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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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休息。

江玉燕一头仰在床上，吃得好饱。

钱财她们不缺，但是有些东西，没见到之前，在菜单上点都点不出来，也想不到还有这种菜式。

噫～

果然是两个穷命。

江玉燕乐了一下，倒没有什么不爽，只是和顾长生一起尝到了新鲜东西，便感到愉悦——原来蜂蜜肘子还有这种做法～的那种开了眼界的幸福感。

有些手艺代代传承，甚至在外面酒楼都找不到，只有那么仅有的几个厨子会做。

“她们给了什么？”

江玉燕歪头朝顾长生问，思来想去二人好像什么都不缺，缺的比如精妙的武学心得之类又不可能轻易示人，她很好奇慕容家拿出了什么。

“给了我一个新的巩固经脉的法子，要不要试试？”

顾长生双手十指交叉挺了挺，指节轻响，笑眯眯地看着她。

江玉燕有些狐疑，“是吗？”

望了望顾长生的手指，她摇头道：“还是算了，不试！”

“那好吧。”

顾长生拿毛巾擦了擦脸，再帮江玉燕抹一下脸，吹熄了灯烛就躺下了。

朦胧月光照在窗子上。

顾长生闭目歇息，察觉到江玉燕的手搭过来，便握在手里玩着她纤长的手指。

与她一样，江玉燕在这世界上无依无靠，孤单一个人。

江湖如同夜空，漫天繁星点缀，燕南天与邀月就是日月，让其他人都黯淡无光。

她们是离得比较近的两颗星星。

一夜安眠。

在铜陵停留两天，慕容世家一行人准备了马车，六娘八娘要带慕容九回青海慕容山庄，在熟悉的环境方便她治疗恢复。

两人受不了马车的慢吞吞和颠簸，牵了马，戴上斗笠，纵马而去。

慕容三娘望着她们的背影很久，直到消失在视线尽头。

一路走走停停，回安庆时天已转凉。

满院落叶萧萧下。

精致的小院无人打理，也许知道这里是慕容世家的产业，倒也没有遭贼。

只是竹叶铺满地上一层，看上去有些荒凉。

江玉燕挽挽袖子去屋子里打扫落尘了，顾长生就拿个扫把，将院里的叶子灰尘清扫掉。

尘土轻扬。

顾长生似有所觉，忽然抬头，远处楼顶上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黑袍女子，脸上戴着面具。

视线似有接触，又似没有，那个身影隐没在房角。

顾长生执着扫把看看，轻轻蹙眉。

-

院子打扫过后焕然一新。

久没动用的厨房也重新开火。

江玉燕端着碗不时看着顾长生笑，顾长生装作看不见。

返回安庆的一路上，她们二人愕然发现，不知何时江湖上传出了两个高手的名声，一个白罗刹，一个黑罗刹，描述来描述去，不仅在江府痛下杀手的事，连在眉山到青海的一路上那些不长眼被灭门的江湖匪帮之事也都安在她们头上。

……虽然说起来也没冤枉她们，但这个名号属实难听了。

白罗刹还好一点，黑罗刹……让顾长生觉得自己像头野猪一样。

黑面壮硕的那种女子，手持大刀挥起来虎虎生风。

江玉燕就是在笑这件事，白罗刹虽然也难听，但是比顾长生这个野猪好多了。

顾长生面无表情地扫她一眼，江玉燕轻咳一声，恢复严肃的表情，马上又低头偷笑，片刻后平静地抬头，道：“其实也挺好的，黑……”

说到这里她嘴角勾了勾，努力保持表情，每次一提这三个字，她就忍不住好笑。

“想笑就笑吧。”

顾长生叹了口气，也好，总比什么玉娘子之类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