟的味，但是架不住这些东西的价格便宜，买大烟的钱足够买几只烤鹅了，他们自然愿意捧场的。</p>

那些抽大烟的人不会说着里面加了些什么，剩下的那些人因为味好也愿意去买，而只要吃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忘记这味，自然也愿意继续购买，就连金陵城不少体面人家都愿意去他那儿买烤鹅，这生意可不就又好了几分？</p>

“只有抽大烟的才知这其中的奥妙？”戚妄目光锐利地看向了戚恒，还未等他开口，求生欲极强的戚恒已经明白了戚妄的意思，他立马把自己的双手举起来，诅咒发誓。</p>

“大哥，你相信我，大烟可是害人玩意儿，我是绝对不会沾的，我虽然纨绔，但却是个有底线的纨绔，那败家玩意儿我怎么可能会沾？”</p>

戚恒可是见过那些抽大烟的是什么德行，那玩意儿就是毒、药，吃到最后是会让人上瘾的，想戒都戒不掉，金陵城有不少人原本家世不错，但是沾了那玩意儿后，没多久后就倾家荡产，最后为了抽一口大烟，卖儿卖女，活得根本不像是人，而像是畜生，只要给他们一口大烟抽，他们什么都愿意去做。</p>

而且戚恒也不是傻子，有不少大家族开着大烟馆儿，自己种大烟卖大烟，可是他们自己家里的人可没有人沾染那玩意儿，甭看他们宣传的天花乱坠，说什么抽一口赛神仙啥的，有烟抽饭啥都不用吃了，这是天底下最享受的事儿。</p>

但是要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好，这东西他们自己怎么不享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