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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呢!”
“胡搅!”
“唉……乱来!”
胤祈胤禝胤祎等人年在幼冲,早被乳母们护到一边,吓得咧着嘴大哭大叫……一时间,御苑中人如热锅蚂蚁,声似鼎沸之水,嘈杂纷乱不堪。
“都住手!”康熙突然咆哮一声,“让两个小畜生打,好生打,往死里打!”
他终于憋不住了,儿子多了,人各秉性不一,康熙原也知道他们间有不合气的,原想不过为有的受信用,有的没差使互相不服。不料竟是事关国策,旗鼓鲜明冰炭不能同炉!康熙这一赫然震怒,皇子们无人不怕,一个个脸上青红不定,诺诺连声后退。胤胤祥满身灰土爬起来,脸上都是乌一块紫一块。胤啐了一口别转了脸,胤祥举目一望,觉得除了胤禛都是外人,扭曲着面孔抽搐几下“呜”地嚎啕大哭,伏地诉道:“儿子失礼,凭着阿玛发落。只求万岁今儿当着众人还儿子一个公道……说明儿子的亲娘到底是不是淫……贱材儿……”
这件事原委根由,就是一车话也难以说清[1]
,但今晚明摆着是胤有心发难生事,又先动手打人。康熙怔了一下说道:“你起来!你母亲阿秀是土谢图汗的公主,身份贵重。只因命犯华盖多灾多病,朕特旨允许舍身出家,不要听小人们放屁——朕这就赐你母亲名号:晋封章佳氏为敬敏皇贵妃!——胤,朕先不问你荒废学业终日浮荡。你借银的事,僇辱廷臣的事朕这会子都懒得问,只你今夜举止如此无耻放肆,是为什么,你活够了么?”
“不是儿子活够了,”胤在下头已与胤胤禟计议,揣透了康熙的脾性:越硬挺越赏识。因一口顶了回来:“是人家要逼死儿子!您老知道,从他们清理亏空,死了二十三个朝廷命官,儿子不想当这第二十四个!原旨说清理以四哥为主,老十三凭什么弓开的溜圆儿射人?屎壳郎钻纱帽,硬充黑老包——万岁您别瞪我,就是死也得把话说完——像这么着窝里炮,拿着亲兄弟一个一个地宰,弄得宗室贵戚家家如坐针毡,哪一朝有过?三哥的银子是万岁垫出来的,其余的兄弟谁家不是精穷,有什么好心情陪阿玛说笑话取乐儿?”说到这里,不知哪句话触动情肠,两串泪珠扑簌簌顺颊淌下。
康熙原知道因胤礽胤禛撑着劲,十三阿哥在户部办实事,必少不了得罪人,想不到竟弄到皇子典卖家当。不由心里一沉。正思量间,胤禛起身淡然说道:“老十,你觉得胤祥不留余地,你留余地么?施世纶一碗水清到底的官,你当着千人万人就那么羞辱他!你还叫我们办事不叫了?”因将胤昨日在大廊庙那档子事备细说了:“施世纶昨晚见我大哭一场,又赶着过节,怕主子知道了难受生气,没有奏闻——这样的忠良,我们做阿哥的凭什么要作践他?”
“老十是糊涂。”胤禩斟酌半日,觉得不能不帮着胤顶一顶这个硬头钉儿,因道,“不过事出有因,施世纶也有不是处,明知胤在大廊庙,偏就火上浇油,筛着大锣从那里过。好歹也该回避一下的。”胤禛笑道:“老十府里奴才要不拦轿骂街,施世纶就敢放肆拿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胤禟冷笑道,“施世纶说到底是汉人,要没人放纵他,就敢那么张牙舞爪?”
胤祥气得脸色雪白,大声顶回来:“施世纶天下第一清官!这是万岁的话!清理亏空是万岁的旨意,收来的钱归了国库!笑话——这事论的什么满人汉人?九哥,你去山东赈灾,手下的官都是满人?”一时间阿哥们七嘴八舌各执一词,红着脸唇枪舌剑,又是一番热闹情景。
“都住口!”康熙断喝一声。权衡再三,他很快就清醒过来:此刻自己只要稍有同情胤的表示,消息传得比风都快,不出三日便举朝皆知,胤礽胤禛和胤祥的差使就更难办,便踱至胤身边,狠狠盯了一眼,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通理!你这畜生竟比作‘强盗打劫’!朕知道你们不服气老四老十三办的差使多,你们回去扪心自问,是朕不给你们差使,还是你们不要?康熙四十四年朕就说过叫老大、老八老九去管户部,你们都‘有病’?身子骨儿金贵嘛!好差使,眼面光的差使你们抢了,苦差就推给他们,他们办得认真了,你们又眼红,以为朕不知道?”
一句话说得胤禛胤祥几乎堕泪,这些话其实连他们自己也不曾想得这么透彻体贴。其余阿哥们想想也真是的,便都低垂了头不吱声。康熙又道:“太子和胤禛胤样实心任事不避怨嫌,正是国家祥瑞,为什么你们就放他们不过?胤,你素日骄慢目中无人不学无术,朕怜你粗放,没有理会。索性今日连朕也不放眼里,大闹御花园,肆无忌惮至于此极——这犹可恕,只施世纶为朝廷柱石之臣,你竟敢于光天化日之下肆意侮辱,没有听说过士可杀不可辱?来!”
“奴才在!”
李德脸色焦黄,心头狂跳,忙进前一步说道:“万岁……”
“带胤去宗人府。”康熙咬着牙道,“着慎刑司责他十脊杖,囚禁三日!”
李德忙答应一声,哆嗦着腿至胤面前打了个千儿,颤声道:“十爷……请……”“我还没谢恩呢!”胤铁青着脸说道,过来双膝着地,恶狠狠盯了胤祥一眼,叩头说道:“儿子受杖去了!”说罢起身扬长而去,把康熙气得站着干发愣,半晌,叫过武丹道:“本想今晚吃一会子酒,叫你进来月下舞剑的,扫兴了。穆子煦不是进京来了么?明儿叫他递牌子,你们进来陪陪朕……”他长叹一声,摆摆手道:“散了吧。”
[1]
见拙著《康熙大帝·玉宇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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