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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板。我靠技术和劳力挣钱,您也是个好人,人也清醒,我不挣您这个钱。”
“难道说?那个煤老板就不是好人?您挣他的钱,就心安理得?”
“肯定不是好人,抱着下一代,在车上都醉了,手脚还不停的,当着我一个外人的面,有脸面吗?他的钱,瞎挣!”
当他接过我的五百元钱时,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边谢谢一边放进了口袋。回到车的面,打开后备箱,拿出他先前放进去的东西。
这是一个折叠式的电动车,当车子装好,他跨上去,回头对我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作了个再见的手势。风吹着他的运动服,鼓鼓的,渐渐消失在夜色,我们来的路上,姿势非常潇洒。
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良心照亮夜空。而我掩藏着太多秘密,在小区的灯光下,显得黑暗。
我进屋时,爸妈都睡了。只有楼上,我与妍子的房间,灯还亮着。她还没睡,一个人坐在书房念经。我进来后,她说到:“哥,回来了?酒没喝多吧?”
“没,清醒了。要不是偶然碰到张哥,他非要请客,我下午就回来了。”
“我知道,金姨下午来我们家,已经告诉我了。”
得,这一下,中午办事的情况,也不需要说了。
“哥,你洗吧,我先要睡觉了。”她收拾念珠,铺床去了。等我找内衣时,她说:“你洗你的,内衣到时我拿过来,早点休息,你也累了。”
听这些话,仿佛都是好话,都是关心的话。她一直在等我,也关心我的身体。但是,在她的语气中,总是有那么一丝冷气,不知道是我感觉错了,还是真是这样的。
等我洗完澡,果然看到内衣就在门边。而妍子,已经在大床,她的那一边,睡了。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睡着,但她给我一种熟睡的样子,就说明一切。她不愿意与我发生,那种关系。至少,她不主动。
她不需要我了,这让我很沮丧。
好久了,好几个月了,没有那方面的事,让我真正体会到,同床异梦,是多么可怕。
人的生理特点是无法避免的烦恼,但这些我都能够忍受。但妍子,明明知道我身体为此而煎熬,却无动于衷,这是让我生气的地方。
但,我又能怎么样呢?
胡思乱想了好久,终于睡着了。
我先看到的,是雪白晶莹的身体,然后听到渴望的声音,然后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扭合,摇摆,冲击。突然,下身一阵感觉,醒了。原来是梦,梦中的对象,仿佛是乔姐。而现实是,我又得要换裤头了。
我这次没有静悄悄。我故意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卫生间门也没关,让水哗哗地流,夸张地洗完裤头。并且晾到了浴室。本来,我如果开吹风机把它吹干,噪音效果更好。想一想,还是别这么明显。
这么大的动静,妍子肯定会被惊醒。但当我一切弄完,回到床上时,她依然保持着睡着的姿势,完全无动于衷。这明显是装出来的,她这是故意的。当然,她也猜得到,我闹那动静,也是故意的。
但是,躺在床上,却不好睡着了。我怎么又梦见乔姐了呢?不是要摆脱她吗?
第二天早上,醒来得比较晚,妍子已经上完了她的早课。我在洗漱完毕后,看到她在整理床铺。她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她。我以为她会有话跟我说,结果,她真说话了:“哥,你先下去,我马上下来。”
等了一晚上的话,就这句?当我是只会吃饭的人吗?但我有什么理由生气呢?她早已跟我说清楚了的啊。
我愤怒的不是她对我不好,我愤怒的是,她根本对我没有激情了。她完全可以活在学佛的世界,而我不能。当夫妻之间灵魂不在一个世界时,每一分钟就是磨难。
吃过早饭,扯了一个理由,就出门了。我没开车,只是出去逛逛,才发现,我该到哪儿去呢?我该跟谁说呢?没人听,没人理解,没人同情。
走在街上,不自觉地向那个公交站走去。也许,潜意识中,我就是那天晚上,那个有家难回的人。这时,电话响起来了。
陌生的号码,本来我一般不接的。但在这寂寞的热闹的大街,有什么理由不接呢?
“喂,先生,您好!”是乔姐的声音,她怎么知道我电话的?她怎么用这种语气说话?
“请问您需要门面吗?”仿佛电话推销的方式,让我更为诧异,搞得跟真的是的。我只得回答到:“乔姐,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了笑声,但还夹杂着汽车的声音,看样子,是在街上打来的。“说话方便吗?”
“我一个人在街上,方便。”鬼使神差的,我居然没有扯理由推辞。
“要不,你再换号码,要不,今天,见一面?”
我上次换号码没通知她,她后来看到我和妍子的情况,大概知道原因。这一次这样一说,我没办法了。不可能,我再换个号码,来摆脱她对我的关注。
孤独的男人最脆弱,我居然答应见面了。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那个公交站面前,这路车,居然经过乔姐所在的位置,我上车了,翻了翻口袋,拿出十元钱给售票员,报了目的地,售票员递给我一把硬币。我不愿意它们在我口袋里哗哗响,但又不知道该把它们放到哪里,就攥在手心。
在我下车时,我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到靠边一个卖饮料的地方,买了一瓶雪碧。“老板,要最冰的那种。钱,不用找了”。我把一把硬币拍在柜台上,迅速离开。我不知道是在逃离那老板审视的目光,还是在逃离硬币上沾满的,手心上的汗。
茶楼是在二楼,乔姐已经在包厢等着了。我进门时,她看着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努努嘴,我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这是一个日本式茶楼,平时也可以用来吃饭。榻榻米,当我坐下时,才知道,自己没脱鞋。
“怎么,鞋都不脱,准备随时跑路?”乔姐笑着,一边说一边给我倒茶。
我只得一边脱鞋,一边解释到:“不是,紧张了。”这是实话。
“有什么紧张的,想买门面,有什么紧张的呢?”乔姐还在为她自己的聪明得意。“我装着是推销门面的人打电话,就是妍子在身边,也不会怀疑。但是,你听得出是我的声音,如果方便,你肯定会接电话。如果不方便,你一句:不要,就可以挂断。对不对?”
这倒是个聪明的办法。“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你把电话给你张哥,我就不知道了?这几天,你跟他来往过?”
我不太好回答,昨天晚上的事,张哥叫我不要跟她说,我当时是答应了的。我只得说到:“我没给张哥电话号码啊?也许,是那朋友给的,我们有个共同的熟人,他有我电话号码。”
这个回答,漏洞百出。我怎么知道,那个共同的朋友跟张哥熟?如果我没跟张哥接触过,就直接回答没,如果接触了,就直接说时间地点和事由。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肯定有问题。
“也不知道,他在忙啥,一会山西一会陕西的。今天早上,大概六点钟突然回来,洗澡换衣服,好像还要拿证件,说马上又要出去办事,得好几天后再回来。这个家,连旅馆都不如了。旅馆起码要歇一晚,他这把家,当公共浴室,洗个澡,礼貌性地碰我一下,就跑没影了。小庄,你帮我打听一下,他究竟在忙什么?”
乔姐没追究我与张哥接触的事,我放下了心。我问到:“你是在他的手机上,看到我的电话的吧?”
“我其实是想偷偷看看,他手机上,最近都在跟谁联系,或者有什么短信,来猜,他最近在干什么。他洗澡时,手机在外面。结果,翻号码簿时,突然发现一个号码,就一个名字:庄,我就猜测是你了。他离开后,我就出来,打个电话试试,果然是你。”
事情已经清楚了。我记得,在山果居,鲍老板在卖出山果居的最后一晚,邀请我们喝酒,他就是打的我的新号码。他是从班长那里打听到我的电话的。他有我电话,那么,张哥随便以一个理由,就可以问出来了。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乔姐跟张哥的关系,已经到了比较危险的地步了。按昨天晚上司机的说法,张哥已经在外面有了固定的情况,到了有固定房子同居的程度。这比逢场作戏,严重多了。而乔姐,也已经怀疑张哥,心不在她身上了,要不然,怎么说出把家当浴室的话呢?
前段时间,张哥说山西陕西,明显是骗乔姐的。他一直在北京活动,主要在会所,有时在外面那个有情人的小区。
乔姐温柔地看着我,显示出喜欢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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