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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并没有在意陈莫凡的承诺，而是在培养罐中略显臃肿的身子缓缓移动，对着陈莫凡等人抬起了额头。</p>
所有人都注视着天使的举动，而陈莫凡更是绷紧了身体，尽管天使此刻表现得极为友善，但他却不敢轻易交付百分之百的信任。</p>
伴随着一阵神秘力量的流转，仿佛有只隐形的上帝之手拨动了造物规则的琴弦。</p>
十枚大小一致的灰色晶体凭空凝聚而出，散发着未知的能量波动。</p>
当这十枚晶体在众人眼前悬浮时，每个人的心脏全都猛烈跳动起来。</p>
渴望！难以抑制的渴望！</p>
虽然不明白那十枚晶体究竟是什么，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每一个细胞，不，甚至是自己的灵魂，都在渴望那个神秘的东西。</p>
随着晶体的凝聚，天使的面色逐渐变得难看，如果它还有脸色可显的话。</p>
“养魂石……请记得你们的承诺，其中一枚需赠予我的孩子，其余九枚你们可自行处置。红皇后……红皇后会告诉你们它的作用……”</p>
啪嗒！</p>
话音未落，似乎是创造这十枚养魂石耗尽了天使最后一丝的力气，推动养魂石飞向陈莫凡的动作在半空中停滞了片刻。随后，十枚养魂石如雨滴般摔落在地面，就连她所维持的灵体也一同消散。</p>
“阿……阿伟……”天使最后低声呢喃了一句，然后培养罐中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彻底垮塌。</p>
陈莫凡蹲下身，拾起地上的养魂石。</p>
突然间，一股电流般的感触传遍他的脑海，带来一个清晰的念头。</p>
天使死了。</p>
那一瞬间的感觉无法言传，不只是陈莫凡，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种如电流般穿越大脑的冲击。</p>
天使真的已经死了。</p>
与此同时，自地底而上的，深渊中的生物纷纷停止了互相之间的厮杀，转而纷纷扭转头颅，凝视着深渊最深处的方向——那里是天使所在之地。</p>
“快走！”</p>
“快走！”</p>
“快走！”红色的警报灯突发闪烁，伴随着刺耳的蜂鸣，久违的红皇后再度通过天使收容室的喇叭发出连续三声的警告呼喊。</p>
“走？往哪里走？”</p>
陈莫凡心头一紧，刚想要开口询问。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一股奇特的吸引力从天使的遗骸上弥漫开来，充盈在众人的感官之中。</p>
尽管在嗅觉上并无异样，但陈莫凡等人却清晰地“嗅”到了那独特的味道。</p>
“好香啊……”虞博雅轻声呢喃，嘴唇微动，似乎被那香味所吸引，砸吧了下嘴巴。</p>
不只是虞博雅，那股香味似乎穿越了感官的界限，让所有人的心灵都陷入了短暂的恍惚。</p>
就好像是闻到这个世界上他们所能想象的最美味的绝世珍馐一般。</p>
这种食欲极不正常，完全超越了生物饥饿本能对于食物的渴求。而是一种瘾君子毒瘾发作时对于毒品那无止境的渴求，犹如潘多拉魔盒的诱惑，又似魅魔的低语在耳边萦绕。</p>
陈莫凡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手持剁骨刀疯狂劈砍培养罐，渴望从中刨出天使的肉体，撕咬其血肉。突然之间，他的心里一个激灵，像被电流击中一般，瞬间恢复了理智。</p>
陈莫凡随即发起猛烈冲撞，将身边同样迷失方向、正在破坏培养罐的虞博雅、许洛灵、胡余妍以及温蒂等人全部撞飞。</p>
虞博雅等人跌倒在地后，原本迷失的神志开始逐渐回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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