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震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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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牢一番话，让雷落思绪如麻，想的想问的太多，竟不知从何问起。首先想到的是这蒲牢竟然是洪钟上的兽纽，人类对其崇拜如斯。结合刚才他震倒风鬼，震得雷落血气翻涌的那一声嘶吼，就不难想象这蒲牢的武功是怎样一种攻击方式了。

然后就该想想这“龙之九子”的身份了，他们属于龙族，身上却有魔族的血统，所使用的武功也并不是龙族的“水素”或者魔族的“泽素”，而且他们存在于人类的五行轮回界，何止千万年了，都已经成为人类崇拜的一种图腾了，这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然后再来想斩玉，蒲牢居然以斩玉的本事，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这个蒲牢按理是不会谎的，那么他为何会有此一呢？

心下有了计较，于是雷落开口问道：“蒲牢前辈，你人皇的本事高，有什么根据呢？在你们的封印地那里时，你也没和他交过手啊？”雷落这一问，若蒲牢不是个特别有心机的人，定然会被雷落套出不少话来。果然，蒲牢开口道：“在这芥子菩提界，那人皇已经从我九兄弟手下逃脱无数次了，而且这人行踪极其隐蔽，害得我九兄弟还要分头去找。而且——”蒲牢顿了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人皇还打伤了我七弟睚眦。”

蒲牢这话让雷落是又惊又怕，惊的是斩玉怎么如此厉害，居然能伤了这神话传一般的怪物；怕的是斩玉伤了睚眦，这仇就又结深了，真不知要怎么化解了。不知这睚眦的性格怎样，若是一个气之人，恐怕就更不好办了。于是雷落试探着问道：“睚眦是……”

蒲牢答道：“睚眦在我九兄弟中排行老七，是我兄弟九人中脾气最为暴躁的一个。他特别痴迷于武学，好勇斗狠，实话实……”

蒲牢似乎有顾虑，看了雷落一眼，才又接口道：“你们人族的文化中不是有一个成语叫‘睚眦必报’吗？这里的睚眦，指的就是我七弟。我七弟的形象，被你们人族用在刀环、刀柄、龙吞口上。这些武器装饰了睚眦的形象后，更增添了慑人的力量。≯≯≯≯，所以……”

“所以想要化解人皇和你们之间的矛盾几乎是不可能的了。”雷落接口道，“不仅过不了你们老大赑屃那一关，也过不了那‘睚眦必报’的睚眦那一关，对吧？”蒲牢没有答复雷落，叹了口气道：“我兄弟九个身世凄迷，受尽同族冷眼。你也别怪我那几个兄弟心胸狭窄，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受到过公正的待遇。我兄弟九个虽然孤独，但各有所好，性格也是迥异。今天好在你遇到的是我，若是睚眦，不定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听我一句，除开我蒲牢，以及我八弟狻猊，如见到到我其它兄弟，你还是第一时间逃命为妙。”

“谢谢前辈。前辈的话，在下铭记在心。”雷落诚恳地道，“只是所有事情，皆因你们口中的人皇而起。这其中恐怕有误会……”蒲牢用疑惑的眼神望着雷落，那意思是等待雷落继续下去。于是雷落接着往下：“我敢向前辈保证，你们所追杀的人皇斩玉，绝不是那明成祖朱棣，他不过拥有人皇血脉罢了……”

“你错了。”一个声音从河对岸传来，“斩玉就是人皇，他是人皇转世，注定要成为皇帝的。”雷落一看，却是风鬼已经醒来了。他边话，便向着河这边行来，脚踏河水，波浪翻滚，转眼便来到雷落面前，脚上竟然一水渍都没有。

“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这翼族的风素，果然玄妙。”蒲牢看着从容不迫的风鬼赞叹道。

“蒲牢前辈一声洪钟，便几乎要了我的性命，这才叫玄妙。”风鬼恭维道，“我已经醒来多时，边疗伤边听两位谈话，在下佩服蒲牢前辈的为人，先前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多日不见，雷落才发现这风鬼话和风行一样，还是文绉绉的。

“你们就别在那里客气了，风鬼前辈你刚才什么斩玉注定要成为皇帝，到底怎么回事，快跟我。”事情只要和斩玉有关，雷落便会有些迫不及待，着急地喊道，“还有风鬼前辈你怎么会和蒲牢前辈打起来的……”

蒲牢突然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雷落的话。雷落和风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怔怔地望着他，一脸的迷茫。蒲牢闭目凝神，似乎在极力倾听，片刻后，睁开眼睛道：“我五弟饕餮遇到麻烦了，我得赶去援手，就此别过。下次再见，若你们还帮人皇，我们便是敌人。”罢一扭身，身体化作一阵异常尖锐的声波，一个呼啸，消失得无隐无踪。

“此地不宜久留，”风鬼指了指远处的一片开阔地，对雷落，“那片开阔地没有素果树，应该比较安全，我们去那里吧。”几个起落，雷落和风鬼已经站在了开阔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