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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锦婳一走近,郑娇娇便立即上前行了礼,只是如今她肚子大了起来,走路行礼也都由人搀扶着,行动十分不便。
林锦婳看着她这模样,只觉得若是她要行刺,似乎也太困难了些,而且此番入宫来,她也只是一个人。
林锦婳打量过后,便淡淡收回了目光,只浅笑道:“你怎么来了。”
“娘娘……”郑娇娇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直说便是,你我之间,不需要如同外人那般的生分。”林锦婳入了花厅,在临窗的位置坐下,又让人赐了座,这才浅笑看着她。
郑娇娇望着她的满头白发,迅速低垂下了眉眼,只道:“娘娘,臣妇想恳请娘娘,能对薛文骞做处罚。”
林锦婳闻言,不解看她:“这是为何?”至少薛文骞在大牢里还算安全,放是绝对不可能放了的,毕竟当初可是要对自己的孩子下手,此等行径,她不斩首已经是仁慈。
郑娇娇只咬着唇,看她道:“臣妇如今怀了孩子的月份大了,不想孩子生下来,叫人说他父亲是个囚犯,恳请娘娘准许,流放了薛文骞。”说罢,她直接就跪了下来。
林锦婳看了眼一侧伺候的小玲小珑,二人会意,立即上前去要扶她,她却只坚定道额望着林锦婳摇摇头:“还请娘娘准允!”
林锦婳看了她一眼,慢慢放下手里的茶盏,终是道:“你确定要流放他?流放之地极为苦寒,本宫曾见过他,身子不算太好,兴许途中就会病死。”
“病死也好,那也是他该受的命数,当初他选择起那样的狠心,早该如此了。”郑娇娇坚定道。
林锦婳笑笑:“既然如此,那本宫照你所说去办也无不可,只是……”
“只是什么?”郑娇娇忙抬头看她,却发现她正在看自己,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好似自己看一眼,就浸入了进去,被她窥探到了内心一般。
郑娇娇心中微紧,立即低下头去。
林锦婳却只笑笑:“若你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暂且先回去吧,本宫很快便会请示皇上,对薛文骞发落的,只不过是不是流放,全看皇上是何意思,本宫虽为皇后,但后宫不可干政,相信你也明白。”
郑娇娇点点头,感激看她:“臣妇自然明白,多谢皇后娘娘愿意帮臣妇。”
林锦婳让人将她扶起,才道:“你身子不便,往后此等事情,直接让郑大人上书给朝廷便是,不必特意跑一趟来我宫里,路途遥远,宫里规矩有多,也免得伤了身子。”
“是,多谢娘娘爱护,臣妇一定铭记于心。”说完,又起身行了礼,才退下了。
等她走了,小玲才奇怪道:“曾听闻这位郑夫人跟那薛文骞夫妻感情甚好,如今怎么就盼着他死呢?”
小珑知道在林锦婳跟前说上几句没关系,也跟着笑道:“奴婢倒是没察觉出什么,兴许真是如她所言,只是为了孩子呢?”
林锦婳看了看她们,浅笑:“今儿日头不错,让人将屋子里的书都抱出去晒晒吧。”
“是。”小玲小珑忙笑着应下去办了。
等他们走了,林锦婳这才朝外看去,由人扶着离开的郑娇娇一步一步走的缓缓,仿佛十分小心,也十分疼爱肚子里的孩子一般,可她如今拿孩子来说事,又要求流放薛文骞,是要做什么?
燕十三所说的剩下的她所认识的人,便是郑娇娇吗?
方才郑娇娇所流露出的表情中,对以前深爱的夫君好似没有半分的眷恋,这让她更加觉得奇怪,若非薛文骞在大牢里做出了什么真的让她死心的事,就是此番薛文骞被流放,她有万全的把握能让他不死。
林锦婳一时想不透,便听人来传,说江太后想见她。
林锦婳这才想起宫里还有一个江太后来。
闻言,只道:“不必回她。”
“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既然喜欢留在后宫,便好吃好喝供养着,只是本宫身子不大好,走动不得,也就不去叨扰了。”林锦婳浅浅一笑,想起那日江太后意图将自己推落水中,眸里的笑意更凉,当初那一巴掌打下去,她就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怀琰生母了,现在在自己眼里,江太后只是辛夷的帮凶,是一个冷漠无情自私自利的妇人,她既然选择自投罗网,便永远留在这深宫里吧。
宫女会意,很快便下去了。
等到了慈宁宫外,瞧见门口守着的两个嬷嬷,上前道:“娘娘吩咐,不必回她。”
那两个嬷嬷不懂是什么意思,来回话的宫女却是个聪明的,就算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也猜到了些痕迹,只笑道:“往后除了一日三餐,不许再跟太后说话,以免扰了太后娘娘清静,另外,再使人进去,将屋子里的书画和笔墨纸砚全部收拾出来,省得太后娘娘瞧见了要看,浪费了心神。”
嬷嬷们闻言,虽然觉得奇怪,但来回话的乃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哪里敢多说:“奴婢遵命。”说完,还带着几分讨好的道:“薄荷姑娘,听闻娘娘宫里最近在招人,不知还差多少人?”皇后娘娘身边的差事好当,这是谁都知道的。娘娘性子好,只要事儿办得好,那打赏绝对是最多的。
薄荷闻言,笑笑:“放心,若是能在娘娘跟前回话,我会替你们说几句的,但前提是,今儿的事儿要办好。”
“是,一定办好。”两个嬷嬷连忙应下,薄荷这才扭头走了。
她是之前林锦婳回宫大清洗之后留下的,原是在辛者库的,算是赵怀琰早先留在宫里的一枚眼线,如今受赵怀琰的命调到林锦婳身边伺候……或是说,之前赵怀琰安插在宫里的大部分人,都调到了林锦婳身边伺候。
薄荷回到林锦婳的宫殿后,便发现她不在,刚好又口渴了,便扭头打算回自己房间喝口茶,哪知才回头,就看到赵怀琰朝这儿过来了。
她瞧见里面没人,立即垂眸退让在了一侧等着伺候。
赵怀琰来后,瞧见没人,才道:“皇后呢?”
“奴婢也是才办完娘娘的差事回来,不知娘娘去哪儿了。”薄荷见他就在身前,身上的龙涎香气似乎都隐隐传了来,她垂眸看能看到他的一截衣裳,上等的黑色缎子上绣着精致的龙纹,垂在身侧的手指骨节分明,虎口还带着常年握剑的老茧,一股凌厉之气迅速传来,叫人心中颤颤。
赵怀琰闻言,朝侧殿看了眼,道:“伺候茶水来。”说罢,便往侧殿去看葡萄了。
薄荷连忙应是,见他离开,才看了眼他的背影,微微笑着抿唇,连忙去备茶水了。
赵怀琰到了侧殿,发现翠嬷嬷正在一旁守着,瞧见他来,立即起了身行礼。
“免礼,太子如何了?”赵怀琰走到窗边看了眼,发现葡萄正睡着,面上的黑色已经褪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热的,小脸红扑扑的。
“太子方才才吃过些东西,但很快又睡下了。最近太子醒来的时间慢慢变长了,娘娘说这段时日正是清毒的过程,所以太子会睡得多些,但不妨碍什么。”翠嬷嬷连忙答道。
赵怀琰闻言,这才放心点点头。
等又看了会儿葡萄,想着前朝还有事情要处理,便直接走了。
薄荷端了茶水过来时,他刚好离开。
翠嬷嬷送出门,瞧见她手里端着茶,还笑起来:“是皇上让你伺候来的?”
“是。”薄荷知道翠嬷嬷是林锦婳跟前的红人,闻言,只羞涩的点点头:“皇上方才去寻皇后娘娘,娘娘不在,便让奴婢伺候了茶水来。”
“皇上真是糊涂了,还以为这儿是宫外呢。”翠嬷嬷倒是未曾多想,笑笑,道:“不必伺候茶水了,你下去歇着吧。”
“是。”薄荷笑笑,退下后还转身看了眼赵怀琰方才离开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提步离去。
林锦婳现在正坐在树荫下的一块大石头上乘凉,手里的小团扇慢慢扇着,瞧见面前的人,只道:“没查出什么吗?”
“没有。”才回来的墨雪摇摇头,道:“燕十三离开后,并没有去见什么人,也没有去什么奇怪的地方,而是直接回了家,后来在家中院子里习武,好似知道奴婢跟着他似的,故意要做给奴婢看。”
“是吗……”林锦婳细细想着,她身边人众多,若说真要找个一两个不那么信任的人出来,所有的似乎又都不可信任,因为长孙玄隐的人,可能十几年前就安插好了,她怎么可能在这一会儿就找出破绽呢?
墨雪看她深思,只道:“娘娘,那郑娇娇身上可有疑点?”
林锦婳看着不远处快步而来的人,淡淡道:“很快就知道了。”
高禀擦去额头上的汗,快步走近后,看着林锦婳正在跟墨雪说话,立即便行了礼道:“娘娘,属下去大牢看过了,薛文骞这几日好似中暑了,成日的躺在牢里哼唧,郑大人找了大夫给他看,但是几服药下去,似乎并没有好转。”
林锦婳闻言,终是笑起来:“没想到,还真是她。”
“娘娘的‘她’难道是指郑娇娇?”墨雪立即道。
高禀也跟着皱起眉头,林锦婳看了眼他,才将他招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高禀听罢,惊愕看她:“当真要如此?”
“嗯,去办吧。”林锦婳嘴角浅浅勾起,若不是这么做,只怕还引不出来呢,只是等她真的暴露出了真面目,也不知郑穹要如何想。
顿了顿,林锦婳叫住高禀,道:“这件事,迟些去办,我记得郑娇娇如今怀孕也将近七个月了?”
高禀算算日此,还是此前山上围猎时查出的怀上孩子,如今算算,可不是七个月了么。
高禀点点头,看着她道:“娘娘是想再过几日,等她能生下那孩子……”
“嗯,你仔细看着点办吧,若是实在不行,便罢了。”林锦婳道。
高禀点点头,立即退下了。
等他走后,墨雪才奇怪道:“娘娘,如今已经入秋,大牢原本要比其他地方更加阴凉些,怎么反而那薛文骞还中暑了?”
“这就是奇怪之处了,而且暑热本不是大病,几服药下去还是半死不活的,就更加蹊跷了。”林锦婳浅浅一笑,刚巧那假山后传出一阵笑声来,林锦婳转过头,就见假山后跑出个软乎乎的小身影,迈着小短腿颠颠儿的就朝自己跑过来了,后面的宫女嬷嬷们都追得满头是汗,她却依旧的精力十足。
很快林锦婳便起了身,上前将她一把抱起,才笑道:“酒儿在玩什么?”
“捉迷藏。”酒儿笑嘻嘻的露出小白牙,大眼睛一弯,当真是可爱极了。
林锦婳笑起来,捏捏她胖嘟嘟的小脸,才看着后面累得气喘呼呼的宫人们,道:“你们下去歇着,这儿有本宫即可。”
“是。”宫人们感激不已,连忙行礼退下了。
酒儿却是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完全不知道累的模样。
她抱着貌美的娘,在她脸上吧嗒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才道:“娘亲……”
“嗯?”
“酒儿一辈子跟娘亲一起。”她嘻嘻一笑,便抱住了林锦婳的脖子。
林锦婳感动的一下子湿了眼眶,刚好清爽的风吹来,夹带着夏末的温暖。
下午的时光便是跟孩子一道儿采花扑蝶,偶尔教她念两句诗词歌赋,酒儿这孩子口才极好,记忆力更是好,林锦婳教她的诗句,没多会儿就能背下来,至于活学活用倒还差点儿,但也让林锦婳寻思着该给她找个老师好好教教了。
林锦婳自己教诗词歌赋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今事情尚未解决,她也没那么多的心思全部放在孩子身上……
想来想去,林锦婳想到了一个人。
袁绿衣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看着太阳渐渐西沉,再看看怀里的女儿刚吃完奶,还在睡梦里砸吧着小嘴,也跟着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夫人,晚膳好了。”
婆子过来,瞧见她轻笑道。
袁绿衣应了声,那婆子立即过来,笑道:“奴婢来抱着小姐吧。”
“嗯。”袁绿衣刚要将孩子送过去,原本睡得实诚的孩子立即就醒了,小嘴一扁便哇哇大哭了起来。
袁绿衣忙接回手里哄着,婆子瞧着也是心疼:“小姐自幼便不让其他人抱,夫人您身子也一直不大好,如何能没日没夜的照顾孩子?还是得请几个好大夫来看看,现在京城里的大夫水平都太差,还是得宫里……”
“没事,我还看得住孩子。静儿这孩子虽然白日闹腾些,但晚会上那个还算乖巧,我也没多吃力。”她笑着将孩子哄好,才道:“我们出去吧。”
婆子心里轻叹她如今没男人在,到底是要辛苦些,只点点头便跟她出去了。
才出二门到花厅,便见人来报,说袁小公子来。
“他来了,快请他进来坐吧。”袁绿衣笑道。
婆子应下,忙去请了。
没多会儿,袁绍便走了进来。他一来,瞧见袁绿衣怀里抱着的孩子,笑道:“姐姐还是不愿带着孩子去爹娘身边吗?”
“静儿还小,走远了,她难免受不住。”袁绿衣笑笑,眼神清淡的很,只是袁绍总能看到那一丝丝的哀伤在她眼底浮现,毕竟当初亲手杀了赵阚的,是她自己。
他笑笑,在一侧坐下,才道:“今日入宫,皇后娘娘还与我说着小公主的事儿,说是要请个女先生最好,可是这女先生既要品德好,有才情,还要有见识,不迂腐,思来想去,也只有姐姐最好了。”
袁绿衣闻言,拿起筷子的手微微一停,苦笑道:“我哪里当得了小公主的先生,京城名士这么多,皇后娘娘可以再选别人。”
袁绍看她低垂着头只逗弄孩子,也不再多说,皇后娘娘说了,只问一问,并不勉强。
袁绿衣看着怀里的孩子,想着当初的赵阚,又笑起来,只轻声道:“等皇后娘娘再问起,只说我身子不大好,不便入宫就是。”
“嗯。”袁绍看她始终放不下心结,也不再多提,又与他说起最近的趣事来,气氛才算是稍微活泼了些。
等袁绍走了,袁绿衣才看着身边的婆子,轻声问道:“若是他在,一定希望能再进宫吧。”
“夫人……”婆子担心看她,她却只是一笑:“放心,我没别的意思,一切终究是过去了。”她释然一笑。若是真的要计较,也不会等到今日了,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现在跟孩子平平安安,便也足够了。
等袁绍离开,暗处盯着的人才离开去回话了。
豫州某处院子内,女子躺在床上,来换药的丫环瞧见她那伤口和浑身常年受伤留下的疤痕,手都颤了颤。
“怕了?”
“奴婢不怕。”
辛夷泛白的唇角扬起:”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些小伤而已,等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
她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些伤对她来说,也不关痛痒了。
丫环闻言,闭紧了嘴不敢再说。
等换完药才忙退下去了。
辛夷半句话也没提,等她走了,半撑起身子,朝暗处道:“即便跟了我这么久,也该出来见见我。”
阿奴闻言,笑笑,从暗处走了出来,瞧见她这样脸道:“若是不知道的,当真要以为姑娘跟皇后乃是双生姐妹……”
辛夷听到‘双生姐妹’这四个字,眉头狠狠拧起,带着怒容看她:“你跟了我一路,到底何事!”
“可是我救了你,你就不知道感激吗?”
“感激?”辛夷讽刺出声:“你救我,难道是没有目的的吗?若是有目的,我又何必感激你?”
阿奴闻言,忽然心疼起长孙玄隐来,他好歹是真心实意要救她,帮她,没想到得到的只是她的讽刺和刺杀。
阿奴笑笑,双手垂在身前,深深笑看着她:“姑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福?”辛夷越发的讽刺,她这辈子都跟‘福’字无缘。
她只冷淡睨着他:“你来寻我,到底何事?若是不说,就滚!”
阿奴看着她气得发白的脸,越发的镇定不走了:“我来,只不过是要传句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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