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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赵月儿是故意放我出谷的?确实如她所说,她明明可以全力封闭结界,却没有这么做。她到底……原来囊中竟只是一张面具,难怪薄薄轻轻的……可也许,这一切都是赵月儿欲擒故纵,故意设置新的诡计……”
一时间,李鱼心头茫然,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虽然没有对赵月儿放下戒心,却只因为这一封信,心头对赵月儿的仇怨竟消散大半。
信笺到此并没有写完,李鱼不想去检查布囊,先继续往下看信。
“嘻,取血剜心,愚弄嬉笑,君其恨我?设幻赠囊,激语忠言,君其念我?恨我则妾自招,念我则妾非望,徘徊臆想,辗转万千,独得一痴字耳。
唯茅屋对目,烛泪斑斓;竹林吹笛,桃花绚烂;山洞笑闹,篝火通明;马背疾行,月华霜冷;药庐欺心,热血凄艳。
凡此种种,魂梦之中,无日不现。怎奈解佩怜才,良人已远;回乡惊梦,情事全非。一笑。衷怀草草,望君善自珍重。”
书信的落款是李鱼十分熟悉的三个字:“月儿姐。”
李鱼捏着书信,喃喃自语:“恨我念我?恨我念我?”一时亦仿佛痴了。
赵月儿啊赵月儿,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哪一个赵月儿,才是真正的你?
我还可以叫你,月儿姐吗?
李鱼呆立片刻,将那封信收入百宝囊中,然后伸手打开了那个布包。果见布包里是一张泛着淡黄色的薄薄面具,触手温润不黏,不知是用何种材质做成。
李鱼犹豫了片刻,复又走回山谷中,来到河流之旁,伸手将面具带在脸上。
这面具颇为神异,一贴到李鱼脸庞,便自动伸长延展,如水流一般,霎时漫延李鱼全身皮肤。
李鱼并不怕赵月儿在面具上做什么手脚,毕竟赵月儿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但看见水中的模样,李鱼仍是被吓了一跳。
水中的自己,竟成为一个年约四十的虬髯大汉,左边脸上有一道伤疤,右边却有一颗大黑痣,比之左边的伤疤,更觉触目惊心。
李鱼并不太在意自己的脸,但瞧见现在这副尊荣,真是哭笑不得:“比起毁容后的我,这张脸好像也没有好多少。那颗大黑痣,瞧着真挺别扭的,看来是赵月儿故意为之了。”
这面具带在脸上没有丝毫异样,胡子固然真切无比,连全身皮肤也随之便黑变老,当真是巧夺天工,令人惊叹。
李鱼望着这陌生的自己,忽然想道:“赵月儿既然有这等神奇的面具,看来她那副模样,也并不是她本来面目了。不然她那什么美人摄魂诀就根本没必要带在身上了……不知她本身是什么模样?”
一念心动,河水之中忽然现出赵月儿的脸庞,嘴边尽是嘲讽的笑意。尤其赵月儿那两只眼睛滴溜溜转着,灵动活泼,将戏谑的光芒灼灼投入李鱼眼中。
李鱼心头一乱,连忙伸腿将一颗石子踢入河中,搅出涟漪无限。他同时后悔自责,暗骂道:“我怎么竟会去猜想赵月儿容貌,真是可笑。她长得如何,与我何干?”
这般想着,李鱼当即转过头去,大踏步出谷:“我既已改头换面,旁人已不认得我了。不如径直先回疏影阁,去瞧瞧师父可否安好。”
(吃力不讨好用文言文写了这封信。一来显示赵月儿在诗文上的造诣,二来作者觉得这种略带复杂的情感,只有文言文才能含蓄蕴藉,反复咀嚼而味道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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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伤仲永就不提了,关于顾璘和居正,顾璘非常赏识居正,却故意让居正乡试落榜,意思是想让居正多一些挫折,以后才能够真正成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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