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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俏皮话让路易都忍不住一笑:“那么您也看见了吧。”</p>
“什么?”</p>
“那些吊死的人。”</p>
“嗳,您要说这个,我看到了,陛下,希望您没有受到惊吓。”</p>
“并没有,子爵先生,”路易说:“因为这些人正是我亲自审讯,亲自判决,亲眼看着他们吊上去的。”</p>
这句话倒是真让蒂雷纳子爵吃了一惊,他不明白国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告诉他,他是一个残酷的人,而非人们所以为的那样一个温和的统治者么?“假如这句话出现在几分钟前,”他说:“我准以为您是在恐吓我。”</p>
“所以我才要把它放在这里说,”路易说:“另外提一句,就算您不愿意服从我,我也不会吊死您,只会把您万分严密地囚禁起来。”</p>
“我该说我真是荣幸么。”蒂雷纳子爵无奈地说:“但我想您并不是那样的人。”</p>
“那样残酷的人?”</p>
“不,那样愚蠢的人。”蒂雷纳子爵说:“没有比用死亡来威胁一个本就不在乎生死的人更可笑的了。”</p>
“所以我才要用别的来威胁您,”路易说:“您追赶我们的时候太匆忙了,子爵先生,您没有去查问过这些人的罪名。”</p>
“他们一定十恶不赦。”</p>
“比您以为的更可怕,”路易说:“就算进了炼狱,用火焰烧上一千年也烧不干净。”</p>
“请告诉我吧!陛下,我已经做好准备了。”</p>
“最先的两个是劫匪。”</p>
“果然可恶极了!”</p>
“可恶的还在后面呢,在战争还未开始的时候,他们劫的是金路易与丝绸外衣,而我经过的时候,他们劫的是人。”</p>
“他们要人做什么?”</p>
“吃啊,子爵先生,就像猪羊一样烤着吃。”</p>
“天杀的!”蒂雷纳子爵惊叫道:“愿天上降下雷霆来把他们打死!”</p>
“还有呢,还有呢,一个父亲吃了他的孩子,一个妻子吃了丈夫。”</p>
“难道不是魔鬼在作祟么?”</p>
“我倒想要这么认为,”路易说:“之后我们见到了一座教堂,多么神圣的地方!”</p>
“可不是么?”</p>
“王太后坚持要进去祈祷,然后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一群农民。”</p>
“不奇怪,主保护每个人,无论穷富。”</p>
“但他们的慌张引起了我的怀疑,最后我的火枪手在储藏室、圣物室与忏悔室里找到了一大堆骨头!”</p>
“上帝啊,别说啦!”</p>
“这正是我要和您说的,子爵先生,他们藏在小教堂里,等到有路过的人走进去歇脚,或是祈祷,他们就冲上去把人抓住,然后把他们煮成汤。”</p>
“简直令人无法置信!”</p>
“没什么无法相信的,”国王咄咄逼人地说:“饥饿是能让人变成魔鬼的。”</p>
蒂雷纳子爵站在那儿,面色苍白:“您是在指责孔代亲王吗?”</p>
“我说过,也许他没有做任何事情,但争端正是从他身上而起。”</p>
“那么您就不能结束这个争端么?”蒂雷纳子爵大胆地说——国王知道他仍然保持着原先的想法,也是许多支持孔代亲王的人的想法,那就是一个拥有自我思想的成人总要比一个受人操纵的孩子好。</p>
“这就是我要告诉您的,您所愿意为之忠诚的人,最大的弱点。”</p>
“我听着呢,陛下,我听着呢。”</p>
“之前有位国王,”路易说:“他在成为国王之前,与孔代亲王有着非常相似的地方。”</p>
“谁?”</p>
“您也应该感到熟悉,”路易说:“因为他距离我们并不远,他就是英格兰约克王朝的最后一位国王,理查三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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