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儿孙自有儿孙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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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赵二亟需一个背锅侠……啊不,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臣来力挽狂澜。
此时赵普因《班师疏》的先见之明在宋廷中广受赞誉,而且储君赵元僖也力劝赵二召赵普回来背锅。
<div class="contentadv"> 于是已经六十四岁的赵普三度拜相,回来给赵光义挡枪子儿来了。
等等,到这里可能会有观众姥爷疑惑,前面储君不还是赵元佐么,怎么此处变成赵元僖了?
这件事儿倒也简单,赵廷美忧悸而死的消息传到京都之后,赵光义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而他的嫡长子赵元佐则是心中一根弦儿终于崩断:“廷美死,元佐遂发狂”。
另外,雍熙北伐的前一年,赵二为贺重阳节召子嗣同乐,发疯的赵元佐以被冷落为由纵火焚宫,直至次日天亮烟火未熄,这等事情自然是瞒不住赵二的,由是赵元佐被废,贬为庶人。
另外后人有猜测赵元佐实际上是因为眼见了老爹的种种苟且之事对皇位畏如蛇蝎,故而装疯卖傻,不过这个说法缺乏具体证据,只能暂且搁置。
赵元佐被废了,接过了储君之位的赵元僖也没逍遥几年。
雍熙北伐七年后,赵光义死前五年,二十七岁的赵元僖暴死。
不出意外的,赵元僖之死也属宋初疑案之一。
赵元僖死的突然只是其一,赵匡义对这个儿子也是很喜欢,想要在葬礼上追封太子。
结果追封仪式还没举行呢,赵元僖宠妾张氏就被赵二以僭越罪绞死,张氏父母墓皆被捣毁,全族流放。
赵元僖的追封太子仪式也随即被叫停,改为一品卤簿埋葬,开封府中被连带追责免职的官员更是一长串。
以上是正史当中对赵元僖事情的记载,其中显而易见有很多含糊不清的地方,疑云重重。
而李焘在《续资治通鉴长编》当中,则是蜻蜓点水式的补充了一个野史流传的说法:
“又言元僖因误食他物得病,及其宫中私事”。
根据这句话来看,赵元僖似乎从暴死变成了误食毒药而死,再联想到同样死的不明不白的李煜、钱俶、赵匡胤等人,很难不让当时的文人浮想联翩。
而关于赵光义对这个儿子死后为何前后态度相差那么大,李焘同样在自己作品当中蜻蜓点水一般记了一件事。
赵光义因为赵元僖之死大怒,将府中的官吏皆抓来拷问,左谏议大夫魏羽劝谏:
“汉戾太子窃弄父兵,当时言者以其罪当笞耳。今许王之过,未甚于是。”
古人举例子劝谏时往往都会异常小心,更别说面对皇帝了。
也是因此,魏羽举刘据的例子就相当耐人寻味,几乎可以确定赵元僖之死至少是牵涉到了一些谋反的可能,只不过这个谋反赵元僖可能只是被利用的,而有谋反嫌疑的兴许就是被宠爱的张氏。
宋朝对此事的记载非常少,因此算是又一桩悬而未决的案子。
也是因此,最终的太子成了赵二的三子赵元侃,也就是后来的宋真宗赵恒。】
“一疯一反,不错。”
赵匡胤躺在自己的椅子上,将两脚跷在赵光义此前的凳子上当做脚凳,赵匡义就那么捂着腿仰着脸坐在地上。
整个画面非常不雅,但也没人会自触霉头去找官家的晦气,因此就当看不见。
赵匡义忍着痛反驳道:
“疯或为装疯,反亦或为府中女眷欲反。”
从赵匡义角度来看,赵元佐是真疯还是假疯他拿捏不准,但这赵元僖之事他反倒能大概猜出来。
毕竟想想戾太子谋反的详细情况,再想想那张氏是因僭越被绞,赵匡义从中很容易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毕竟想也知道,从这赵元僖死时年龄来看,必有正妻。
有正妻的情况下,妾跋扈,且通过赵元僖将父母坟墓修的逾制,说不得这个狂妾便是以武则天为前鉴欲复图之,只不过后面或出了差错才导致赵元僖饮了毒药。
这当中的可能性实在太多,赵匡义不愿去猜测。
赵匡胤笑得前仰后合:
“若为装疯,则是父子离心。”
“若为从反,则是审察失明。”
“汝不只是个好弟弟,竟还是个好父亲,为兄今日方知也。”
赵匡义默然,无言以对。
略微缓解了赵匡义尴尬的是赵普。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赵普解冠散发,捧着冠帽长揖不起:
“臣普有愧于官家也,固请辞。”
眼看着这个老臣已经斑白的头发,赵匡胤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叹息道:
“则平何故如此?”
“此一时彼一也,吾以未出之罪责你,安能服众也?”
不过眼见着旁边的弟弟满脸希冀抬起了头,赵匡胤也直接将其希望掐灭:
“汝为晋王,当不同也。”
有何不同!若非站不起来赵光义简直想要对着兄长咆哮,不过这些只能存在于想象。
最终从嘴边说出来的话带着一股讨饶的意味:
“官家若不欲毙臣于此,敢请太医止痛。”
赵匡胤分外不耐烦了起来,叱道:
“些许疼痛,忍耐便是。”
“若不愿忍痛,俺借官家一段麻绳,借着这矮凳汝在此挑一宜心之所便是,必无人拦也。”
赵光义于是脸涨得通红,但最终也还是没敢硬气起来去讨那根麻绳。
叱完了弟弟,赵匡胤转向赵普重新和颜悦色起来:
“则平若是信我,便请收回成言。“
“若图燕云,岂能无卿相助?”
随后赵匡胤起身,将这位老臣的头发重新理了一下,然后将那冠帽重新戴了回去。
赵普不说话,只是再次长揖而下,随后默默站在了赵匡胤身后,隐隐将殿门堵了个干净。
眼看着脸色通红但垂眼不敢对视的弟弟,赵匡胤心中反也叹息了一声。
随后想到了此前种种,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指了一个黄门:
“汝善工笔,将殿内此景据实而作。”
小黄门抖着手哭丧着脸领命,随后在其他黄门神色各异的眼神中,以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姿态埋头作画。
赵普猜到了这幅画的作用,不过脑袋里则是已经在思索如何让这光幕襄助好复燕云了。
不知诸葛武侯与唐太宗早观光幕,从那后世有何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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