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记忆的片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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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也被称作精神世界，对人类来说，是一种知道它存在，却触摸不到，极为抽象的概念。

人们看到东西，想到东西，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会在脑海中自然地出现这些东西的“相”，而这些“相”的集合，就是人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这种集合，这种认识，就是人们的精神世界，也就是“识海”。

一般来说，在这个“相”的集合中，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的，这是由人类对外界的感受器官所决定的，主要通过眼睛接收外界信息，以皮肤等次级信息接收器官为辅助，人类对自己的“相”是无法完全感应的，除非借助镜子之类的外物。

然而现在，徐墨现，自己即便没有借助镜子之类的外物，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在识海中“看到”了自己的“相”。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就像是开了上帝视角，全方位，无死角，只要意识所至，便是清晰世界。

而且这种“看到”并不只是看到外表而已，如果他愿意，他甚至能够“看到”更加深入的部分，比如自己的皮下组织是什么样子，血管脉络是什么情况，内脏的工作是如何进行，等等等等。

同样的，外物的“相”他也能看得更透彻，比如一块石头，他现在甚至能“看清楚”它的内在是什么结构，由那些分子构成，等等等等，神奇非常。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要将时间轴调整到雷达和雪椰将自称苍穹帝冠?穹野的少女带离实验室之后，从他体内的某种东西与赤红圆球对峙开始说起。

赤红圆球内似乎有什么东西与徐墨体内的“系统”中某种存在是死对头，两者接近到一定距离后就开始产生充满敌意的共鸣，更是形成了某种形式的能量纠缠，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丧心病狂。

徐墨就是在这种能量纠缠中驾驭不住，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受到了冲击后，活生生晕了过去，让他郁闷的是，晕过去并不是结束，仅仅是开始。

闭上眼睛，不是天黑也会变成黑暗一片，然而在徐墨的视界里，充斥着无尽的红、黑、白三色光芒，更加受不了的是，在这三色光芒纠缠不休的冲击下，他就像在八卦炉里被烧烤的孙猴子，痛不欲生。

他与黑白二色光芒已经是一体的存在，黑白二色光芒不灭，他也不会被红光烧死，但是与黑白二色光芒一道被红光折磨却是逃不掉的，那种痛苦真心比传说中的凌迟更加恐怖。

随着红光忽然大盛，并侵入自己的体内，情势又是一变，在红光的逼迫和照耀下，徐墨终于现了黑白两色本体的模样，那是他曾经见识过的东西，在无尽的世界要素冲刷下依旧顽强无比的一缕荒神残余，在红光的冲刷下，它同样顽强无比。

然而红光显然具备着更强的针对性，而且比基曼星松散的世界要素风暴要纯粹、有力地多，这缕荒神残余就像是在铁匠手中烧红后捶打的铁条，一点一点被消磨着，只是这种消磨生在徐墨体内，那些被红光捶打后离开本体的碎屑并没有像在基曼星时那般消散，而是一点点融入到了徐墨的体内，使他生了某种改变。

并且，除了黑白二色光芒残余的某种精纯之物，还包括着红光对冲时掉落的某种同样精纯的物质，这些物质一点点改变着徐墨，融合到他的体内，乃至于灵魂之中，并在融合的过程中不断释放出一些陌生的信息，像是记忆的碎片，在徐墨的脑海中回荡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