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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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府</p>

青檀一路飞奔来到上房中，她脸色煞白，喘息粗重，纪舒一看心里便咯噔一下。</p>

她将日日安交给祁妙抱着，跟着青檀来到外间，压低声音道：“出什么事了？”</p>

“方才宫内贤妃娘娘派人传信来，林老太爷近日为徐贵人保胎，可徐贵人小产了，孩子和大人全都……全都死了。有太医说是林老太爷给徐贵人开的药方出了问题，眼下林老太爷已经下狱了！”</p>

飞来横祸，纪舒眼前一黑，深吸了一口气，“备车，我要去林府。”</p>

青檀离开后，祁妙才从房内出来，纪舒看了眼里间，祁妙道：“日日安在床上玩他的布老虎。嫂子，可是出事了？”</p>

“我外公下了狱，我必须去一趟林家。日日安就交给你照顾了。”</p>

“什么！那嫂子你快去，不必担心日日安，家里有我！”祁妙连忙道：“大哥知道吗？”</p>

“恐怕还不知，等他从京营回来你帮我跟他解释一下，我先走了。”</p>

纪舒衣裳也来不及换，急匆匆就上了马车赶往林家。</p>

林家氛围压抑，林老夫人坐在上首，一声不吭的捻着佛珠，看似镇定，实则眼圈通红一片。</p>

堂屋内还坐着林家其他人，林大太太观察着母亲的神情，忍不住劝道：“娘，您先别担心，公爹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医院首，这医术皇上必定是知道的，下狱也许只是为了调查，公爹一定不会出事的。”</p>

二太太也劝：“贤妃娘娘颇受陛下宠爱，有贤妃娘娘在，陛下也不会拿爹如何。”</p>

林老夫人闭着眼睛，眼眶酸涩，眼泪怎么也忍不住。</p>

她不敢把实话告诉这一大家子人，在太医院为官的不止林宜昌一个，若是林宜昌的事再牵连了林家其他人，这偌大的家也就垮了，老大老二待他们都不薄，他们都得替小辈想想。</p>

林度脸色凝重，“祖父给徐贵人保胎的药方我在太医院看见过，记录的脉案也没有问题。徐贵人之事祖父一定是遭人陷害了。这些年我林家的太医占了太医院半壁江山，早有人看祖父不满了。祖母放心，我定将此人揪出来！”</p>

林老夫人正要说话，丫鬟进来禀道：“老夫人，舒表姑娘来了。”</p>

“快请！”</p>

堂屋内的人纷纷起身，纪舒走进屋内，一一见了礼，上前扶住林老夫人。</p>

林老夫人看见她，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p>

纪舒：“外祖母，事情我都知道了，咱们到房内细说。”</p>

“大舅母二舅母，辛苦你们先将府上的人都安顿好，兹事体大，在事情了结之前断不能有不敬之语传入皇帝耳中。”</p>

纪舒虽是小辈，但以她如今的身份，林家所有人都要给她三分颜面，更是被她身上的气势唬住，两个舅母赶紧点头。</p>

纪舒扶着林老夫人进了屋，命下人退出去，并带上了门。</p>

“姥姥，外公之事您可知道什么更深的内情？眼下若想救外公，必须知道是谁想置外公于死地！”</p>

林老夫人抹着眼泪，哭着说道：“是太后，是皇太后啊岁岁……”</p>

纪舒瞳孔一缩，握着林老夫人的手微微用力，林老夫人缓了一口气，将那晚和林宜昌的对话告诉了纪舒。</p>

林老夫人：“我始终想不通，你外公的玉佩为何会落在皇太后宫内，更想不通为何因为此事，皇太后就非要置你外公于死地不可！”</p>

纪舒脑中电光火石，忽然想到：“姥姥，外公夜半去给皇太后请安那次，可是在皇太后寿宴当晚？”</p>

“是那晚。”</p>

纪舒心里已经有了些线索，她给林老夫人抹了眼泪，又安慰了她许久，林老夫人才缓和下来。</p>

临走前，她承诺道：“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救外公出来。”</p>

林老夫人红着眼点头，林度走上前：“表妹，我送你。”</p>

二人走出堂屋，林度四下看了看，轻声道：“表妹，那几个指认外公有问题的太医，都被记在这张纸上。我知道你有能力查这些人，祖父之事都靠你了。”</p>

“多谢表哥。”纪舒捏着纸走上了马车，她在车上展开纸，记下了上面的几个名字，便把纸条给了青檀。</p>

“你去暗中查一查这些人。重点查他们可有跟太后……或者乾西王府有什么交集。”</p>

青檀点头，“是，奴婢立即去办。”</p>

马车回到国公府，纪舒正要下车，却撞上了从国公府里出来的祁野，祁野上前牵住她，轻声道：“我正准备去牢中看外公，岁岁可要一起去？”</p>

纪舒立即拉了他上来。</p>

天色已经暗了，纪舒道：“舅舅他们本想去牢中看外公，牢头却说不许探监，我猜是皇太后的意思。将军怎么说服牢头让我们进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