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围棋大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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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6月18日晚上，秦彦三郎住的大院子。

作为谈判人员，秦彦三郎和他的手下得到了很好的待遇，住了一栋大院子。吃的喝的都很好。除了不能随意走动，其他的什么都可以。夜间，可以从门缝里看到外面调动的情况，经常看见蒙着炮衣的大炮开过。昨天，还看见一只服装整齐的部队开过。部队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走干净。

秦彦三郎感到很纠结。几天下来，他益发感到鞍山决战胜算不大。正在屋子里纠结，听见门外岗哨几声问答。

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是路总司令。

秦彦三郎：“这么晚了，还麻烦您过来，给您添麻烦了。”

小路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真实想法，不是谈判。”

秦彦三郎：“请讲。”

小路道：“我相信，关东军司令部的想法是，先谈判，争取到时间和机会后，在反攻。对不对？”

秦彦三郎：“我们主要是想暂停战争，双方休养生息。再打下去，没什么好处。”

小路道：“你不愿意说实话，我也不在意，毕竟你是来谈判的。有个问题，你觉得我们中国军队，世界大战里还是可有可无的配角码？还是别人的棋子吗？”

秦彦三郎：“您问这个问题的意思？”

小路道：“以前，贵军制定的对华计划，都是很取巧，很冒险的。因为你们根本不把中国军队当作对手，而是待宰的羔羊。”

秦彦三郎：“我承认，我们的计划考虑不足。不周到。”

小路道：“周到就能胜利吗？”

秦彦三郎：“我认为是的。”

小路道：“现在，你认为你还能重新占领东北吗？”

秦彦三郎：“几乎是不可能的。”

小路道：“为什么？”

秦彦三郎：“我们的军力不足。”

小路道：“为什么军力不足？”

秦彦三郎一下子愣住了，想了一会，道：“因为战场太大了，我们应该一点一点地吃。”

小路道：“你下围棋吗？”

秦彦三郎再一次愣住，道：“是的，我下围棋。”

小路道：“两个棋力相近的对手，在一方崩盘的时候，还能反败为胜吗？”

秦彦三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愿意顺着对方的意思回答，便不做声。

小路道：“在围棋中，有一种情形叫转换。”

秦彦三郎道：“转换？”

小路道：“一方放手进攻对方的地盘，而对方放弃了自己地盘，也打对方的地方。最后，两个分别再对方的地盘里取胜。这就是转换。”

秦彦三郎道：“你的意思，是在亚洲来一次转换？”

小路道：“我们占了东北，你们占了远东，占了美国的地盘。”

秦彦三郎被他的想法迷惑了，道：“美国？”

小路道：“是的，苏联和美国的地盘。日本离开中国的地盘，骄傲的日本军人不会承认失败。但是，你们必须承认，你们可以打下去，但你们的损失会很大，得不偿失。就象一个剑道高手，进了一个什么价值都没有的沼泽地。这样说，大家都能接受。”

秦彦三郎道：“你是说太平洋上的各个岛屿吗？”

小路道：“不，美国本土。我知道，日本海军在不断对美国本土袭扰。美国海岸经常见到日本的潜艇。”

秦彦三郎还要分辩什么，小路道：“你们在太平洋的战事顺利，这说明什么？说明太平洋太大，美军本土的后勤跟不上。现在，美军工程兵团全力修建珍珠港和澳大利亚的基地。一年后。太平洋战争会怎么样？两年呢？日本的油料够两年的消耗吗？”

秦彦三郎还要分辩什么，小路道：“你们在满洲能得到什么？油料没有，粮食没有，钢铁没有，什么都没有。接受现实吧。告辞了。”

秦彦三郎:“等一下。”

小路站住了。

秦彦三郎:“路总司令，请问，你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有些困惑，路总司令一直在给日本指出下一步战略方向。很清晰的一点，是这些战略方向都是很诱人的。很不清晰的一点，他为什么指出这个方向？仅仅是为了让日本不继续占领满洲吗？

小路回头看了看他，缓缓地道：“我说为了缔造一个热爱和平的日本，你相信吗？我说为了一个和平的世界，你相信吗？等日本战败后，你再想我今天的话吧。”

小路离开了。

秦彦三郎看见路总司令的椅子上留下了一个纸袋。

战败！这个满洲人是怎么想的？能在局部战场上打胜一仗，就说要把日本打败！？咦，椅子上是什么？路总司令是不可能大意了掉落东西的。纸袋里肯定是一些什么东西，是对方的代价？他们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