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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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麟目光微动，忽然便抓住了她一双手。初念要甩开，却被他握得紧，听他已经低声道：“娇娇，我好娇娇，你便可怜可怜我吧……从前打仗那会儿就不用说了，我死了是活该，没死是命大。就说如今，外人看我是风光无限。可我每天天不亮五便出门，忙到半夜三回。屋里黑漆漆没盏灯，榻上冷冰冰没半分暖。我饿了没人问，冷了没人管。高兴了、伤心了，没个说话人。还有……”他慢慢朝她靠得近。她一抬头，额头便几乎抵住了他下巴，忙又缩了回去。

他声音低了，嘴巴几乎贴靠到了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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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2楼

213-7-3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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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我都三十了。至今还是大火烧了毛竹杆，光棍一条。你见我身边何时有过别女子？……我睡不着觉时，我就想你，想咱们从前一块儿时情景……娇娇，你真就这么狠心，要我往后一辈子都这样煎熬下去？倘这样，你还不如一刀刺死我算了。你解了恨，再不用见我纠缠你，我也好得解脱……”

初念被他先前一番话所感，正默默着，忽然又听他说这些不着调，醒悟了过来，心怦怦地跳，用力要挣脱开他握住自己手，却反被牵引着贴到了他胸膛心口处。

“你摸摸看，跳得厉害吧？我每回一见你，这里就这样。”他仿佛痛苦地叹息，“每回见了你面回去，我便必定辗转难眠……”

“无耻！”初念脸涨得通红，骂了一声。

他笑而不语。只是拉她手带到自己唇边，凝视着她，用他略带胡茬下颌轻轻摩挲她娇嫩手背。

初念连气都要透不出来了，悬空中脚踢他，要缩回手。他任由她踢，不但不放，反开始亲她一根根手指。

“娇娇，可怜可怜我。应了我吧！”

他含含糊糊话声中，初念一颗心怦怦地跳，整个人却又被惊慌深深地攫住了。

事态绝不该这样发展下去。

她一直推他，踢他，弄得身下那张竹做香几也咯吱作响。正混乱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随即是王氏问话：“贤侄，女儿，话可都说好了？”

徐若麟一顿，松开了初念。初念一获自由，飞便从香几上蹦了下去，人还没站稳，几乎是同一时刻，门便从外咯吱一声被推开了，王氏笑吟吟地出现门口，视线飞扫过初念和站几步之外徐若麟，目光里掠过一丝疑虑，还没再问话，又看到空荡荡多宝格和一桌子器物，惊讶地道：“这是……”

徐若麟看了眼初念，正遇到她盯着自己杀人般目光，不敢造次。挠了下一边眉毛，道：“方才见这些玩意儿精巧，我不过赞了一句，令爱十分好客，便都搬下来，定要送给我……”

他虽胡诌，总也好过对王氏讲出实情。初念这才微吁口气。

王氏狐疑地再次望徐若麟和初念，二人身上来回看了好几趟。这才笑道：“不过都是些不值钱小玩意儿。贤侄不嫌弃话，管拿去。”

徐若麟忙道：“不敢不敢。哪里敢夺人所爱。事既已毕，我也好告辞了。”

王氏再留几句，便也送客了。徐若麟转过身背对着王氏，对初念客客气气地道：“方才我说话，还请务必牢记心。勿忘！”说完了，朝她一笑，这才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