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四章 大战后的休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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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们的诚意相比，罗斯洛立安能够拿出的实在太少。”当中洲队所有的交易全部摆出来后，凯兰崔尔终于又恢复了她的柔声细语，“尤其是你，强大的勇士，如果说詹岚还有需要的魔法知识，那么你却没有任何我们能够付出的，也许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请你观看凯兰崔尔之镜了。请跟我来！”

她转过身领着两人走到卡拉斯加拉顿南坡上，通过一个绿色的围篱，进入一个隐密的花园。那里没有生长任何的树木，是敝开在天空下的。夜间的星辰已经升起，照耀着西方的森林。女皇走上一连串的楼梯，来到深绿色的山谷，这里有着从花园外喷泉流出的潺潺小溪。在旁边，有一个雕刻的如同小树一般的台座，上面有着一个银盆，又宽又浅，旁边则是另一个银色的水罐。

凯兰崔尔利用小溪中的泉水将银盆装满，对它吹了口气。当水面的涟漪停止下来之后，她开口了：“这就是凯兰崔尔之镜，”她说：“我带你来就是为了让你观看这面镜子，如果你愿意的话。”

气氛变得凝滞，谷地变得相当黑暗，精灵女子的身影高大而苍白。

“我会看到什么？”王杨饶有兴趣地说。

“我可以命令镜子显示出许多不同的事物，”她回答道：“对于某些人，我可以让他们看见想看的东西，但是这面镜子也会显示出意料之外的事物。如果你放任镜子自己寻找任何事物，我就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因为它所显示的是过去、现在和未来可能的情况。但即使是最睿智的人，也无法确定他究竟看见了些什么。你想要看看吗？”

王杨沉思片刻：“刚刚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对预知未来很热衷，因为能够降低生存的风险，可是现在，我更倾向于自己开创未来，正因为未来的难以预知，所以才更加引人入胜；但是我也不会因此而拒绝看上一眼，对我来说，不管未来是什么样，我只需遵循心之所向即可。”

“对此我确信不已！”女皇慷慨地笑了：“你的意志是我所见过的最不可撼动的，所以我非常好奇，当现在的你与未来的你相遇时，你们之间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王杨走到台座旁边，低头看着水盆。

水看起来十分清澈、黑暗，里面倒映着许多的星辰。

但是紧接着，星辰开始消隐。彷佛揭开了一面黑暗的面纱一般，上面的东西渐渐隐匿，变得灰色，随即又变得澄清，一座绿色的峡谷出现了，峡谷三面环山，两旁的峭壁如同高塔一般矗立着，遮挡住一切光线，峡谷入口处是一座要塞，高高的城墙上旌旗林立，刀枪如林，而高墙之下，则是漫山遍野的庞大军阵，嗜血和暴虐几乎凝成实质，无边杀气冲天而起，将峡谷入口封得滴水不透。

画面再次改变，一把长刀凌空斩落，如同一道从九天之上落下的瀑布，直欲开天辟地，而与此同时，一柄流动着璀璨光芒的双手重剑逆势而上，正面迎向那威能无限的长刀。

然后，突然间一切都停了下来，镜子变得一片漆黑，彷佛有一个黑洞在他面前开启了，王杨凝视着这一片虚无。在那无底深渊中出现了一只慢慢变大的独眼，直到它几乎充满了整个水盆。那只眼睛笼罩在火焰之中，本身也散发着如同妖猫一样的黄色光芒，仔细地凝视一切。而在瞳孔的地方则是一个深洞，通向无尽的虚无。

随同独眼勃发而起的是一道充满了邪恶和黑暗的意志，即使只是在水盆中，也能感觉到那重如山岳的威压，超过之前王杨所面对的任何一个敌人，那种磅礴浩瀚的感觉，已经超出了单纯的实力范畴，扩展到更深层次的领域内，如同神灵俯瞰苍生大地。

就在王杨感知到这道意志的同时，他的战意也同时应激而生，如同万仞绝峰，巍然崛起，顶天立地，迎着索伦的意志对撼过去。

“轰”

凯兰崔尔之镜突然爆开，平静的水面以极尽猛烈之势向外喷发，激射的水花一直飞到数百米的高空，在沸腾中化为袅袅青烟，巨大的声响凝聚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无形波纹，向着四面八方呼啸而去，在猛烈的冲击下，百草摧折，枝叶横飞，静谧的山谷仿佛被一头暴走的洪荒巨兽闯入，在肆虐中震颤不已。

整个黄金森林的精灵心中同时一震，仿佛一面天地巨鼓当头擂响，亦或者黄钟大吕震荡耳际，一时间头晕目眩，胸闷气短，两耳嗡嗡作响，浑身麻痹僵直，魂魄似乎要随时脱体而去。

“守护！”

詹岚举起自然女神之叹咏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