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祭拜祁菀菀，以后有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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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乾西王府的门房刚从睡梦中醒来，就听到一阵敲门声。</p>

公鸡也才刚叫几嗓子，这么早也不知道是谁来了。</p>

门房打着哈欠打开角门，一看就傻眼了，“大小姐、姑爷、武定伯……这……”</p>

谢溶月脸色难看的站在一旁，“我祖母醒了吗？”</p>

片刻后，武定伯府一家人齐聚在老王妃的厢房。</p>

谢氏、谢任飞、祁瑶瑶等人也闻讯赶来，武定伯正坐在老王妃对面，“这月儿实在太懂事了，我本来想先拿着手上的银子，在京城租一间小宅子先住着，月儿偏不同意，非说要让我们来王府住，这……”</p>

李氏拍了一下武定伯的手背，笑着说道：“这不是咱儿媳的心意吗！我们也不好阻止，所以就跟着来了！”</p>

祁承序和谢溶月两人坐在一旁一声不吭，谢溶月的手指都捏青了。</p>

要不然说这家人无耻，武定伯和李氏吵了一晚上，祁承序和谢溶月也装睡了一晚上，一大清早的就被二人‘喊’了起来，李氏直接便把这番说辞和谢溶月重复了一遍，让她回府就这么跟老王妃说。</p>

而昨晚上和李氏‘据理力争’的武定伯，这会儿也屁都不放了，他也是从出生起就享福的，哪里真狠得下心去住小破房子。</p>

谢溶月嫁到武定伯府，活成这样已经觉得很丢人了，可没办法，即便丢人，她还是得回来。</p>

武定伯忍着耻辱抬起头：“老王妃若觉得不方便，我们现在走可以。”</p>

“还走什么，就在王府住下吧。”老王妃心疼孙女，再瞧不上李氏这帮人，也不能让谢溶月跟着他们吃苦。</p>

“伯府之前留我们住了那么久，你们蒙难住一阵子，算得了什么。”</p>

李氏笑逐颜开：“那太好了！多谢老王妃了！”</p>

“瑶瑶，给你家人辟个院子出来，你们就都住到那里去吧。再拨几个人过去伺候。”</p>

武定伯府的其他下人全都被遣散了，留下的除了乔管事，就只有崔妈妈，伺候的人手不够，这群人又是没了人伺候就不能独自生活的大爷，李氏张口就要了二十个丫鬟，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外人。</p>

祁瑶瑶面色难堪，“大伯父，大伯母，你们跟我来吧。”</p>

武定伯几人离开后，谢溶月跪在了老王妃面前，声泪俱下：“祖母，芙儿对不住你！带了一家吃白饭的回来，芙儿……”</p>

“好孩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p>

老王妃让谢任飞将她搀起，牵着她在罗汉床上坐下。</p>

“不过几张吃饭的嘴，王府还不缺。你留下祖母反倒更安心，省得整日怕你在伯府受了欺负。”</p>

谢氏也附和：“母亲说的对，月儿，你安心住着。有我在，你那婆母翻不出风浪来，她若欺负你，姨母教训她。”</p>

“姨母！祖母！”谢溶月抱着二人痛哭起来。</p>

如此，武定伯府一家人就算在乾西王府落了脚。</p>

伯府的房契地契被管事交到了纪舒手上，纪舒捏着这两张契约长吁短叹，似乎十分为难。</p>

祁野下衙回府，看她这般，上前圈起她放在了膝上，笑问：“做什么呢？”</p>

“伯府的宅子到手了，这么大的地方，空置着太可惜了。将军说，拿来做点什么好呢？”</p>

“岁岁有方向吗？”</p>

“若是能挣到钱自然是最好了。”</p>

“唔……改成客栈？酒楼？戏楼？”</p>

“不好，这边是住宅街，开铺子怕被临府的官员投状到衙门去。而且这儿不是闹市，周围住的还不是大官又是豪绅，寻常百姓不敢往这里来，客流太少，大概率会赔。”</p>

纪舒笑着打趣祁野：“将军行军有一套，但真不是做生意的料。”</p>

祁野叹息了声，“是啊，术业有专攻，还得是岁岁。”</p>

“我有个想法。”纪舒道，“不然就改成园子好了，伯府后院有一间梅园，冬日里风景奇好，还有几处假山奇石的观赏性也很高，只要把厢房推平几间，再重新设置一些新奇玩意儿来，就是一座办宴游玩的好地方。”</p>

“平时将军和我宴客可以在园子里，生辰也可以在园子里办。闲暇时还能租出去给旁人游玩，一举两得。”</p>

还有就是，把武定伯府改建成游园，定会吸引许多人前来参观，不仅她能挣到银子，武定伯府的人得知此事，恐怕也会气得头晕目眩，吐血三升。</p>

祁野连连点头，给予最大的赞赏：“岁岁才比谢道韫，头脑比肩诸葛孔明。”</p>

纪舒捂住他的嘴，“别给我戴高帽，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得很。”</p>

祁野借着动作在她掌心亲了一下，纪舒红着脸松开了他。</p>

祁野亲了亲她耳尖，笑着说：“在我心里，岁岁就是最厉害的。”</p>

二人温情片刻，纪舒问道：“现在事情差不多结束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母亲？”</p>

祁野将她放在床上，两唇相贴，细细研磨，描绘她的唇形，深入探索她口中每一个角落，扫空她口中的气息，沿着她雪颈吻出娇艳欲滴的红梅。</p>

“……明日。”</p>

翌日，天空中下起细细绵绵的小雨，纪舒和祁野乘着马车来到城外的一座山上。</p>

纪舒精神不佳，在车上补了一觉才清醒了些，下马车的时候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祁野。</p>

祁野反手托住她的胳膊，撑着伞打在她头顶，笑着说：</p>

“别闹，山路不好走，我背你上去。”</p>

换做平时，纪舒说不定会自己走，但经过昨夜，她寻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p>

纪舒接过竹伞，趴到祁野宽厚的背上，腿夹住他的腰，祁野将她稳稳背起，慢慢往山上爬去。</p>

祁菀菀的坟立在半山腰，那里风景秀丽，最重要的是站在那里望去，京城一览无余，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武定伯府。</p>

这是祁菀菀临死前的请求，既可笑又卑微。</p>

喜桃和青檀拿着纸钱粮一类的东西，跟在二人身后一丈左右的距离。</p>

纪舒下颚放在祁野肩头，忍不住问他：“将军经常来祭拜母亲吗？”</p>

“不常。还未离京之前，每到清明、中元，还有她忌日时会和外公一起来给她烧东西。”</p>

“那你岂不是至少十几年没来过了？”纪舒忍不住担心，“母亲会不会怪你？”</p>

祁野一哂，“我不来她会更高兴。”</p>

纪舒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微微用力，伞也差点没拿住，被风吹歪了些，雨点灌进来打湿了祁野半边面孔。</p>

他脸色如常，慢悠悠的说道：“我说过，她很爱祁昌，但祁昌始终对她冷冷淡淡，她迫不及待的生下我，希望有了孩子以后，就能得到祁昌的眷顾，可惜事与愿违，祁昌根本不喜欢我，还在我两岁的时候，和村里正的女儿李氏有了首尾。”</p>

“她知道以后气得半死，将此事怪到我头上，怨我没能抓住父亲的心，她关了我整整两天，差点把我饿死，府里的人怕出事给我外公报信，我外公及时把我救了出来，捡回了我一条命。”</p>

“她在外公面前大哭，自残，说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抱着我求我原谅。”</p>

“唔……三岁、还是四岁，她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开窗，那时十二月里，下着大雪，我高热差点烧成傻子，她让人去给庄子上的祁昌报信，没有任何消息，她抱着烧成火炉的我大哭，又是认错又是自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