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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远野感到再这样让存折与印章放在桌子上,太不好看,只好无可奈何地将它们收回到了上衣的口袋里,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呀……”
修子沉默地扭头看着窗外。远野怎么看自己的,不知道,自己可从来就是个不善于讨好别人、不善于通融的女人。所以要让远野也充分地认识到这一点,在此基础上的交往才是称心如意的。到了这年纪,这种秉性改也是改不了的。
沉闷的气氛中,司酒师拿来了一瓶红葡萄酒,这是远野要的,一看就知道是很高级的。
“倒酒吧。”
自己送的东西,让人还回来了,远野的口气透着不可掩饰的不愉快。
难得的氛围,本来修子也应通融一下才是,可她却是个倔脾气,就是不肯拐弯。
两个人无声无息地喝着清炖牛肉汤。
屋外依然夜雾迷蒙,还起了一阵阵的风。院子里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从山中流向湖边去的雾气。
沉闷无语的晚餐中,修子不由得又想起了冈部要介。如果与他一起来箱根,也许不会发生这种僵局的,因为按冈部要介的经济能力,是住不起这么高级的宾馆,吃不起这么高级的晚餐的。
与冈部要介一起来,最多是住普通的旅馆,大家混在一起在旅馆的大餐厅里吃大众菜饭,不可能有如此的奢侈,当然也不会有一百万的银行存折这种不愉快的事。两人欢欢喜喜地吃过晚饭,冈部要介一定会干干脆脆地对自己说:
“修子小姐,与我结婚吧。”
这并不是自我感觉太好,实际上,冈部要介已有好几次这么向自己欲求却罢,至于近似于求婚的话是已经说过好几次了。相信如果两人一起来箱根,在这种浪漫的氛围中,冈部要介是有勇气说出这种求婚的话来的。
也许冈部要介拿不出一百万的存折,可他肯定敢堂堂正正地说出求婚的话来,这才是干干脆脆的男子汉。
“请与我结婚吧”这句话,对女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不管她喜不喜欢这个男人。这句话,是绝对能将女人的心彻彻底底地打动的。
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比起金钱,普通的青年男人不正是以自己的勇气,来博得姑娘的欢心的吗?比起一百万、两百万的金钱,结婚这个实实在在的东西,不知要幸福多少倍呢。这种幸福难道不可以说是一种真正的终身保险吗?
远野要是真正的男人,就该收起银行的存折,堂堂正正地向自己说一声“请与我结婚吧”。即使这是不现实的,也应讲些类似的情话,自己听了,不知该怎样高兴呢!
修子看着窗外的夜雾,任凭思绪随意地飘着。终于,远野打破了沉闷:
“在想什么呢?”
修子慌忙将目光收了回来,脸上带着微笑:
“没有,没有想什么……”
“对我不高兴,你就讲出来,心里会好受些的。”
突然,铁板上的牛排蹿起了一股火焰,映得窗玻璃闪烁发亮。原来是厨师在牛排上浇了些白兰地。牛排烤得吱吱作响。一直等到火焰熄灭了,远野才继续问道:
“最近,有了什么新朋友啦?”
修子仍然将目光投到窗玻璃上,玻璃上的光亮也已消失。
“没有的……”
修子喃喃的声调,远野似乎从中窥见了修子的心事。
可是远野毕竟是远野,并没有进一步追问。这种适可而止的做法,是远野的聪明之处,或者说是他的狡猾之处吧。
气氛依然非常沉闷,厨师端上了牛排。牛排还飘着热气,热腾腾的,诱人食欲。修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红葡萄酒,然后拿起刀叉,等着远野开始进餐。
两个人的夜晚,掺杂进了许多复杂的情感。
晚餐后,远野与修子从小山上的餐馆回到宾馆,又去宾馆的酒吧消磨时光。修子喝的是兑水白兰地,远野要的是苏格兰威士忌。
星期六的夜晚,成双成对的客人很多,远野与修子漫不经心地东看西望的,两人间的谈话还是无法投机起来。修子感到今晚缺少平时那种向远野撒娇的氛围,远野感到今晚没了平时那种与修子取笑的趣味。
应该说两人是一对情人,没有争吵,也没有什么不快,只是远野要给修子钱,修子不肯要。喝着白兰地,稍稍有些醉意的修子千言万语不由得涌上心头。
也许此时此刻的远野也是一样,两人想靠得近些,可找不到适合的契机。
时间在无声地流淌,或许修子此时对远野点一点头,说声“对不起啦”,两人间的一切矛盾和不快便会烟消云散了。可是,修子却无论如何说不出这句话来。
这么干熬在酒吧里,不知不觉过了一点钟。回到房里,也还是无法找回往日的那种亲热气氛。远野闷闷地躺在床上打开电视,修子也感到无聊,便将自己关在了洗澡间里。
洗了个澡,心情感到稳定了一些,走出洗澡间,远野已经睡着了。看来今晚是彻底结束了,修子心里升起一丝悔意,但又不可能再去叫醒远野。
终于今晚的转机还是出现了。半夜里,修子被远野的热切的吻搅醒了。没有任何言语,不用任何掩饰,好像突如其来的风暴一般,两人紧紧地缠在了一起。
本来,像这样深夜将熟睡中的修子搅醒,是远野的一贯伎俩,修子也习惯了,总是无声无息地任凭远野气喘吁吁地捣鼓。
可是今晚,远野的情绪远比平时来得激烈,好容易来了箱根,白白浪费了一个晚上,好像要将这一晚上的损失补回来似的,远野的行动透着翻江倒海的力量。
起初,修子还企图挣扎,可远野的攻击太猛烈,修子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仰望着面前的远野,修子甚至只有叹息、惊恐的感觉了。
风暴终于过去了,修子的身子随波逐流地贴在远野身上,轻轻地摇晃着。晃呀晃的,此时的心里是真正的无忧无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虑了。
远野也有些疲倦了,于是两人便轻轻地搂抱着,甜甜蜜蜜地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八时了。
修子是被阳台上小鸟的叫声闹醒的,远野也随即醒了过来。
“几点啦?”
“已经八点了。”
远野问,修子答。这么一问一答的,两人的谈话便自然起来了。
“天气好吗?”
“还有些阴,但比昨天晴多了。”
修子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马上看到清晨的湖面上泛着柔和的光芒。
“今天,几时动身回去呢?”
“几时还没定呢。”
说着,远野神秘兮兮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朝修子招招。
“来一下……”
修子不知所措地走了过去。突然,远野一下子将修子抱了过去。
“放手,让人看见的……”
“放心,没人会看的。”
阳台外的湖面上荡漾着一艘小船,从下面看不见房间里的动静。远野轻轻地将修子压在身下,温柔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这是昨晚的惩罚……”
远野放开修子,理了理自己的睡衣领子,笑嘻嘻地说道。
“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呀。”
修子去洗澡间洗了个头,用吹风机整理着头发。镜台上,放着昨天远野给自己的生日礼物,那只真丝缎表带的手表。看到这件礼物,修子不由得又想到远野的那本银行存折。
虽然不能要他那本存折,可那毕竟是他的一片心意啊。现在自己年轻,能够工作固然不会有什么困难,可将来年纪一年年大上去,肯定会需要钱的。为了将来着想,这是远野比自己年岁大的经验,也是他对自己的一种关怀。可自己却将他的一片好意看成了对自己爱情的亵渎,而粗暴地将他拒绝,这样做,不是太冷酷了吗?
当然,收了他的钱,自己以后便不许与别的男性交往、结婚。远野当然绝不会明确这么说的。假如自己以后真的要与谁结婚,相信他也不会阻拦的。当然他会感到遗憾,感到惋惜,但绝不会阻拦。这种气量、气质,远野他是完全具备的,所以修子才会与他交往。
也许远野的这一行动是要让修子产生一种心灵的负担。每月二十万元,对远野绝不是一笔小负担,他是想让修子看到他为她愿意背这个负担,以此来表示他对修子的忠贞不渝。作为女人,不管她自己怎么能自食其力,看到一个男人为了她,每个月付出二十万,她一定会实实在在地感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的。
想到这些,修子为自己昨晚的举动有点后悔了。即使要拒绝,也应换一种婉转的方式才是。这种直截了当的做法,不正暴露了自己作为一个老姑娘的任性和缺乏教养吗?
应该去向他赔不是才对。这么想着回头朝房里望去,远野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趿着拖鞋,走到靠近阳台的沙发上坐下,便对着修子叫道:
“哎,天放晴啦,我们出去看一下湖上的风景好吗?”
“现在马上去吗?”
“不用这么急,吃了早饭去吧。”
“赞成!”
修子高兴地叫着,心里真为自己心情变化无常而感到不可思议呢。
从箱根回去的路上,远野与修子驱车绕着芦湖观赏了大半天的景色。回到东京已是傍晚五时多了。
早上放晴的天气,到了下午又转阴了,而且气温也很高,十分闷热。
“先去你家吧。”
从用贺高速公路出口下来,远野便轻轻地征求修子的意见。但是修子却不置可否。
“今晚,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什么事,只是感到你该回你的家了。”
修子知道,如果同意远野与自己一起回家,他就又会磨磨蹭蹭地泡上一晚上。可他从星期六就一直没回家,他尽管嘴里说着“只待一会儿”,但一待就会是一两个小时。尽管他自己也知道应该快些回去,但还是硬泡在修子家里,这也许是他讨好修子、关切修子的表现。但修子不想远野为了自己而破坏他自己的家庭,所以有时便会感到很伤脑筋。
从用贺高速公路出口到修子的家用不了十分钟。车子在修子家门口停住,远野又一次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看来还是不进去好啊。”
这次修子爽快地笑着点点头:
“箱根旅行,太快乐了!谢谢你啦。”
远野右手搭在方向盘上,突然又问道:
“那个东西,真的不想要吗?”
“那个东西……”
修子知道他在说昨晚的银行存折,但脸上还是做出一种不理解的疑惑表情。
“不介意的话,还是给你吧。”
“昨晚,不是都说好了吗?!”
远野将目光投到车的前方,深深地叹了口气:
“明白了,今晚你是一直在家吧?”
“当然,不会出去的。”
“好吧,待会儿再通电话吧。”
“路上当心呀。”
远野无可奈何地握正了方向盘,朝修子轻轻地瞟了一眼,车子慢慢地动了起来,在不远的交叉口朝左拐了个弯,消失了。
与平时一样,修子目送车子消失,一种放松和寂寞的混杂心情便会油然而生。放松感,当然是一个人可以无所顾忌,无所用心;寂寞感便是一下子远野走了,自己形影相吊,孤苦伶仃的。也许这种心情,刚刚离去的远野也是相同的吧。
修子深深地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便推开大门进去,顺便看了一下信箱,见除了几张商品广告外,还有一张礼物通知书。修子于是便拿着这张通知书到公寓管理处,一个五十多岁的管理人给了她一盆漂亮的兰花。
“是昨天下午送来的……”
修子谢了管理人,抱着那盆兰花,乘上电梯,打开夹在兰花里的一封信。
生日快乐,恭喜恭喜。
冈部要介
刚看到这兰花时,心里就想到是冈部要介送的,果然是他呀。
以前他曾有意无意地问过自己的地址,告诉了他,他一直记着呢。而且这兰花十分新鲜。修子双手合抱才能抱住花盆,十几株蝴蝶兰争妍地开着淡淡的粉红小花。
管理人说是昨天送来的,算算时间,正是修子去箱根不久,让这花在管理人那里默默地待了整整一天。
“真对不起呀!”
修子对着兰花赔不是,好像这兰花就是冈部要介本人似的。早知道有这花在等自己,应该早些回来才是呢。
可是说实在话,冈部要介十分诚实,可修子却从来没想到他会送花给自己。而且是这么优美、高雅的蝴蝶兰,与冈部要介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更是何等的不相称。
抱着花盆,打开房门,被窗帘罩得严严实实的房里一团热气迎面扑来。这种单身者的失落感,不管自己外出多久,回来依然是一成不变的。修子公司里的不少女同事,就是受不了这种失落感,才匆匆结婚的。
不过,今天有这盆花,修子的心情好过了许多。修子进屋后,先将花盆放在电话台上,然后想了想又将它移到阳台前的窗台上,这样花的位置升高了不少,使得整个房间更加有生气。
修子换上牛仔裤、白衬衣,将阳台的窗户打开,换一下房里的空气。外面还是梅雨季节特有的阴天,新鲜的空气流入房里,有了那盆兰花的点缀,整个房间才总算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修子拿出电话册,找到了冈部要介的号码,拨出了电话。
电话铃响了,可是没有人接,也许是星期天,出去了吧。
看着窗台上的兰花,修子脑子里又浮起了冈部要介的身影。
记得冈部要介曾邀请她一起过生日,但因为已与远野约好了,所以没有答应他。可他还是没有忘了修子的生日,送来了这么一盆美丽的鲜花,真让人高兴。
这盆兰花价格绝对不菲,为了男人的面子,冈部要介着实大大地花费了一下。
“其实,并无必要送这么贵的东西的呀。”
对着花,修子自言自语地唠叨着。突然电话铃响了,想着或许是冈部要介来的电话,接过来一听却是远野打来的:
“在干什么呀?”
“干什么?喝咖啡……”
“应该在你家陪你一会儿才是呀。”
远野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现在,到家了吧?”
“到是到了,可家里鬼也不见一个。”
自我解嘲似的,远野轻轻地苦笑了一声:
“晚上,一起吃晚饭好吗?”
远野看来是准备再从久原的家里赶过来呢。
“晚饭,还没吃吧?”
“……”
特意赶回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心里感到孤独,远野的心情可以理解,可与修子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星期天,寿司店总开着的吧。”
“可是,我肚子还不饿呢。”
“那正好,我马上过去,正好呢。”
修子没有回答,目光停在了那盆兰花上。远野来了,看到这盆花,知道是别的男人送的,他会吃醋呢,还是无动于衷呢?
“不欢迎呀?”
远野电话里又催问了一次,修子于是摇着头。
“不欢迎!”
“为什么……”
“今天,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好无情啊……”
远野的语调嬉皮笑脸的,修子便说“对不起啦”,随后就挂上了电话。
傍晚的暮色朦胧中,下起了雨来,这雨无声无息的,使人几乎察觉不到。修子又一次打开阳台上的窗,用吸尘器打扫了一遍房间,然后将浴缸里放满了水。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换上睡衣,一丝旅行之后的乏意袭上身来,于是横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个钟点。醒来时,开着的电视里已在播放八时的电视剧了。
修子看了一会儿电视剧,感到肚子有些饿,便起身去到灶台前。昨天出去了一天,所以冰箱里还留有一些鸡蛋和鸡肉。心想着用这鸡蛋、鸡肉下些面条吃吧,于是便烧起了开水,又在水里加入了酱油和调味品。接着又将鸡肉放进微波炉里解冻,这时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修子赶紧关了煤气,去厅里接电话。原来是绘里来的电话:
“你呀,昨天去了什么地方啦?”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修子一下子倒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愣了一下:
“去了……去了箱根……”
“是与男朋友吧?好潇洒呢。”
绘里调侃地说着,马上放高了声调:
“最新消息呀,真佐子要结婚啦。”
“真的……”
修子好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一个月前,不是说有人给她介绍男朋友吗?就是那个人,已经订婚啦。”
确实,一个月前,真佐子说起有人介绍她与一位牙科医生认识。当时听了,修子只当是她老规矩,见上面就完了。
“可是,这么快呀。绘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真佐子自己来电话说的。想马上告诉你,可你却不在家。”
大学的同学中,绘里是第一号才女,可她对结婚的好奇心倒好像与平常人一样。
“那么,果然是与那位牙科医生?”
“是的,上次不是说见面的吗?”
“可是,一个月就订婚了,看来是一见钟情的了。”
“这不知道,但那位牙科医生,四十岁了,还有孩子呢。”
“那么,是结过婚的。”
“当然,前妻生病死了,有一个四岁的女儿。”
本来三人之中,真佐子对与男人交往是最谨慎的。这也许是与她出生在青森乡下,受旧式家庭教育有关吧。可是这么一位旧式家庭的小姐,却嫁给一个四十岁有孩子的男人,真是令人大感意外。
“为什么这么匆匆地就决定了呢?”
“我也不知道,可那位男人的父亲一辈就在品川开牙科医院,家里很是有钱呢。”
“那么,是为了他的钱啰。”
“不会全是为了钱吧,真佐子是想在东京长久待下去也未可知呢……”
即使想在东京生根落户,也不必嫁一个有孩子的中年男人呀。
“这事,真佐子本人是怎么说的?”
“好像,对有孩子还是有些忌讳的。不过,还是很愿意的样子呢。”
“真喜欢那男人?”
“也许是吧,不过那位男的也是缠得很紧的。”
“这当然,真佐子还是黄花闺女呢。”
“说是那位男人对真佐子发誓‘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子’呢。”
“花言巧语!”
女人一旦订婚或结婚,态度便会突然转变,这种情况,修子是见怪不怪的。本来整天闷在办公室里的女人一下子便会变得对工作丝毫也不关心起来;本来口口声声讨厌男人的女人,一下子会唠唠叨叨地诉说起自己男人的好处来。可是,面对真佐子这种闪电式的变化,作为朋友,修子还是一下子转不过弯来的。修子听着电话里绘里的说明,感到真佐子的决定实在是太轻率了。
“青森那边,她的父母知道这事吗?”
“正经八百地介绍的,当然知道啰。黄金周时已带他去见过自己的父亲了。据说她父母称他知书达理,看来还蛮称心呢。”
“真佐子也真是太心急啦……”
“可是,到我们这个年龄的女人,嫁个拖儿带女的男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呀。”
绘里这么一说,修子又一次想起自己的年纪。三十三岁,嫁个丈夫四十岁,确实年龄相差并不怎么悬殊的。
“真佐子,看来她也马上要逍遥自在到头了。”
绘里的话不怎么好听,但倒是十分实在。
年轻时都憧憬着找个中意的人,现实中结婚的却大多没有十全十美的。看看迄今为止成家的女友吧,幸福美满的一个也没有,大多只是维持着一个家庭,尽着自己的妇道而已。真佐子也许不会成为这样的女人,但她心里多少是有这样的准备的。
“那么,什么时候结婚呢?”
“男方希望越快越好,不过看来还得等到秋天才办呢。”
修子不由得想象起真佐子的新娘模样来,但总还是模模糊糊的,不十分鲜明。
“那么,我打个电话给真佐子吧。”
“她一定会高兴的。”
绘里说着,又赶紧劝阻道:“不过,还是先不要打,现在打过去的话,她一定会啰啰嗦嗦劝你快些结婚呢。”
微波炉叫了起来,修子对绘里说待会儿打电话给她,便挂上了电话。急匆匆地奔到厨房里,微波炉里的鸡肉已经解冰好了。取出鸡肉在砧板上切好,重新开煤气煮汤,接下来将面条放入了汤里。
忙完这些,修子擦干净手,回到阳台边上。满屋子弥散着面汤的蒸汽,只有这蝴蝶兰在阳台上沐浴着新鲜空气,开放得正欢快。
看着这欣欣向荣的鲜花,修子体会到一种被人遗忘了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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