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道心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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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地说，胡来确实消失不见了，莫说是赵信和白羽成，就是魔宗来了，也不见得能找到现在胡来的位置。

灰蒙蒙的空间中，远处一点橘红。

胡来迷迷糊糊地飘荡在虚空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那，会去什么地方。只是下意识地朝着有光亮的地方前进。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胡来终于脚踏实地了。

出现在胡来面前的，是一座浩大的庙宇，而先前看到的那一点橘红，是悬挂在庙门边上的一盏灯笼。

庙宇很奇怪，没有门。

门口是两只不知什么怪兽的石雕，庙宇的门柱上是斑驳的红漆，已经不知经历多久的雨打风吹。

庙宇很大，光那大门看上去就有百余丈高。

胡来站在庙宇之前，渺茫的犹如一粒微尘。

就连那庙门的门槛，都需要胡来奋力跳起来，才能翻过去。

看到那庙门的时候，胡来有一个念头，在不夜城看到的那两扇门，倒是可以安装上去。

念头刚落，胡来就发现，一个隐约的轮廓，出现在了庙宇的门柱边缘，一点一点，最终化作了两扇巨大的门。

“真是奇怪的地方。”胡来甩了甩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越过门槛，走入庙宇内。

哐——

身后的两扇巨大的门闭合，发出震天响声。

在庙宇中，渺小若微尘的胡来，被震的一个哆嗦，直接飞了起来，等再度落地，已然是在庙宇的正殿之内。

抬眼，一条浩瀚的天龙雕塑栩栩如生。

看到那条天龙雕塑的时候，胡来忍不住落下了一滴眼泪。

眼泪落下，化作滔天洪水。

庙宇在洪水中被冲的七零八落，而胡来更是被水冲的天旋地转。

分明觉的自己应该能够避开那洪水，脑海里在每一刻都有上千种方式来化解洪水的冲击力，但是躯壳却呆滞如木，根本不受控制。

也不知被洪水冲出去多远，胡来终于再度醒来。

醒来的瞬息，胡来惊呆了。

这地方，好眼熟……

不大的城池，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那些街头似乎看上去极其美味的食物……

咕噜噜——

胡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一摸，胡来就又惊住了。

低头，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手指黑漆漆的不知有多久没洗了，分明是当年的乞儿装扮。

就在胡来惊疑的时候，在他视线内，出现了一个小姑娘。

很小很小的小姑娘，看上去约莫三四岁的样子。

小姑娘的手里，攥着两个馒头，正摇摇晃晃地走着。

白花花的馒头上，似乎还冒着热气。

咕噜噜——

胡来咽了下口水，微微弓起身子，而后飞也似的扑了过去，把小女孩撞倒在地上，夺了那两个馒头仓惶而走。

“呜呜——”

身后，传来小女孩的哭声。

“该死的，停下来！”胡来不断咒骂着，但是这身躯却似乎并不由他做主。

乞儿胡来跑出去了很远很远，而后才蹲在了一个角落，飞快地把那两个馒头啃完，就连之前乌黑的手指都舔允的露出肉色，这才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这一幕幕，看的胡来目瞪口呆。

他忽而意识到，现在看到的，也许是他过往早些年已经遗忘的记忆。

那个小女孩……

胡来陷入了沉思。

胡来的思绪陷入了沉思，但是乞儿胡来的动作，还在进行着。

吃饱后的乞儿胡来，再度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却意外发现那个小女孩，还在无助地哭泣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人来找她。

“坏蛋！坏蛋！坏蛋！”

小女孩看到乞儿胡来出现，停止了哭泣，扑上去又咬又打。

似乎知晓自己亏欠小女孩，乞儿胡来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直到小女孩累了，加上也大概是饿了，居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从那之后，乞儿胡来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小尾巴。

一幕幕的事情，看的胡来犹如被雷劈傻。

“妹妹……”胡来近乎呓语地喊出了两个字，只是这次的声音中，没有之前的眷恋和宠溺，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懊丧。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就的。

燕清歌出现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个馒头，犹自冒着热气，看上去应该是有大人跟随的，而胡来推倒燕清歌，抢走馒头后，燕清歌追着跑出去了一段路程……或许，应该，就是那一段路程，造就了燕清歌和家人的诀别。

“什么对你的呵护，什么对你的承诺……原来，都是我早已欠下你的。”

胡来的脸上，满是枯涩的笑，笑的极其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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