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9：北方霸主（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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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姜芃姬的眼光还是没问题的。</p>

渊镜先生此次过来并不是为了襄助她，对方只是对那套启蒙教材十分感兴趣。</p>

她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p>

渊镜是东庆德高望重的名师，数十年来教出不少学生，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p>

有此人的加入，这套启蒙教材的含金量将会跨上另一个台阶，能被更多人接受和认可。</p>

如果将渊镜先生来丸州的事情宣扬出去，届时便能吸引更多的学子齐聚丸州。</p>

不过，姜芃姬为了不引起渊镜先生的反感，只能将这个诱人的念头强行压下。</p>

对方不愿意插诸侯之间的斗争，她便不能擅作主张。</p>

“先生舟车劳顿，学生先派人将您的行礼安顿好。”寒暄过后，姜芃姬见渊镜眉宇间带着几缕疲倦，主动关切道，“先生从琅琊郡赶来，路程遥远，身边怎么不多带几个伺候的人？”</p>

“老头子生活不讲究那些，哪里需要这么多人伺候？”渊镜先生笑了笑，他道，“若是再年轻个十几岁，独自一人上路也是可以的。如今年纪大了，反而成了拖累人的包袱。”</p>

还别说，渊镜先生年轻游学的时候，那也是走一路打一路的狠人。</p>

别看他现在和蔼可亲，年轻时候，他上也有几条土匪人命。</p>

正说着，外头有陌生脚步靠近，姜芃姬寻声望去，只见一名容貌略显富态的青年立在外头。</p>

见姜芃姬看他，这青年怔在原地，旋即恭恭敬敬行礼。</p>

姜芃姬笑道，“祖德师兄，许久不见，怎么如此生分了？”</p>

青年姓唐，单名一个耀字，表字祖德。</p>

此人与姜芃姬也有几分孽缘。</p>

想当年，二人在上京的嵇山汤泉有点儿矛盾，唐耀为两个得罪过姜芃姬的纨绔士子出头。</p>

当然，那次摩擦以姜芃姬大获全胜告终，渊镜先生还小小训斥了唐耀。</p>

后来姜芃姬去琅琊求学，唐耀始终看她不顺眼，虽没有刻意找麻烦，但总是冷面以待。</p>

姜芃姬发现他没什么恶意，所以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p>

在姜芃姬记忆里，唐耀是一个有着士族出身的青年，他为自己的出身和血统感到骄傲，努力维护这份殊荣。以唐耀的视角来看，姜芃姬便是士族圈子里的奇葩，离经叛道之人。</p>

如此一看，唐耀不喜欢姜芃姬也说得过去。</p>

唐耀立在外头，踌躇地不敢进来，面上的表情略显僵硬，视线更不敢和姜芃姬对视。</p>

渊镜先生瞧了觉得好笑，唤道，“祖德，过来。”</p>

唐耀迟疑一下，不敢违抗师命，步履稳健地来到渊镜先生身旁，端坐下来。</p>

“老师……”唐耀对着渊镜行礼，又转向姜芃姬，憋出三个字，“柳州牧……”</p>

姜芃姬笑着道，“几年不见，祖德师兄稳重了不少。”</p>

说罢，唐耀的表情略微一抽，但他没胆反驳。</p>

渊镜先生笑道，“莫怪祖德，他也是惊到了。”</p>

“惊到了？”</p>

不是吧，她这张脸真的有这么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