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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个屁。”南乐儿直接点火,嗤地一声,明黄的光线一下子驱散昏暗,也照亮了南天问的模样。</p>
此时的南天问很难看。</p>
老得难看。</p>
头发稀疏、牙齿脱落、嘴唇干瘪、眼球浑浊……松弛的皮肤裹在骨头上,下垂发皱,脸上、手上都有一块块褐色的老年斑,身上更是有一股味道。</p>
是老人味。</p>
也是腐朽的味道。</p>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垂垂老矣的小老头,居然会是人族医圣呢。</p>
明明在他闭关之前,南乐儿还记得南天问的样子。</p>
他身材高大,背脊挺直,一张脸虽然有些风霜,但仍充满了傲气和生气。</p>
那才是南天问啊。</p>
南乐儿一下子就眼睛红了:“这就是你不愿意点灯的原因吧?你怎么……怎么老成了这样?”</p>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嘶哑了。</p>
小老头笑了一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爹我快死了,快死的人,当然很老很老了。”</p>
南乐儿一下子就哭出了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南天问……”</p>
“哎!”</p>
“你哭什么,哎。”</p>
“你都几岁了,你又不是小姑娘了,你居然哭了?”</p>
小老头咧开嘴笑了:“生死不过人之常情,我已经活了十万多年了,足够了,看开点。”</p>
“什么看开?”</p>
南乐儿红着眼:“其他六圣呢?他们哪个不是十万年的老怪物!可他们都很年轻!”</p>
“为什么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变成这样了……”</p>
看着南天问干瘪又布满了老人斑的手,南乐儿满心不甘。</p>
“呵呵,那是他们爱美,还专门分出一点真气去维护自己那张面皮。”</p>
“我就懒得高兴了。”</p>
小老头乐呵呵的:“生死交替,世间常理,医者对于生死,是看得最开的,你应该也看得开吧。”</p>
南乐儿摇头:“我看不开!杨老是说替死灵器的原因,你别做灵器了!就到这里吧,你以后别做灵器了!”</p>
他摇头:“来不及了。”</p>
南乐儿眼中的泪水再次滚落。</p>
“好了好了,别哭。”</p>
“行吧,把那口活气给我,老子还能再活七八年。”</p>
南天问一挥手,藏于南乐儿识海的那口“活气”悠悠飘出,轻轻没入他的心口。</p>
果然,在活气入体的一刹那,南天问衰老至极的身躯居然恢复了几分生气,那张老脸都红润了许多。</p>
“你看看,我是不是好多了?”</p>
南乐儿嘴巴一抿,还是道:“我会去找续命的东西!”</p>
南天问摇头,但也不劝,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一向脾气倔,你越说越不行。</p>
“好吧,你去找。”</p>
“但这事,你不要透露出去。知道吗?”</p>
南乐儿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表示知道。</p>
她又道:““对了,我有李师弟的下落了。”</p>
南天问一惊:“他怎么样了?”</p>
对于李正月这个小徒弟,南天问自然是关心的。</p>
只是两界通道关闭后。</p>
李正月是死是活,都无法探知了。</p>
命牌这种东西,也只有在一个世界才能显示。</p>
南乐儿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宁天说的,都转述了出来。</p>
听到那句“有错无悔”,南天问连连点头:“这样啊……也好,也好,这是他选的路,他无悔就好。”</p>
可说到最后,他还是抹了一把眼角。</p>
从小带大的徒弟没了,终究是伤心的。</p>
“对了,我给你收了个徒弟!”</p>
“你还给我收了个徒弟?”南天问懵了。</p>
“是啊。你一定会喜欢的,他接受了李师弟的全部经验,医术很厉害。他叫宁天。”</p>
南天问顿时一愣:“宁天?!”</p>
显然,他听过宁天这个名字。</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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