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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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玟秀说：“让我嫁给他，就是嫁给一头猪。”

这时，钱海涛见风春来向这边走来，于是，说：“今天就这样吧。你回吧，赵玟秀同志。”

赵玟秀背对着风春来来的方向，这时伸手拉了钱海涛，说：“走，我们去河埂上散步。”

钱海涛挣脱了赵玟秀的手，一个转身，跑开了。他丢下一句话：“我还有事要做。”

赵玟秀朝钱海涛跑走的方向跺了一脚。他们全家面对的是一个强势人物。厂里安排了一辆车，也是厂里露脸面的车。一辆罗马吉普车，载着胡才华和赵玟秀父母去县医院。赵玟秀没有去。赵玟秀想和父母一同去，胡才华没有同意。胡才华认为这个时候在事情没有协商出结果时，赵玟秀最好不要在郑平海的父母面前出现，以防不测。罗马吉普车开到县医院后，引起一些人的关注。这个县的第一把手和几个副手，共用两辆小车，一辆伏尔加轿车和一辆罗马吉普车。在自行车也算大件家当的年代，有一辆吉普车出现在县医院里，自然要引起小小的骚动，以为有大人物来医院视察。赵玟秀的父母从吉普车上下来后，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感觉自己也成了一个人物。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真好。这种超享受的感觉，被蛊惑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一行人进了病房。厂里派在这里陪护郑平海的一个工人，在和郑平海聊天。他见了来人，就让出凳子。胡才华向郑平海介绍了赵玟秀的父母后，问郑领导今天有没有过来。得知郑领导没有过来，胡才华又领头去县政-府。县政-府设在一所大院里。一式的平房，办公条件很是简陋。进了郑领导的办公室。里外两间，可以看成套房。里面有人在向郑领导汇报工作。胡才华一行在外间的会客室坐下。会客室里靠墙摆放几张旧的藤椅。有一张藤椅断藤，显出一个小的窟窿。一眼看去，就可以断定，这几张藤椅有些年头了。赵玟秀的父母在旧藤椅中坐下后，心里有了些紧张，感觉这种房子挺压抑人的。汇报工作的人退出来，离开了。郑领导也就跟着由里间到了外间。他站在屋子中央，打量了来到的几个人。郑领导长的高大壮实，脸型有些奇特，长相不好看，有点非人类。他这时的神态，很不友好的样子。“都来了？”

郑领导问这话时，脸上没有表情。赵玟秀的父亲在郑领导出来时就站了起来。他走上前去，要同郑领导握手。郑领导没有和赵玟秀的父亲握手，只是用手这么指了一下，意思是要赵玟秀的父亲先坐下。郑领导做了这个动作后，也就到一张旧藤椅中坐下。郑领导坐下时，两条腿摆开了一个大字，身子靠进椅中。胡才华将双方的人做了介绍。在胡才华介绍郑领导时，赵玟秀的父亲和母亲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上身都有点前倾。郑领导做了手势，叫他们都坐下，“都是革命同志嘛，哪来这么多的礼节。”

赵玟秀的父母听见郑领导说了都是革命同志后，心里也就有了踏实感。他们坐下后，脸上的笑容成了堆。却是，这么多的笑容，不自然。郑领导说：“我现在很忙。可是呢，儿子出了这种事，太牵扯我的精力。”

赵玟秀的父母相互对望了一眼。郑领导说：“我让胡组长叫你们上来，是要谈两个孩子的事。也可以说成，不打不相识吧。身为父亲，儿子搞成这样，我心疼啊。做过医生的人说了，我儿子现在的这个伤，不轻，搞不好，这辈子可能就没了生育能力。这事要是放在你们家，你们会怎么想？”

赵玟秀的父亲这时应了话，“我这丫头，从小就是性子烈。下放农村，当的是铁姑娘队的队长。”

郑领导说：“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绕弯子。胡组长肯定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你们了。”

赵玟秀的母亲说：“我和丫头的爸商量过，小郑弄成这样，我丫头有责任。郑主任，你看，我们两家可不可以结成两亲家。要是可以，这两天，就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

胡才华听到这话，有些吃惊，望了赵玟秀的父母，又望向郑领导。郑领导的脸上，有了丝丝的冷笑，没有说话。赵玟秀的父母看到郑领导脸上是冷笑，心里就起了寒意，脸上也就有了尴尬之色。郑领导说：“就事论事吧。你们要弄清楚这件事上，什么是主要问题，什么是次要问题。这件麻烦事，是你们女儿搞出来的。这就和一辆汽车撞了人，处理时，是被撞伤的人家提条件，不是肇事者提条件。”

胡才华打圆场：“他们也是在商量，在商量。绝对不是提条件。”

赵玟秀的父亲附和道：“对，对。我们是在和郑领导商量。”

郑领导问：“听听这口气，这两天，就把他们的事给办了。这是商量吗？是胡扯蛋！”

赵玟秀的母亲说：“我是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让他们结婚吧。结了婚，我家丫头到医院陪护，也就不会有人说难听的话。”

郑领导冷笑。赵玟秀的母亲说：“我女儿现在很委屈。”

“嘿嘿。委屈？”

郑领导说：“弄颠倒了吧。她反倒感到委屈？好好一个大男人，搞成眼下这个样子。要说委屈，应该是我儿子。”

胡才华处理过无数的事情。这种棘手的事情，生平还是头一回。他低头抽烟，双方都不看。他抽着香烟，目光落在脚上穿的军黄脱鞋上。鞋面上的编织纹路，让他有了兴趣。郑领导说：“你们回去，做通小丫头的工作。先协助医生，把我儿子的病治好。我不是一个难说话的人。能治好了病，什么都好说。如果治不好病，嘿嘿……”赵玟秀的母亲说：“我们下面的人，都知道郑主任不会以权压人的。”

郑领导说：“是吗？”

赵玟秀的父母，听出郑领导诘问有异味，不约而同地又对视了一眼。郑领导说：“我现在，身份在这。要是不在这个位子上，要是从前，出了这种事，老子二话不说，先带上一帮人，把你家掀了。”

赵玟秀父母都张开了嘴，僵在那。郑领导说：“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我手头上，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说其它的都是多余的，先把陪-睡的问题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