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泱千秋与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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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泱千秋的模样之后，叶笑行了一礼回道：“晚辈看到了云，看到了家人，看到了朋友，看到了手中的剑，前辈呢？前辈看到了什么。”

“天下。”泱千秋回答的只有两个字。

听着天下两字，叶笑脑中闪过无数说过‘天下’这两字的人。不同，完全不同，为何别人说天下之时总是雄心万丈，总是充满着欲望而泱千秋口中的天下两字却全是忧愁，却充满着哀伤，却充满着爱怜。

想了许久，一直想到了泱千秋的故事，叶笑才想明白。眼前男子口中的天下不是天下，而是这个天地中的生灵，他对整个天地中的生灵都充满着爱怜，哪怕是小狗的一阵哀鸣，泱千秋的心也会跟着一阵哀鸣，所以他的天下二字才会这般哀愁，才会这般让人心疼。

或许是叶笑半天没回话的原因，泱千秋再次开口道：“你是通过天命碑来的吧，你是剑客，那定是在走万古武路咯，不必多想，你直接出手便可。”

说完，泱千秋的头又低下了，他又在往下看，好像他的头永远都是往下看的。泱千秋低头的这一幕刚好落入了叶笑眼中，不知为何，看着泱千秋眼中的千岁忧愁，叶笑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败了。

没有多语，叶笑朝着泱千秋行了一礼说道：“前辈，是我败了。”说完，叶笑心中念了一句‘仁者无敌，今日叶笑总算见到了何谓仁者无敌。’随后就走出了画面。

画卷中，泱千秋只是微微摇头说了一句：“你们这些人呐，每个人来了都不出手。”说完，他的眼神又朝着云层之下望去，看他口中的天下。

画卷之外，小狐狸突然说了一句：“从远古开始，世间生灵都在说圣人，昔日夫子成道我也在场，但夫子却说他不是圣人。我本以为圣人是不存在的，想不到这世间真的有圣人。”

而小素月不知怎么了，居然哭了起来，然后一边哭着一边说道：“素月还记得娘亲每次给我说千秋前辈的故事，讲完之后素月与娘亲都是哭着的，总要去骂那些他保护的人，骂他们不懂感恩，骂他们胆小怕事。然后娘亲为了安慰我，总会告诉我千秋前辈说过的一段很普通的话。”

“哦，什么话？”小狐狸连忙问道。

“千秋前辈说‘能者多劳，强者守护弱者本就是我一生所学，他们责怪我，只是因为他们害怕罢了，他们心中所求的不过是一生平安简单度过，若是错，只怨我不够强，无法保护他们。’娘亲还说，千秋前辈心中从来没怨恨过任何人，他怨恨的永远都是自己。”小素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回道。

这时，一旁的泱沐玲也摇头叹气说道：“哎，师伯从小在道门长大，他自己心中很清楚在天道眼中是没有善恶的，一切之理都在于平衡二字。所谓正道，善恶之道，都不过是人道罢了，天道非人道，行人道便是与天为敌，若是一般善心还好，但却对天下存善，最终他终究是殉道了。”

听完泱沐玲的话，素月和小狐狸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但立刻就被泱沐玲打断了，只见泱沐玲带着几分失落苦笑摇头继续说道：“好了，我们还是看叶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