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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传开</p>
海棠等人惦记着这件事,逛街的兴趣都大为减少。</p>
离开点心铺子后,她们草草逛了一会儿,也没买什么东西,小声讨论了两句,便干脆地返回茶楼去了。这一次,她们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模样,到茶楼里消费,其实是想借吃午饭的名义,找人打听一下上午发生过的事。</p>
二楼的雅间,第一间的门有轻微损坏,暂时不招待客人;第二间是空的,周四夫人母女与承恩侯世子夫人母女早已离开,周文君索性就挑了这一间。至于楼下大堂中,客人数量多了不少,有几个看起来颇有几分面熟的茶客还在原本的位置上,身边添了新面孔,互相低声议论着什么。</p>
茶楼里的掌柜与伙计看起来倒是热情依旧,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周怡君想打听上午发生的事,伙计却忽然嘴紧起来,还是周文君开了口,又有随行的健妇给他塞了赏钱,他才知无不言了——原来他是不知道周怡君的身份,但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周文君开口,他就不敢隐瞒了。</p>
伙计们不知道周四夫人堂妯娌俩在雅间里的情况,至于唐蕙与金善所去的雅间——是的,唐大小姐确实提前派人来订了隔壁雅间,又约了金公子见面。伙计们送了某某茶水与某某点心进去,但不被允许在近前侍候。他们听到唐大小姐在跟金公子谈论什么诗词,表示并未多想。</p>
后来金太太带着唐夫人赶到,前者直接踢门进了雅间,似乎怒气冲冲的模样。掌柜的急忙赶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唐夫人带来的婆子拦住了。那婆子干脆利索地赔了银子,却要求茶楼方面对今天看到的事闭口不言。</p>
掌柜不敢拒绝,但也明白跟婆子说了,茶楼打开门做生意,断不会随便外传客人的私事,只是在长安地界上,有些人来问,他们是不能隐瞒的——比如官府来查案,又或是西北边军的将军们来查探子。</p>
唐家的婆子听了不大满意,但没法多说什么。她也是长安人,自然清楚本地商户不成文的规矩。以唐家如今的权势,他们还做不到堵上所有人的嘴,要求知情人在官差或边将面前闭口不言。</p>
唐夫人飞快地带走了唐小姐,而她的婆子则把唐小姐带来的丫头婆子押走了。金太太与金公子倒是在雅间里多留了一会子,母子俩争执了一番,但没多久也跟着离开了。他们没有付茶点钱,也没有赔偿茶楼的损失。只不过唐夫人给过银子,掌柜的就没有多事。</p>
周文君问明白当时发生的事后,又多问了一句:“我四婶娘当时就在这间雅间里坐着吧?她们真没听到动静吗?”</p>
那伙计捏了捏手里的银锞子,嘻嘻一笑:“哪儿能呀?大小姐,额们这茶楼里的雅间虽收拾得精致体面,但这隔墙都是木头做的,板儿也薄,小声说话无妨,声量略大一点儿,隔壁是必定会听见的!您听听?楼下的琴声传过来,还很清楚咧!”</p>
二楼雅间的设计,本就是希望让茶客们身处屋中,也能清楚地听到楼下的琴声,不可能把门一关,就能完全隔绝内外动静的。这间茶楼从来就不是以隐私性强的包间作为卖点,打出来的招牌是美味的点心和高明的琴师,还有宽敞明亮舒适雅致的环境。真想避开人说话,就别约到这种地方来。</p>
唐大小姐唐蕙,估计也不是常去茶楼消遣的客人,才会选错了地方。</p>
伙计这么一解释,周文君她们就明白了。</p>
周怡君还特地做了个试验。她去隔壁雅间说话,声量大一点儿,这边雅间里的人就能听得很清楚。果然如伙计所言,这里的木墙隔音性能很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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