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去与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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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人已先到。
闪烁的雷光下，一道壮硕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头上顶着一对长耳朵。
不是大郎这只兔子还能是谁？
刚把山北全境拿下的它，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从背后偷袭。
它正想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反抗自己，可当发现带头的是雪娘后，一对小眼睛便闪烁个不停。
“雪娘，你……这是？”大郎双手抱胸，歪着脑袋看向手上正凝聚雷电长矛的雪娘。
雪娘根本不答话，又是一轮雷电长矛铺天盖地而来。
这回有了准备，大郎根本不会让那些雷电长矛再接近自己的营地。
一道雷网高墙直接凭空出现，将那些雷电长矛尽数拦截了下来。
雪娘见状顿时大骇。
她没想到大郎的实力提升得如此快，短短一年不到，就已经从药渣子恢复到全盛状态了。
别的不说，单是那可以压制雷电长矛的雷电力量，就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上九成九的存在了。
她脸一沉，对着大郎喊道：
“大郎，打开大门，我要去山南！”
大郎一脸疑惑地看着雪娘，脑子里却在回想着一些旖旎风光。
“你去山南做甚？”
雪娘：“不要你管！你放不放我过去？”
大郎摇了摇头道：“山南如今局势动荡，你的族人们过去，只会成为他人的食物，不如留在山北好一些。”
雪娘闻言，稍稍后退，然后只见场中白光阵阵。
转瞬之间，雷兔军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们来去匆匆的样子，让大郎不由得有些懵逼。
“弄啥呢？”
就在它疑惑之间，一道身影突然来到他的下方。
“报告大王！王妃她……”
来者吞吞吐吐的，并不敢将话继续说下去。
大郎不满地盯了来者一眼，这货竟是化为雪枭形态的田鼠灰灰。
它如今实力得不到提升，只能在大郎身旁当个传令兵。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雪娥又闹什么幺蛾子了？”大郎对灰灰命令道。
灰灰：“王妃她将燃霏圣祖此前缴获的宝物偷走了，还带着人打开了荣誉堡垒的大门！
如今旧部落的灵兽们已经进入了荣誉堡垒，再下去就该打通峡谷了！”
大郎闻言“呵呵”一笑，“果然她也是来骗我的！”捏了捏拳头，它淡淡说道：
“让所有兄弟们全部撤离，将这里还给他们！”
“还给他们？”灰灰怔怔地盯着大郎，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那我们这么多日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便好了！”大郎的语气一冷，狠狠地盯了灰灰一眼。
灰灰见状赶紧原地开始传信，让跟随在各军团身边的情报小组成员将大郎的命令传递下去。
片刻之后，大量的灵兽军团开始朝着北边转移，只留下大郎等强者在原地殿后。
强者的存在，永远是震慑大于直接杀戮。
重新夺回峡谷入口的旧灵兽部落军团并未逐北，而是原地修筑起防御工事来，大有就地驻扎的态势。
……
森罗战场的局势变化，对于贾超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青羿告诉他元素之灵不能离开风烟界后，他便赶紧回到了凌霄城中。
他需要和轻鸿老祖沟通，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此刻的城主府中，除了他和轻鸿老祖外，还有彩霓和小毒，以及已经有了新的灵体的星月。
“所以……彩霓原本是老祖你体内的元素之灵？”
看着和轻鸿老祖几乎一模一样的彩霓，贾超有些恍惚。
初见时不觉得，因为那时的轻鸿老祖满头白发。
此时两人站在一起，仿佛二人是孪生姐妹，只是彩霓还要年轻一些。
“是的。”轻鸿老祖毫不掩饰，“凌霄哥哥帮我将彩霓剥离出来，便是想要让我有朝一日也能离开此界的。”
贾超闻言轻吐了一口气，“可是……你又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离开此界？听那看守升仙台的神使之意，要进入升仙台好像有特殊的要求。”
轻鸿老祖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此事你不需要担心。”
她拿出此前从冥沂古道获得的缩小版五棋洞，继续说道：
“此物是一件空间宝物，我进入其中后，你带着它去上界，不会被发现的！”
“哦？”贾超一喜，没想到社恐前辈留下的还是这等宝贝。
不过他的神情马上就变得不对了。
“你是说……你的计划是由我带着五棋洞进入升仙台？”
“嗯啊！”轻鸿老祖甜甜地说道。
“那小毒和星月怎么办？”贾超指了指轻鸿老祖身后的二女。
小毒见状立刻说道：“不需担心我，我与此界生灵不是同源，不受天道限制的！”
星月也站出来说道：“阿超你也别担心我，我在地底的岩浆池里恢复了部分记忆，已经知道自己作为元素之灵的使命了。留在此界对我来说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贾超面上一闪而过一丝失落。
他终于明白了创世谷中的那个奇怪的梦是什么意思了。
梦境中，是自己被化名为‘林心月’的星月抛弃。
那种被抛弃的感觉，此刻历历在目。
如今反过来，他却成为了抛弃所爱要离开之人。
星月作为元素之灵，无法离开此界。
而自己想要更进一步，就只能离开此界。
甚至轻鸿老祖和社恐前辈的期待，也是需要自己去完成的。
照这么看来，离开此界，必然会有分离。
见贾超一副为难的神色，轻鸿老祖猜到了几分。
“阿超，你是不是想留下来陪着星月？”
贾超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轻鸿老祖见状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你知道你留下来的后果吗？”
贾超：“什么后果？”
轻鸿老祖看了一眼众人，缓缓说道：
“元素之灵，与风烟界同寿。此界在，元素之灵不灭。
而你，即使掌握了元素之力，又获得了仙术传承，寿命也顶多不过五百年。
五百年后，你就会陨落，而星月则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孤寂。”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眸光流转。
“当初，凌霄哥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