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三十九章，第四十章：最后的绝望，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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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子牙已经指挥着一部分的舰船，开始以道韵网络来勾勒绘制奇迹魔法阵，而他的座舰则带着艾伊冲入到了这魔法阵的核心处，开始由艾伊来预启动这奇迹魔法阵。

要拉扯出大领主的魔法阵，第一阶需要六颗圣道凝结，魔法阵本身则是由昊的昊天镜所推导出来，主要是为了激发圣道的特殊性质，也即是奇迹之力，直接消耗圣道本身所代表的宇宙规则，类似于魔法中的祈愿术那样形成小奇迹术，借此从低纬度拉扯出大领主的本质来。

核心由三个组成，艾伊的真典作为圣道消耗中枢，昊天镜的计算力作为魔法阵的计算控制中枢，圣道凝结则作为魔法阵的奇迹之力来源。

所以这个魔法阵可以由艾伊来预启动，但是只能够由昊来进行最终总启动，而现在艾伊所作的就是为了预启动这个魔法阵，以此来定位低纬度。

“不行！做不到！”艾伊第三次预启动后，她立刻对子牙叫道：“魔法阵虽然是由非物质的道韵网络组成，由各个舰船作为节点，但是不停有权柄扫射摧毁，舰船必须躲闪不说，道韵网络也在权柄波及下有着巨大波动，这样所产生的仪式效果功率只有一半都不到，我定位不到低纬度！”

子牙沉默了，这种情况刚刚他就设想到了，他们所处就是高阶圣位战场边缘，那怕没有被高阶圣位直接攻击，但是权柄的发动，也导致了他们所处环境的规则不停变化，同时也影响着道韵网络的稳定，这样下去，别说几分钟了，恐怕几小时都无法达成魔法阵启动。

“除非……我们更加接近低纬度，不是空间物理上的接近，而是纬度上的接近，越是受到低纬度影响的地方，定位低纬度，启动魔法阵的机会就越大，那怕魔法阵不全，只要三大核心都在，功率减少也可以完成奇迹仪式……所以……”

子牙把目光看向了通道的尽头，那里是无底深渊的最底部，子牙的知识中有着关于虚空恶魔的描述，虚空恶魔是无底深渊一切恶魔的创造者与主人，它们的聚集地就在无底深渊的最底层，而在这通道尽头有着这么多虚空恶魔，甚至是虚空恶魔大军，毫无疑问的，这通道的尽头就是无底深渊的最底层！！

下位面，是现实世界与低纬度的间隙，而无底深渊的最底层，就是最为接近低纬度的地方，甚至比别的下位面都还要接近，无比的接近……

“传我命令，我们……向着通道尽头全力进发！！！”子牙当机立断，立刻就下达了这个命令，然后他就看向了艾伊。

“艾伊，很抱歉，这是唯一的办法，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出来了，这个仪式只要没成功，我们，你，包括昊都绝对会死，现在已经是绝境了，别无他路可走，所以只能够向死而生……你只有一次机会，一旦离开通道，我会命令所有舰船，向外突进，但是最多也就坚持五秒，甚至更少，所以你只有一次机会，我们……不，应该说昊的性命就在你手上了！”

艾伊闻言，她担忧的看向了屏幕上的昊天战体，昊天战体已经快要彻底破碎，虽然还在坚持，但是已经不可能再行拖延，所以她就用力的点头，然后急急的说道：“那就快点，再快点！”

子牙也不再说话，所有的舰船，包括三尊圣位都是疯狂的向着通道尽头突进而去，事实上，三尊圣位有着一丝的迟疑时间，一微秒都没有，不过他们毕竟是圣位，计算力与思维速度都是极快，立刻就知道了眼前的情况已经是十死无生，与其待在原地必死，倒不如拼上最后一次，因为只有玄黄舰才可能带着他们进行空间穿梭，这也是唯一的逃生之路。

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极快，昊透过昊天战体所看到的就是所有舰船一改之前的企图向上攀升，反倒是顺着吸扯，开始以最快速度向着通道尽头而去，他微微一愣，但是也立刻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高阶圣位战场的干扰，导致仪式无法启动，魔法阵的不全，功率不足吗？）

这其实才是真正让人绝望的事情，无底深渊的最底层，无数的虚空恶魔大军，还有那许多头虚空大君，别说是这少少的舰队，三尊普通圣位，加上他这残破的昊天战体了，便是有着混沌玄黄舰的最强时舰队，加上大领主的原本班底，估计无法以机动力行战时，也无法匹敌这股恐怖的力量，甚至是万族前十族，单独拿一族出来都无法匹敌。

当下昊就且战且退，也开始向着通道尽头而去，两头大恶魔这时候也明显愣了一瞬间，不过他们也想不明白这些现实世界凡人们的打算，毕竟那无底深渊可是他们的老巢，即便是想逃命，也断不可能去到无底深渊尽头处逃命啊？

莫不是因为太恐惧，太绝望，导致了他们的思维都混乱了不成？

不过这却是无妨了，虚空恶魔是深渊的具现恶魔，他们本质上就是整个多元宇宙除了低纬度以外最混乱的逗逼，这时候眼看着猎物逃走，两头大恶魔当然是紧追不舍了，也懒得去多想什么别的，而且他们还要担心下面别的虚空大君来抢夺他们的战利品，不管是这好玩的舰船，还是这个操纵奇特晶体的临圣，还是这些凡人们的灵魂，又或者是那三尊现实世界的圣位，对于恶魔来说都是好东西啊。

特别是看到这些人自投罗网，完全没有了逃跑的可能性，两头追赶的虚空大君居然彼此对打了起来，你跑得快一些，我就打你，就这么简单，当然了，两头大恶魔还是依然在攻击着昊。

不单单是这两头大恶魔彼此攻击，随着舰船和三尊圣位不但不逃出生天，反倒是向着无底深渊底层而来，下面的虚空恶魔们顿时都骚乱了起来，然后随着舰船越来越靠近，这些虚空恶魔大军，甚至是几头虚空大君们，他们居然开始了彼此对攻残杀，特别是通道正对着方位的虚空恶魔，他们几乎是被周边无数的恶魔直接集火，一时间不知道多少虚空恶魔直接被打死。

特别是几头虚空大君彼此厮杀，一开始还只是肉体碰撞，但是短短十秒不到，这几头虚空大君似乎打出了火气来，立刻就是大规模能量爆发，规则对轰，除了没使用权柄底牌以外，下方的无底深渊底层直接就成了高阶圣位战场了。

这一下子变故，甚至连子牙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没错，这就是恶魔了，无底深渊就是最混乱的下位面，其阵营属性就是混乱，混乱到什么程度呢？甚至混乱到出现过绝对守序的恶魔，甚至是正能量恶魔都有可能因为混乱而出现。

子牙虽然知道这些，但是他是真没想到这些恶魔会混乱到这个地步，这不是赤裸裸的逗逼吗？

不过这也是好事，随着无底深渊底层爆发了恶魔内部厮杀，特别是通道正对着的地面上恶魔死伤惨重，再加上虚空大君还在为这混乱内战添砖加瓦，通道正对着的地面几乎快要被清空了，这明显让子牙大喜过望。

舰船距离通道尽头越来越接近，十秒，九秒，八秒……

子牙在舰船穿透出尽头的最后几秒，他通过道韵网络道：“九分之一……九……”

“说来也是巧合，巨人族一直传说中就有他们的天敌九头氏的存在，九为数之极，头为人之首，这倒也是恰当啊……”

“所以了，大领主，出来吧！”

“这是属于我们的领袖，这是属于我们人类的……九头氏！！”

突的一声，舰队穿透了通道，所有人员都是屏住了呼吸，子牙的这只舰船上基本上都是无名的系谱，都是当初大领主的部下或者臣民，这时候，忽然就有人在道韵网络中呼喊道：“大领主万岁！”

接着，这些舰船开始被周边恶魔们集火，开始了一一爆炸，而在这些舰船的最中心，艾伊的精神无比集中，穿透的一瞬间，她的精神就连入到了道韵网络勾勒的魔法阵中，然后她的意识开始向下，向下，向下……

一个魔法阵若隐若现的浮现在了舰船之间，六颗圣道凝结开始闪烁出了光芒来，短短一瞬间，魔法阵也随之闪烁出璀璨光芒来，然后就在大量舰船接二连三的爆炸中，最中心的子牙座舰，这艘魔法阵中心的天地玄黄舰也爆炸开来，而几乎是在同时，一颗青色的晶体，已经被彻底摧毁的昊天战体的核心部分，从通道中坠落而下，这颗晶体陡然爆开，同样身躯残破，只剩下唯一一条残破手臂的昊，就从这晶体力冲刺而出。

（子牙丞相，艾伊，大家……）

（人类的梦想啊，人类城啊，我们人类啊……）

昊的身躯正在慢慢湮灭，他的灵魂同样正在破碎，此刻的他意识已经来到了弥留，他靠着最后的执念，残破的手臂在眉心一抹，一面黯淡的青色镜面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然后所有还残活着的舰船人员，所有的虚空恶魔，所有的虚空大君，他们就看到昊的残破躯体落向了魔法阵，然后他手中的青色镜面对向了魔法阵……

他用最后的力量，将镜面狠狠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