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暴雨与瘸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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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爷在地头转悠着，纪元海到了地头上，招呼一声：“七大爷！”</p>

“您看这雨，可下不小吧？”</p>

“这谁知道，兴许一阵子就过去。”</p>

七大爷没怎么在意，雷声大雨点小的时候多的是，雨水非要落在地上才知道有多少，乌云是不是一会儿就飘走，光看天色也看不准。</p>

就在这时候，一颗豆大的雨滴砸在七大爷的脸上。</p>

“他娘咧，真要下大雨！”</p>

七大爷叫了一声急忙掏出哨子，用力吹起来，脸都涨红了。</p>

随着哨子的声音在雨蒙蒙的田垄上响起，生产队社员们迅速收工，朝着村子里面跑回家去。</p>

豆大的雨滴子不断倾泻下来，劈里啪啦，连绵不绝。</p>

打落在田地上，好一片枝叶摇晃；打落在人身上，消了暑热，带去清凉。</p>

纪元海、陆荷苓和家人们跑回家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p>

换了干衣服之后，站在屋门口看，天地间只剩下一片茫茫白色，像是一道瀑布直接砸落下来，形成白色的水帘，还带着轰鸣的水声。</p>

“雨好大啊……”</p>

陆荷苓感慨道：“幸好不是昨天下。”</p>

纪元海点点头。</p>

随着暴雨倾泻，院子里面迅速积累了没过脚踝的雨水。</p>

等到雨势稍微小一些，纪元海父亲喊着纪元山、纪元海连忙疏通门前水沟和院子水口。</p>

水流渐渐放出院子去，纪元海父亲松了一口气，对纪元山、纪元海哥俩笑着说：“有这场雨，地里省一次浇水的功夫。”</p>

纪元山不以为然：“就算是不浇水，也有其他的农活，该出工还是出工……”</p>

“出工干活，就是咱们的命。”纪元海父亲说道，“这没什么可说的——”</p>

话还没说完，天上掉下一颗大雨滴，砸在他头顶。</p>

他抬起脸来，更多与大雨滴砸落下来。</p>

纪元海父亲笑不出来了，有些皱眉。</p>

雨，真的要下大了。</p>

暴雨这一次真的下大了，从下午到晚上，哗哗哗的雨声始终不绝于耳。</p>

土坯屋门口都赶紧用泥土垒高，免得进了水，泡了家具湿了被褥。</p>

纪元海和陆荷苓两人早早上床休息，第二天一早，哗哗哗的雨声依旧没有停歇。</p>

纪元海看看院子里面，倒是积水始终没有越过各屋门槛儿。</p>

显然之前的疏通已经起到作用，至少自家没积水太多。</p>

雨水还在不断地下。</p>

这样子显然不能出工了。</p>

又足足下了一个上午的大雨，下午时候，终于变得淅淅沥沥。</p>

雨水刚刚停下，大队书记、队长和各小队队长就喊着各家的劳动力，带着铁锨，去疏通沟渠。</p>

小山屯的沟渠有地方出水不利，往跃进河里面流淌不动，需要社员赶紧疏通，以免伤了农作物。</p>

纪元海父亲、纪元山、纪元海也都被喊出了家门，</p>

手中拿着铁锨，趟着路上的积水，纪元海的脚步坚定。</p>

今天会受伤变成瘸子？不可能！</p>

走出小山屯村庄，外面的沟渠里面，水面已经和田地齐平。</p>

俨然已经没有田地，只有一片汪洋。</p>

靠着对村庄道路的熟悉，小山屯一行人趟着水，淋着小雨，沿着沟渠流向跃进河的方向，开始慢慢排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