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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坐直身体,眸光幽深,波澜不惊,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流露,明明就坐在那里,却宛如高居云端。
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笼罩了整个客厅,气氛瞬间下降到冰点。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辛世平、许德昭、李天雄等人后背渐渐渗出冷汗,特别是首当其冲的辛世平,更是浑身肌肉紧绷,仿佛头顶压着一座大山。
不知过了多久,林重沙哑平淡的声音才在他们耳畔响起,恍若天籁:“诸位无需多礼,远来是客,请坐。”
“谢阁下。”
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形成一股清晰的声浪。
辛世平老脸微红,装作没听见,迈步上前,在林重左侧的一张空沙发上落座,哪里还有半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许德昭坐在林重右侧下首,眼观鼻、鼻观心,打定主意置身事外。
李天雄同样低眉顺眼,走到最后一张空沙发旁坐下,两条腿费力地并拢,坐姿端端正正,与平时桀骜不驯的模样判若两人。
至于其他武者,根本没有资格入座,只能站着。
“恭喜林重阁下,年纪轻轻便晋入丹劲,实乃我炎黄武术界之福。”辛世平率先开口,真心实意地恭维道。
“这老狐狸......见风使舵倒是挺快。”
李天雄暗自腹诽,不想让辛世平专美于前,赶紧接过话头,大拍马屁:“早就听说过林重阁下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二十多岁的大宗师,放眼天下仅您一人,将来的成就注定不可限量。”
“诸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重直截了当问地道:“你们这么多人一起登门,恐怕不只是为了说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吧?”
见林重不买账,辛世平和李天雄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同时也对林重干脆利落的性格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辛世平权衡再三,决定如实相告:“我代表武盟,以及碧港城武术界的全体同仁,想问您几个问题,若您觉得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林重抬了抬手,示意辛世平提问。
既然对方愿意遵守规则,他不介意多花点时间,毕竟他和薛玄渊不同,还是肯讲道理的。
“鹤山之战,请问有您参与吗?”辛世平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问道。
“有。”
林重惜字如金。
辛世平停顿了下,继续问道:“薛玄渊......是否死在您手中?”
“对。”
林重的声音平淡如水,似乎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随着辛世平和林重一问一答,周围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之色。
虽然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此刻听到林重亲口承认,仍然受到巨大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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