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为艺术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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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河像金色发亮的丝绒，在宁静的暮色中泛着幽光。水面是凝然不动的，如同一缸浓浓的美酒。绣着四个金色大字的小飞馄饨布条，像小孩的尿片一样随风摇摆，逗引着，渴盼着，时刻准备用那些汤汤水水换点儿小钱。

原本应该开心的韩飞，此刻脸色却像猪腰子一样难看。

薄嗔微怒的陈巧巧，手里握着煮馄饨冒着热气的铁勺，一副你出去嫖娼，我就在家撩汉，你想咋样就咋样的打架斗殴表情。

一套普通的纯白运动装扎着碎花围裙，披肩的长发随意的高高挽起，诱人犯罪的美足穿着一双今夏流行款小白鞋，干净而又清爽。陈巧巧的手腕上扎了几条五彩斑斓的调皮橡皮筋，为这身朴素的衣饰增添了几分俏皮的感觉。

距离近了，看到一张不施半点儿脂粉的瓜子脸——不化妆、不打扮，穿最朴素最简单的衣服。陈巧巧站在那里的感觉，有眼睛的男人心里都会忍不住涌出四个字来：天生尤物！

都说人靠衣装，又说美女都是化出来的，相信见过陈巧巧的女人，才会真正明白这些话是缺乏自信的女人们编出来的鬼话。

荆钗布裙，难掩国色天香。是分开了一天时间太久产生了错觉，还是距离太近被陈巧巧诱惑，这一刻，韩飞居然想到了古代秀才勾引小姐经常用到的诗句。

“你去哪了？”许是刚吃过馄饨的缘故，淡淡的肉味扑面而来，还好陈巧巧没吃蒜。

“你管不着！”说这话的时候，韩飞心里莫名的慌张，一种明明在高粱地里大战日本美少女三百回合弹尽粮绝，回家了，却睁着眼睛，声音洪亮义正言辞的说自己去扶贫支教交不了妻子公粮的那种慌张。

“你凭什么拿我身份证？”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脸色难看的韩飞机敏的抓住主动权，“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凭什么到我的馄饨摊卖什么巧儿素丝面！”

大老远看见陈巧巧在馄饨摊帮忙，韩飞的怒火转为偷笑，心里还美美的赞叹这丫头是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女人。偷拿自己身份证的事情，只要她主动认错，不要工资也就算了。

三个大老粗卖馄饨，哪怕是龙肉馅的，那些挑剔的青年男女也会再三徘徊犹豫之后逃之夭夭。可是，有陈巧巧这个会媚术的妖精，馄饨不卖脱销才怪了呢！

可是，走近了之后，韩飞立马火冒三丈。要不是十二年的深山打坐，再加上每晚修炼清心诀，韩飞就差点儿掀了自家桌子，砸了自己的招牌。

陈巧巧这个无耻的女人，居然用自己的锅煮面，陈小虎收钱，美其名曰一箭双雕，独立经营，自负盈亏！

凭啥啊！小飞馄饨下面，凭啥写着巧儿素丝面的丑陋小字！

那些不识货只欣赏美色的男男女女，凭啥不吃馄饨只吃面啊！

让韩飞更加气愤的是，沈艳忠和张兴文这两个大傻子，居然还帮着涮碗端面，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要是让陈巧巧卖面，那今晚自己就得破产。这涉及到生存的大问题，韩飞绝对不能有丝毫退让。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有种你搜身啊！有本事你报警啊！”酥胸一挺。韩飞退后一步。再挺。再退。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众目睽睽的跟女人撞胸，虽然稳胜，但肯定会坐实自己耍流氓的恶名。

“你出去泡妞把妹，老娘我辛辛苦苦卖面养弟弟，照顾兄弟。回来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给我摆猪腰子脸颜色。韩飞，你还是不是人？”陈巧巧伶牙俐齿，没等韩飞酝酿好词汇，就开始连珠炮似的发射一枚枚火箭弹。

“我——”韩飞面红耳赤，握拳双拳很想砸自己嘴巴和牙齿，这东西平时吃饭吃肉，关键时刻反应怎么这么慢呢！

“你什么你！人家昨晚陪你折腾了一夜，腰酸背疼的躺了一天。你个死畜生，把人家大腿掐成猪肝颜色，自己却跑出去鬼混，你看看，我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都这样了，你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

“——”这诬陷人的技巧之高，韩飞除了翻白眼，还是翻白眼。这一次，韩飞连个我字都未说出来，就眼看着陈巧巧大方的拉起裤子呈现证据，一个大手印子清晰的呈现在令人流口水的长腿上，围拢看热闹的客人不淡定了。

“家暴的畜生！”

“猪狗不如的东西！”

“跟他分手，去我家。”

……

正义的呼声此起彼伏，陈巧巧又装模作样的擦拭眼角，一个现代版的秦香莲和陈世美就这样活生生的在寒河边上演了。

“——”韩飞不敢张嘴了，因为有些爷爷奶奶已经开始脱鞋摘牙套了。韩飞委屈的想哭，自己早晨明明就掐了一下大腿根部，怎么就变成了整条大长腿青紫了呢？刚才还偷袭踹自己的大白腿，此刻怎么又变得一高一低了！

“啪！”手掌拍在桌面上，人群议论声停歇，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陈小虎的脸上。小舅子打姐夫，合理应当。如果这小孩力量不够，千千万万个姐夫会冲上去帮忙的呢。

“啪啪！啪啪！好！好！”陈小虎展颜一笑，然后粉嫩的小手对击叫好，“姐，姐夫，你俩的演技越来越好了，过不了多久，奥斯卡影后影帝就是你俩的。今天这出戏不错！”

“好！好！大哥大嫂好样的！”沈艳忠和张兴文为了赎罪，也大声叫好，至于跟着小屁孩叫好的后果会怎么样，那就不知道了。

“老公，你真棒呢！”众目睽睽之下，陈巧巧嫣然一笑，抬手勾住了韩飞的脖子，眼神妖媚，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