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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还不够。
即使萧琰内力深厚,吸纳天地元气补充内力消耗的速度又远超过这些剑士,或许还有其他补充内力的法门,但是四象剑士依托剑阵内力相连,又以五行相生,生生不息,萧琰纵然能以相克之力对战,但长久下去,她的内力消耗还是比四象剑士快,毕竟是以一人之力,力抗四象阵连合的总力,相当于一百一十二位登极境后期的合力!
慕容绝自忖,她在登极境后期圆满这个境界,论内力深厚,差了萧悦之一倍有余;只不过,她的杀戮道是以杀道克敌,并不是以内力修为决定胜负。
而萧悦之能坚持到这个地步,无论是内功修为还是临敌应变,反应,速度等等,综合出来的战斗力称得上同阶无敌,说“洞真之下无敌手”也不是虚言夸大,甚而遇上普通的洞真境,她都能越阶一战。以她的悟性和眼力,未必不能窥见这四象七宿阵的弱点,破阵而出。
但她的目的不是破阵,淬炼内气即是要在剑阵中硬抗压力,即使她能以相克之力对战,也坚持不了多久。
果如慕容绝所料,萧琰这回坚持得虽比上次久,但一个半时辰后,也力竭了,被震飞出去跌在地上。
众剑士也都汗湿衣衫,内力耗了大半,齐齐坐下来调息。
心里都觉得:萧家这少年郎,还会蹦起来再战。他们要是无力了,岂不丢人?
萧琰喘息着躺在地上,慕容绝的白衣进入眼中,白如寒冰,光照下有些刺眼。
这人气势太锐,即使不在她正眼视线中,也有着极强烈的存在感,让她禁不住去看。
宗师的春夏服白衣是江州出产的雪绸,质地坚韧却柔软,穿在慕容绝身上很贴伏,勾勒出美妙的曲线,但落在萧琰眼中,却是如剑一样锋利,如冰山一样峻峭,那是坚锐的,永不畏惧,也永不退却的气势!
萧琰不由深吸一口气,忍着身上下的剧痛,撑地起身,一步一拳,从慢到快……
用锻体来调息内力、愈合伤势,比静坐调息要快得多,但也得忍受那撕裂般的疼痛!
拳风一出,便惊动了瞑目调息的四象剑士,众人睁眼一看,眼角都抽了。
齐齐骂一句:牲口!
这哪里是葫芦娃,分明是金刚娃!
众剑士果断闭上眼睛,努力调息,调息,可别让这金刚娃满血恢复了,他们还没回力,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两三刻钟后,萧琰收拳,双目朗朗,一副神完气足的样子。见众剑士都站了起来,她击掌行礼,“有劳诸位前辈,请!”
众剑士遇上这种学子,战斗意志也强悍起来,彼此目光一对,都下了决心,就算是金刚娃,也得打成金刚泥!
霎时间,风雷雨电再起。
萧琰在阵中拳掌腿交替而出,内息运转如流水,丹田处阴阳两极气转如漩涡,是她于北斗阵中领悟的“二气交感,生生不息”,如非这阴阳两气相生,单凭她吸纳天地元气补充激战消耗,可支撑不了这么久。而她在四象阵中打了两场,就觉得对“二气交感,生生不息”的领悟更进一层;对五行相克招式的使用,也让她对阴阳二气的强弱转化运用得越来越熟稔。
而熟能生巧!
这让她在阵中坚持了两个时辰。
直到再次力竭被震飞。
“砰”一声跌落地上,身上的血瞬间染红了地面,白葛的短褐已看不出一丝原色,身如血池子浸过再捞出一般,七根肋骨和一根腿骨都折了,她躺了一会,就抬手“咔嚓”“咔嚓”接骨。
二十八名剑士也都挂了彩,有七八人伤势还不轻,都坐地上调息着,听见这“咔嚓”“咔嚓”的接骨声都觉得牙好酸,看那手势还特熟练,八成是给自己接骨接惯了的。
众剑士眼皮子就一阵跳,不会接骨完又要蹦起来接着打吧?
歇一歇行不?也不怕骨头长错位。
萧琰倒是想蹦起来,但还没站起来就被慕容绝提走了。
“非生死搏战。身碎成破布可不好养。”她冰寒声音道,“休息三日再来。”
萧琰也知这个道理,“嗯”一声应了。
这一次在井中日月的疗伤花了将近一个时辰,回到学舍后休养了三天:白天读书、写字、打坐调息,晚上给家人写信。
说是写信,其实相当于她的每日见闻和感想,有时是十几字,有时是上百字,行文如促膝闲聊般,活泼亲切,她觉得哪段见闻或感想适合与哪位亲人聊聊,便记在给他或她的信中。这般每日记下来,待到发信的时候,不是厚厚一沓,也是七八页。
其中写给沈清猗的信是最厚的,因从她离开贺州启程开始到入京,每日都有写,但一直没寄出去,因为送回贺州再与四哥的信一起送去道门路程比较绕,而且四哥与姊姊又不是如胶似漆的感情,加之姊姊心里有人,四哥和姊姊通信肯定不会这么频繁,萧琰就决定一个月寄一回为好。
上回是正月十七寄的信,一转眼又半个多月了。
萧琰将写好的信笺放入题着“沈”字的蜡纸函封内,搁进书案的信匣里,起身出了书房。安叶禧正坐在廊栏上喝酒,看见她出来就笑嘻嘻的举了下竹节酒盅,“郎君,来一杯么?”
她喝的是鸡子阿胶酒,是厨舍供应的补血酒。
萧琰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只道:“别贪杯。”气血旺盛成这样子,还喝阿胶酒,小心燥血。
安叶禧嘻嘻一笑,“不会的,我心里有数——郎君要桑椹酒吗?我觉得那个挺合你口味。”
见萧琰沉吟着没反对,她便放了酒盏,去厅堂置了酒具搁在小几上端出来,用琉璃杯斟了半杯紫黑的桑椹酒递给她。
萧琰拿着酒在手,啜了一口,在廊上踱了几步,见一轮新月已经上了中天,便换了石阶上的木屐走到青砖铺地的院中,一边漫步,一边啜着杯中酒,仰脸看着天上的明月,星辰。
新月如钩,细细弯弯的。暗蓝色的天空一丝云也没有,衬得天空格外广远,星子疏密不等的延伸向无边的尽头,不时闪亮一下,仿佛在诉说着神秘的语言,只是天道太高远,让人无法窥见其奥秘。
萧琰出神的看着。
思绪不由纷飞,心想:姊姊应该已到扬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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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江水哗哗。
沈清猗伫立在船首甲板上,出神的看着夜幕中的星子闪烁。
她刚刚在舱中写信,自从正月二十九收到萧琰的信——正好赶在药殿第二批医师出发扬州前收到,沈清猗很庆幸,不然这封信就得等她从扬州回道门后才能看到了——她每晚都会给萧琰写回信,但心中千言,提笔却是难落,掂掇又掂掇,落纸又划去,不知废了多少张梅笺,万般情思,却是难以诉出一分,只恐萧琰从只言片语中觉察到自己的情意;但信写得淡了,又唯恐她怀疑自己疏远……真个百般思量,辗转来去,比研药还费神思。
直到今晚,才将信写成,又仔细誊抄了,以免思量时的笔画停顿泄露了她辗转的心思,折好后封入给萧琮的信中。
她起身走到窗边,带着江水凉意的夜风吹到脸上,一时难有睡意,便穿了氅衣,漫步到了船头。白苏挑着风灯静静的跟在她身边。
沈清猗只是想走一走,散一散芜杂的心,但看着天上的星辰,就想起那人的眼睛,纯净又闪亮。双眼笑得弯起来又像这天上的玉钩月,却不是弦月清辉,而是炽阳般,暖人心底……
沈清猗冰凉的手抬起,捂住心口,那里却无暖意。
只有相思而起的痛,绵绵密密的。
如织经纬一般,将她的心裹缠。
一寸相思一寸痛,一寸情织一寸深。
她闭上了眼睛,不想去想她;却又在下一瞬,睁开眸子,看着天上那明月,那亮星。
她的言容笑貌已刻在心中,不用去想,只要心在跳,她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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