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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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介入之后，整个事情调查起来就很快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白秋梧已经把该查出来的都查完了，最重要的埋骨地，以及作为村民行凶的人证，她都凭借一己之力独自解决了。警察搞的就是个收尾的工作。不过，这个收尾也是有点难度的，实在是因为这些村民太过愚昧无知，他们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一直死不承认。哪怕是村长，被吓得精神恍惚，头磕的鲜血直流，但还是嘴硬，死不承认。警察们没有办法，只能将所有涉案人员全部带回警局，白秋梧和濮希作为目击证人，也一起被带回去喝茶了。笔录是少不了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询问，白秋梧和濮希都十分配合，问什么说什么，没有丝毫隐瞒。除了那位红衣小姑娘，白婷。被询问之前，白秋梧就偷偷和濮希通了气，别的都正常说，如实交代就好，唯独这个不行，绝对不能暴露世界上真的有奇怪的东西。濮希虽然不理解，但他有个优点就是听话，在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情面前，他果断选择相信大师的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大师既然说了，就肯定有她的道理。濮希就是这么想的，非常懂事的配合了白秋梧。白秋梧本来是想用点手段，让濮希记忆发生错乱，忘记这一段的。但她转念一想，如果这么搞的话，那以后岂不是要麻烦死了，她后面还不知道要做多少次这种事情呢，濮希作为她的助理，是肯定要与这些东西接触的。每一次都消除他的记忆，麻烦就不说了，这万一把人的脑子给搞傻了怎么办。更何况濮希还是挺好的一小伙子，比他哥好掌控多了，也好说话，懂事又听话，知道了似乎也没什么。于是，白秋梧决定大胆一次，相信这哥俩一次，就不抹除记忆了。濮希也没有辜负白秋梧的信任，两个人分开做笔录，但说出来的话却差不多，非常有默契的绕过了不能说的东西，警察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也说不上来哪里怪。“你确定就你说的这些吗，当时我们有关注你的直播，请问你直播里的那个没有脚的红衣姑娘，也就是可能所谓中的白婷，是真的吗？”给白秋梧做笔录的是个小姐姐，看上去年龄也不大，语气非常温和，不过也不失严肃。白秋梧一早就猜到肯定会被问到这个问题，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是假的，那只是特效。”警察小姐姐听到这话却问：“那为何我们没有看到你做特效的装备？”其实警察局里的大家都觉得这应该是特效，因为白婷的尸骨已经被找出来了，dna鉴定都做过了，死者身份都确定了，怎么可能又冒出来一个活的白婷。而且大家这么多年都生活在坚定的唯物主义下，这观念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变的。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白秋梧就清晰的把握住了警察们的思路，也不多话，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这个特效是直播视频里面加的，并不需要什么制造特效的机器，所以你们现场没找到是正常的。”警察小姐姐一丝不苟的在笔录上面记录下这些话，她看了又看，觉得没有什么遗漏的了，这才准备放人。不过放人之前，她还是嘱咐了一句：“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可能希望你暂时对案件的情况进行保密，因为我们还没查出确切的结果。”“因为你那么一场直播，导致现在大家都很关注这件事，然后你又是当事人，如果你出去乱说的话，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反响，所以希望能够请您保持沉默，等我们真相查出来之后，我们会以官方的账号发公告感谢您。”白秋梧想了想，这也算是合理的请求，自然答应的非常痛快。等她还濮希离开警察局，角色已经有些晚了。白秋梧本来想的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再走，濮希却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他似乎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心理阴影，连夜就要走。白秋梧本来是想告诉他，那妹子已经执念消散去投胎了，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了，不过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濮希看上去好像怕的不是那个妹子。任谁在一个满是变态的村子里待了这么久都会害怕吧，濮希就是这样的感觉，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还能活着，都是庆幸。白秋梧不太理解这种心态，但她还是选择了尊重，默默跟着濮希连夜离开。因为有警察那边的要求，他俩现在也不敢去网上说什么，直播暂时也不能开了，只能无可奈何的先沉寂一下。他们这边可以沉默，但是等不到结局的网友们，那真叫一个抓心挠肝啊。有什么比起早贪黑，通宵达旦的追一个连续剧，结果就在结局即将揭晓的时候，他断更了更令人郁闷的啊。这简直要了人老命了。最关键的是，最后直播内容相当炸裂，又是追杀又是警察的，而且还牵扯了很多敏感元素，吸引来观看的人数，那叫一个数以百万计。这么大的事，这么多人关注，那自然是不可能短短两天就没人好奇的，甚至因为当事人迟迟不出来解释，热度越涨越高。几乎是在白秋梧选择开启这样一个直播的时候，微博那边热搜就已经上了，不过一直挂在尾巴上，这说明虽然有人在意，但是不算太有关注度。但是后面剧情越来越炸裂，又是妖魔鬼怪，又是拐卖犯罪，各种各样的事情吸引眼球，白秋梧最后甚至还亲口承认自己搞假，这么一系列操作后，那热搜名次嘎嘎上升，最后好几个词条全都冲上了前10。有警察的嘱托，他们不能乱说，但是上网看看反响，那还是可以的。随着动车越来越快，他们飞速离开了这个郁闷的城市，濮希好不容易从自闭中走出来，准备好好欣赏这两天带来的巨大反响。白秋梧也有点好奇，但她好奇的不是反响，是这一场直播自己赚了多少收益，好，判断一下这个直播方式是不是对的，能不能完成年底超过两个点的业绩。两个人同时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之后，表情却各自变了。白秋梧是一脸欣慰加高兴，因为这几天的直播，每天都在破记录，破她自己的记录，破平台的记录，数据持续走高，这带来的收益简直不敢想象。虽然目前还没有达到要求，但就这样的直播热度，只要保持着再来两场，那妥妥能完成任务，说不定还不止完成任务，能超常发挥也说不定。这个结果非常令人满意，白秋梧自然高兴。可濮希那边，本来是满脸期待的打开手机的，可看了一会儿之后，脸色越来越黑，表情越来越难看，最后更是直接骂出了声。“什么啊！这些人是傻子吧，这也能喷？他们怎么什么都喷啊！我真是服了，无语死了！”濮希虽然没有他哥那样变态的内敛，但也不是个轻易就会失态的性子，能让他这么生气，那还是有点难得的。白秋梧被她吸引了目光，好奇的看了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濮希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人可以吐槽一样，拿着手机就凑到了白秋梧面前，眉头紧蹙。“我真是服了这些傻逼了，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我们不是说白婷是我们特效做出来的吗，这些人就信了，骂我们想红想疯了。”“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没见过这么白痴的，骂的这么难听，看着让人来气！”白秋梧本来还在想，这得骂的多难听，能让濮希破防成这样，结果接过他的手机一看，但是有些失望。这是目前排名第二的热搜里面，一个点赞评论很多的帖子。【标题：某主播真的是想红想疯了】【内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网络发达了，什么鬼东西都出来了，我真没见过这种主播，打擦边球愚弄大众，最后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承认了！白秋梧，被网友戏称电子菩萨，她大概真的以为自己有本事，搞了个剧本，带着特效，跑到一个不知名的小乡村里，装神弄鬼，就为了吸引眼球，为了赚钱为了红！直播我去看了，那特效简直假的要死，我一开始说是假的时候，大家还不信我，结果最后主播自己亲口承认了，我真的要笑死，也不知道那些力挺主播的人感不感觉到打脸啊！还有这个主播也是真的牛逼，现在人都这样了吗，自己搞剧本，搞特效，一点都不带怂的，当着那么多网友的面直接承认，这种我感觉纯粹就是人品有问题，素质不行！】这个帖子其实也没说什么东西，就是一个直播观众的碎碎念，他大概是被直播内容气到了，心中有气就在微博上吐槽。结果却引起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共鸣。1楼：我至今不明白这个死骗子死神棍是怎么火起来的，什么电子菩萨，说出去也不害臊，现在整这一出，我一点都不意外，只求国家赶紧出手管制吧！这种小丑能不能别占据大家时间！2楼：我真觉得这女人把我们都当傻子耍，我就没见过这么勇的，自己搞这种小手段还居然承认了，仗着自己有点粉丝，开始耍大牌？坚决不能放任这种行为！我们要抵制她！一定要坚决抵制！3楼：我许愿了，没成功，我当时就一直觉得这女人是个神棍，实现愿望的人都是幸存者偏差，这女人根本就没有用，我当时这么说的时候，一堆人骂我，现在真是扬眉吐气了，这世上要是真的有这些奇怪的东西，这女人至于装神弄鬼吗？4楼：我很好奇啊，你们的逻辑为什么这么奇怪，人家只是承认自己搞了个特效，这一次的直播是剧本，别的不都还是真的吗，为什么你们说的好像她就是个骗子一样，之前她许的那些愿望都是假的吗？能不能动动你们的小脑啊？别让你们的小脑萎缩了好不好？5楼：为什么都这种情况下了，还有人在洗啊，那我们抛开她到底有没有本事这一点不谈，前面的你就说她这行为对不对吧？这人这么不把大家都放在眼里，用特效和剧本敷衍我们，难道我们这些观众还不能骂了？没有这样的道理吧？你没本事就不要炒作，炒出来了又开始把大家当傻子，这种谁会买你的账啊？根本不听好不好？直接承认也是相当的有恃无恐了，怎么着，觉得大家都会原谅她是吗？觉得大家都会不在乎她的忽悠是吗？这女人太自大了！早晚要出事的！6楼：可是庞的不说，她也确实是解决了一桩案子啊，为什么你们都在抓着这小小的错点不放，而且我真的觉得这不像是特效，什么特效直播回放里看不到啊，而且那女人那么灵敏，怎么可能是特效？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其实不是特效，是真实存在的，白秋梧非要说这是特效，其实是在掩耳盗铃，是想隐瞒真正的真相！大家觉得呢，是不是也是这样？7楼：楼上的你的想象力不要太丰富，而且一码归一码，你犯了错和你立了功这两个事情明明是没关系的吧，该赏的赏，该罚的罚不就行了，赏罚分明才是硬道理，那总不能还将功补过吧？总之，总结下来就是这女人想红想疯了。……白秋梧在直播间里直接就承认自己弄虚作假，这件事确实是太伤了，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有很多人在质问她。白秋梧现在又不能出去发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黑自己，也怪不得濮希会那么生气了。他好不容易才带出了点成绩，结果现在却被大家喷，这怎么能忍？不过白秋梧这个当事人却反应平平。不对，不能说是反应平平，这根本就是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