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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音?那是何人?如今他人在哪里?”纳兰纳兰清雪眸光一凛,她不相信卫青阳变成这个样子没有原因,她一直相信他有他的无奈和苦衷,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变成杀人恶魔,何况是那个清冷孤寂的男子。
“回太女,萧九音是清风阁的人,以前和卫青阳一直关系不好,经属下查证,他极度妒忌卫青阳,而且这个人极为的狡猾,虽然属下早已经之着手寻找他的下落,但是一有他的下落,这个人就像会遁地术一般,就消失不见了。”
“此人必定有鬼!”纳兰纳兰清雪眸子半眯,一道精光闪过眼敛,轻嗤出声:“遁地之术,本殿看是见不得人的易容之术吧!”
纳兰纳兰清雪想了一会儿,这个人在逃,究竟在逃避什么?难道真的知道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忌惮什么人?如今这个天下,流国琴国分庭抗礼,他连自己的面都不敢露,看来是害怕流琴两国任何一方,那想来就是在忌惮母皇或者卫青阳了。再不然就是他现在在某人物的控制之下。
“你们务必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此人,活着带回来!”纳兰纳兰清雪想到这里,对暗卫正色道,她一定会找到这其中的真相,解开母皇和卫青阳他们之间的死结。
“是!”
暗卫得令闪身而去,留下纳兰纳兰纳兰清雪一个人站在城门,看着城下的兵荒马乱,琴国之人在缺粮的情况之下,仍然井然有序,不扰民乱民,着实让她佩服。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惊慌得来报:“太女殿下,不好了!”
纳兰纳兰清雪一惊,收住自己的心思,回身问道:“发生了何事?”
“回太女,不知是谁烧了琴国的粮草,琴国如今粮草短缺,狗急跳墙,昨日三百琴兵士兵假扮我国士兵,潜进我军军营,下药迷倒了护送粮草的士兵,将我军的粮草连夜劫走了,如今我军粮草也只能坚持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太女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你说什么?”纳兰纳兰清雪不敢相信,琴国人竟然如此下作,下药这样卑鄙的做法也做的出来,纳兰纳兰清雪突然意识到,对敌人多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不能因为卫青阳一个人而对琴国之人有所不忍,若是这样,琴兵,就好做好惹怒她的代价。
“琴兵揭了我军的粮草,如今我军的粮草也只能维持半个月的时间……”
“慌什么,她琴兵可以劫我军粮草,我军为何不可以去向他们借上一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纳兰纳兰清雪咬牙,“念溪!”
“末将在!”纳兰纳兰清雪话一落,一直待在纳兰纳兰清雪左右的念溪恭敬的走到纳兰纳兰清雪面前,恭敬的单膝跪下,应道!
“本殿命你,带领五百精兵,兵分两路,假扮成琴兵,即刻进入左城,里应外合,大肆向左城百姓征粮,不给,就给本殿抢。一定要保证在琴军发现之后将获得的粮食送出城来。实在枪不了,也要将声势闹大了去,但是要记住一点一定要避开卫青阳的耳目。”就算抢不到多少粮,也要坏了他琴兵的名声。
“可是殿下,左城城门把守十分的严谨,想要混进去,实在比登天还难啊!”念溪有一丝的为难,太女虽然年纪小,但是从来都没有做出这么糊涂的决定,而且如今卫青阳亲自坐镇左城,进左城抢粮,不是太危险了吗?
“三百琴兵带着那么多的粮草,行动缓慢,如何在一天之内回到左城?你如今派人快马加鞭,五百人有备而来,难道还阻止不了那三百余人吗?”
纳兰纳兰清雪话落,念溪一下就明白了纳兰纳兰清雪的意思,太女此次的目的不在抢粮,而是攻心,卫青阳在位这么久,一直亲民,深得民心,得民心者的天下,上位者又有谁不清楚?但是百姓都是糊涂的,你对他们好,他们念及你的好,但若是你有一次没有考虑到他们,那么以前的好,在他们心中也会荡然无存,念溪心中暗叹,难道太女殿下要做最后一战了吗?她当即正色,抱拳道:“末将领命!”
念溪抱拳领命,下一刻就脚步匆匆的离开城楼,两兵作战,没有粮草,怎么行?她此次去,不仅要达到太女殿下的目的,还要为我军征到粮食,她立马代领一队人马,快马加鞭,顺着车辙痕迹寻找到了琴军运送粮草的队伍,三百人对上五百人,胜券在握,毫无悬念,按照纳兰纳兰清雪的吩咐,她们在粮草上做了手脚,并且换上琴兵的盔甲,拿了进城的令牌,三百人顺利的进了城,留了两百人在外面接应。
琴兵人顺利劫到流国兵马的粮草左城里面的人早已得到消息,如今见到念溪等人也没有多少疑虑,直接放她们进城。
但是一天后,琴兵还在喜庆的了粮草后,可以饱餐一顿,却没有想到吃了运回来粮草的大军齐齐上吐下泻,完全没有了作战能力,念溪见计划顺利进行了一步,连忙带自己的人在在城中大量征粮,其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颠覆了卫青阳勒令不得扰民惊民的命令,被抢的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直呼皇帝不仁,琴国亡佚!
卫青阳得知后,大怒,立即带领亲兵来到事发地点,但是念溪等人早已将抢到的粮食藏在了安全地带,然后装扮成百姓混在人群中,若是卫青阳在盛怒之下御驾亲征,出城后,她们完全有信心将粮食运出城去。
此刻百姓集聚在府衙,每个人义愤填膺,要求上位者给一个说法,前两天已经将她们手中仅存不多的粮食上交,因为皇上仁爱,她们不忍作战士兵没有饭吃,可是,如今倒好,将她们手中的粮全部抢走,还说的振振有词,什么保家卫国,捍卫领图,她们看完全就是卫皇自己野心勃勃,想要扩充土地,战争杀戮,受苦的还是她们百姓啊……
“皇上驾到……”一声中气十足,气势昂扬的喊声响彻在人群中,集聚的几百左城百姓纷纷让出一条道路,远处,一抹青色的身影慢慢的走进,他的步伐不急不缓,举手投足间都散发这由内而外的尊贵和霸凛。
男子容貌绝色,那精致的眉骨下是一双淡泊中不失清冷,清冷中不失孤傲,孤傲中不失凌厉的双眸,让人一眼望去,仿佛就会被男子的绝色之姿吸引过去,并且深深的沉迷。
念溪在卫青阳出来的那一刻,就低下自己的头,蹲在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胡乱的抹在自己的脸上,卫青阳何等敏感和聪慧,若是发现她,那么她必死无疑。
卫青阳走到府衙前,扫了眼在场吵闹的百姓,他身后的女将大声呵斥道:“吵什么吵?都静一静,皇上在此,谁敢造次?”
在背后闹闹可以,但是真的遇上尊贵的皇帝陛下,在场的百姓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吱声!念溪见此,若是这些百姓被卫青阳震慑住,不敢出声闹事,那么她们做的一切都白搭,想到此处,念溪在人群中哑着嗓子喊道:“皇上就了不起吗?一个男儿家,不在家里好好相妻教女,却野心勃勃,发动战争,害苦了我们百姓,嘴上说什么爱民亲民,如今为了自己一己之私,纵容手下之人强抢百姓的粮食,这样的君,这样的国,还值得我们相信吗?”
“啊呜呜……”念溪话一落,她手下的一名装扮成农妇的士兵不知在哪里抱来一个四五岁大,一脸蜡黄,一见就是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念溪见此,眼角流下几滴清泪,混上脸上的泥土,那张脸上更加的惨不忍睹,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她的神情和脸上的愤怒和失望,却让在场的百姓也对卫青阳手下的兵刚刚作出的事感到恼怒。
念溪丝毫不在乎卫青阳此刻已经沉了沉的脸色,继续道:“孩子何其无辜,却要受这腹饥之苦,这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啊,你,卫青阳,你的心何在?难道就没有看见你的百姓在挣扎,在受苦吗?乡亲们,你们难道还相信这个伪君子会在意我们吗?”念溪一双眸子坚定的看着卫青阳,慷慨激昂,完全不怕触怒卫青阳而招来杀身之祸。
卫青阳虽然不清楚是哪个麾下的人做了此等天理不容的事,心中极为的气愤,两军作战,如此敏感的时刻,这些人在做什么?卫青阳看了一眼念溪,平静的开口道:“你们先别激动,此时事件,朕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的粮,朕一定会悉数送还!”卫青阳说完后,朝身后的一名青衣女子说道:“青衣,给那个可怜的孩子送一些吃的!”
“是!”
“哈哈!悉数归还,若不是我们在这里闹,驳了您的面子,您会悉数归还,我看你是心虚,想安抚我们,交代,什么交代?他们抢粮,杀人的时候你在哪里?别说你身为皇帝不知道?”
卫青阳对百姓如此仁慈,果真不假,但是越是这样,念溪越不能放弃,她紧了紧拳头,似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指着卫青阳:“你们听说没?卫青阳曾经是流国的贵君,可是因为怀了魔胎,被流国女皇忍痛打掉,却没有想到卫青阳怀恨在心,为了那魔胎,竟然大开杀戒,屠了整个蓝族,千万人的性命啊,襁褓中的孩子,正直花季的少男少夫,也就此殒命,这样的人,真的配做皇帝……”
“找死!”念溪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眼前青影一闪,她没有看清那抹清影是怎么动作的,自己的脖子上就是一阵窒息,念溪睁开眼睛一看,就是那张近在咫尺的绝美的脸!
魔胎,魔胎,他的孩子永远是他不可触及的伤痛,卫青阳大怒。
念溪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把把利剑,凌迟着卫青阳的心,凭什么在他们的眼中,他的孩子就是魔胎,而白若离的孩子就是仙胎?凭什么?卫青阳此刻双目猩红,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在蓝族时的无助和痛苦,他们每个人都狠心的看着他,逼着他喝下那碗堕胎药,他求饶,他苦苦哀求,可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的孩子求情,那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啊,为什么要那么对待他?她就那么讨厌他吗?以至于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儿都容不下?
顾轻寒,哈哈……为什么?为什么给了他温暖又要狠心将他推下地狱?
这一刻,卫青阳魔性大发,想控制自己狂暴的火气,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越想越暴虐,心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呼唤他,杀了她,杀了她……
卫青阳背上的魔琴仿佛受到了鼓舞,发出阵阵嗡鸣之声与卫青阳的魔性发生共鸣。
这时卫青阳杀意肆虐,他早已没有了思考,这些人都该死……
念溪被卫青阳掐的呼吸困难,一张脸憋得通红,双眸骤然紧锁,隐忍着痛苦:“咳咳……皇上如此……残暴……琴国亡矣……”
念溪的属下见此心中着急,想要上前救念溪,但是念溪却在暗中给她们打手势,不可轻举妄动,以大局为重,否则功亏一篑,得不偿失!
“砰”一声,卫青阳就将念溪甩了出去,与此同时,他一掌豪无余地拍向念溪的胸口,强大的内力扫去,念溪的身子飞出,撞在人群,一旁的百姓见此,吓的纷纷后退,生怕会被伤及无辜,而这样的嗜血的皇帝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结合刚刚念溪说的话,他们都唏嘘不已,吓的纷纷后退。
“噗……”
念溪被摔在地上,全身都痛的痉挛,她没有抵过五脏六腑的气血翻涌,当即呕出一口鲜血,她不想反抗,若是一反抗,这些人必定能看出门道,所以她不能反击,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真女子,难道她还怕吗?
“咳咳……恼……恼羞成怒了?哈哈……这……这样的君王,生……生有何所依,死……死又何所惧……”
“呜呜……”这样的场景,吓坏了在场的一些小孩,当即哭的撕心裂肺,身边的大人连忙捂着孩子的唇,生怕刺激到卫青阳,惹来杀生之祸!
怒,极大的怒,卫青阳闪身向前,手掌朝不远处手执长鞭的青衣伸去,没有见他怎么动作的,青衣腰间的嗜血长鞭已然落入卫青阳的手上,卫青阳拿过长鞭,不由分说的朝念溪挥去:“找死?”
鞭子划过天际,伴随着凌厉的劲气,呼啸而过,直袭念溪的身上,啪的一声,顷刻间皮开肉绽,血雾横飞!
“嗯……”突如其来的痛让念溪闷哼出声,瞬间冷汗淋漓,但是她却只是冷眼看着卫青阳,没有丝毫的求饶:“打……打死我吧,与其看……看着国破家亡,还不如就此身亡……让琴国的百姓看看……传言中的皇帝,是多么的……‘仁爱’……”
“啪……”又是一鞭子呼啸而来,紧接着又是几鞭。
“住嘴,住嘴……你给朕住嘴……”卫青阳双眸猩红,一鞭又一鞭,没有任何的情面,丝毫没有留意地上的人早已浑身浴血,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
住嘴?到了这样的地步,念溪丝毫不退步,她咬紧牙关,蜷着身子,尽管全身都痛的撕心裂肺,但是她却丝毫不在意,她虚弱的声如细蝇抖翅,若不是卫青阳内力深厚,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什么:“魔……胎胎……”
“啊……”卫青阳如何能忍受念溪说他孩儿的坏话,他那未出世的孩儿永远是他不能触及的伤痛,念溪确实是在找死!
“给朕扒了她的皮,挖了她的眼,拔了她的舌头,悬在城门口示众……朕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卫青阳扔下鞭子,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他双腿一软,半跪在地上,双眸没有焦距,只是怔怔的看着不远处浑身浴血的念溪,那样熟悉的场面让他的心痛的滴血,为什么不求饶?为什么不求饶?
顾轻寒,你宁愿身埋断肠崖,也不愿向他求饶么?
“是!”卫青阳话一落,立马就有几名青衣护卫上前,紧紧地抓着念溪,噌的一声亮出尖刀,手起刀落,挖眼,拔舌,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人,而是一具没有思想没有痛觉的死尸!
“啊……”剧痛之下,念溪痛呼出声,惨烈的叫声冲破云霄,回荡在所有人的心间,精神越来越模糊,终于眼前一黑,朦胧血雾之下,念溪仿佛能看到在场之人的恐惧和绝望,也能看到卫青阳的嗜血和狠辣!
陛下,太女,臣不能再为您效忠,
念溪手下的人在一旁看着,每个人都握紧了拳头,将军是抱着一死的心,她们想要去救她,但是得来的确实念溪怒视威胁的眼神,她们忍着心中的痛和不忍,隐藏在人群中,看着周围的百姓都瑟瑟发抖,念溪手下一个兵,喊道:“皇帝是杀人恶魔,皇帝是杀人恶魔,快逃啊!”
在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谁还有其他的顾及?这一声,仿佛一个仿佛当头一棒敲在在场百姓脑中,她们刚刚被如此血腥的一幕吓坏了,根本不知如何动作,如今被人一提点,连忙做逃散开去,有的连家都来不及回,也没有来得及收拾细软,直接朝城门外跑去!
守城之人见大批大批的百姓赶来,连忙阻拦;但是这些百姓似铁了心要出去,他们什么都不在乎,蜂拥而上,不惜和这些守城军兵刃相向,大打出手,直接与守城之人打在一起,强行冲出城门,或许在他们心中,留在这里唯一的下场要么是被饿死,要么就是被卫青阳杀死,那么喜怒无常的皇帝,多待一刻,危险就多一分,所以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远离左城,远离卫青阳!
守城之人因为卫青阳的话,根本就不敢和百姓发生正面冲突,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他们投鼠忌器,只能任由她们逃出城去;而卫青阳残杀百姓这件事情不胫而走,多少百姓愿意或者不愿意离开的,都跟着大众纷纷逃离左城。
念溪的属下也混在人群中顺利的将抢到的粮食全部顺利运出左城;左城百姓逃跑的,或是为躲避皇帝闭门不出的数不胜数,几天时间,左城荒寂如同一座死城。
左城不战而败,一座空城,守住没有任何的意义,卫青阳面无表情的站在城口之上,看着城下三三两两瞻前顾后来开左城的百姓,不知在想什么!
“皇上!”一个青衣侍卫闪身而出,单膝跪在卫青阳的身边,恭敬的道。
“查出来了?”
“是,属下在城外二里地处发现了三百于人的尸首,衣服被扒,入城令被劫,想来这件事全是流国人的把戏。”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朕允许自己输这一次!”卫青阳紧握拳头,白若离,我卫青阳一定要为我那死去的孩儿报仇!
多少年过去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放不下他那可怜的孩儿,可是,他的生身母亲的那些好夫郎,自认为怀的是仙胎的人,竟然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再次揭开他的伤疤,魔胎,魔胎……卫青阳眸光突然一凛,正色道:“整顿兵马,不日,朕御驾亲征,势必踏破流国寸土!”
而这会儿念溪手下的几百兵运着来之不易的粮草回到无双城,纳兰纳兰清雪首先得到消息亲自在城门上迎接,满载而归的粮草还有左城百姓动乱的消息她早已得知,没想到念溪办事如此有高效,小小的人影站在城门上,看着下面渐行渐近的队列,纳兰纳兰清雪亲自下令打开城门,放她们进来。
纳兰纳兰清雪脚步匆匆的走下城门,心情极为的高兴:“好样儿的,不愧为念溪将军麾下的兵,本殿重重有赏!”
但是几百人听了纳兰纳兰清雪的话,却没有任何的喜色,不知为何,纳兰纳兰清雪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时,她扫向人群,却没有发现念溪的身影,纳兰纳兰清雪心中咯噔一声,脸色突然煞白:“念溪将军呢?她有事耽误了吗?为什么不先回来给本殿汇报一下?”
“殿下!”几百人因为纳兰纳兰清雪的话,对琴国之人有多少愤恨,如今又就多悲愤,齐齐跪在纳兰纳兰清雪的面前,低头不语。
纳兰纳兰清雪脚步一踉跄,后退几步,眼眶突然猩红,她怎么这么傻?让她去左城?念溪,她的朋友,她的玩伴,她的老师……纳兰纳兰清雪如何能接受?左城百姓逃离左城,究竟有多惧怕卫青阳才能如此?
“本殿说过,一切以性命为重,是谁让她擅自行动,激怒卫青阳的?她听不懂本殿的话吗?远离卫青阳……她人呢,她人呢?”纳兰纳兰清雪声泪俱下,小小的身影颤抖不堪!
“殿下,属下恳请殿下,为将军报仇!”几百人视死如归,势必为念溪报仇雪恨!
战争意味着死亡,流血,仇恨,胜利的代价是惨痛的,虽然这一站赢了,而且不战而屈人之兵,但是她们却没有一丝高兴;虽然卫青阳失了左城,但是她却损失了一名大将,念溪,我纳兰纳兰纳兰清雪必定为你讨回公道,赢得这场战争,以慰你在天之灵!
纳兰纳兰清雪站在那里握紧拳头,眼中划过一丝坚定。
“殿下,不好了!”一名侍卫就急急来报!
“什么事?”
“殿下,琴国皇帝卫青阳率领十万大军御驾亲征,攻破菁城,石城等十几处城池,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如今大军压进,直捣无双城,还请殿下示下改如何破敌啊!”
什么?纳兰纳兰清雪豁然站了起来。她料到左城之事会刺激卫青阳,却没有想到卫青阳会如此激烈,这么快?无双城不能失守!无双城要是失了,流国也没有了。
她必须帮父后跟母皇守住无双城。这也是她流国太女的使命。“无双城城墙高耸,造型独特,坚不可摧,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卫青阳想要在短时间内攻克无双城,也是痴心妄想!”纳兰纳兰清雪看着沙盘,分析着战况,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以卫青阳的攻势,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如今无双城加上残兵才六万余人,卫青阳连胜数战,气势正旺,想要和他正面发生冲突,是绝不可能,“去请各位将军参将进来议事!”
“是!”
不一会儿,十余名身穿戎装铠甲的侍卫相继进入房间,纳兰纳兰清雪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直奔主题,“各位将军,如今琴国兵临城下,敌众我寡,这背水一战,胜算极少,你们可怕?”
众人看了一眼纳兰纳兰清雪,虽然殿下年纪小,但是这今年做的事她们都看在眼里,殿下这么小,都为国一战,毫不退缩,何况她们?
“末将愿以血肉之躯,拼死一搏,保家卫国,在所不惜!”
“好!”纳兰纳兰清雪点了点头,不知父后他们能不能借到兵,但是她都要撑下去,撑到父后回来,撑到母皇回来,撑到……萧九音的下落找到。
纳兰清雪立即分派任务,命人死守无双城。不与他们正面交锋,用连环弩,巨石等等拦住他们的攻势,想着应敌之策。
古往今来,战场无疑是最血腥残酷的,鲜血,尸体,残肢,断臂,这些就是战争产物!
无双城跟琴国的大战一天比一天激烈。随时有可能失守,而无双城附近的城镇,也有许多被琴国攻占的。那些被琴国攻占的城镇全部都挥舞着大军前来攻打他们。
她最怕的就是南城跟北城失守,只要那两城失守,那么无双城必定会被全部包围,没有一丝退路,就连左相路逸轩之前的苦心安排也会化为灰飞。
纳兰清雪开始担忧了,一边看着战事,一边想着应对之策,数度拦截琴军,大战数天数夜,不止不休。
“回太女殿下,南城北城大捷。”
就在纳兰清雪最紧张的时候,突然传来捷报。惊得纳兰清雪豁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南城北城大捷?可是真的?”卫青阳不是派了卫辰风跟凌绯城亲自攻南城跟北城了吗?她以为,南城跟北城必败,甚至还做好了,与流国共存亡的打算。
“是的,太女殿下,凤后,凤后亲自前往南城,重伤叛贼凌绯夜,还有一个黑衣少年,不知道姓什名谁,骑着一匹千里宝马,以一已之力,一路拦截火烧琴军的粮草,他……他还赶到北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指军南城的人,击败卫王卫辰风。南城,北城,全部守住了了,那个黑衣少年,还有凤后,带着被挡在南城跟北城后面的流国兵马赶往咱们无双城了。”
传报的下人,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激动,讲话都有点儿连贯不起来。
纳兰清雪大喜。
南城,北城,守住了。而且凤后还带军过来支援了。
太好了,只要南城北城守住,无双城就可以多守一阵,再想应敌之策,援军也可以到来,不然无双城只怕也要守不住。
黑衣人?黑衣人是谁?难道是母皇带回来的夜冰翊?似乎他向来都穿黑衣。纳兰清雪,越想越觉得是他。
他来了,那母皇去哪了?无双城都快守不住,母皇怎么还不回来。
“殿下,太好了,凤后等人来援,我们无双城可以守住了,殿下,我们流国可以守住了。”站在纳兰清雪身后的将士纷绘激动起来了。
她们被困在无双城与琴国大战,都已经战了几个月了,这些日子以来,赢过,输过,哭过,笑过,什么事都经历过,姐妹们死伤无数。
从原有的三十万大军,只剩下六万多,每天都有无数的姐妹死去,让她们伤心不已,要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们也不撑不了七天了。
“殿下,以前裴国战神上官云朗的得力助手纷纷来援,那些人,一个个,如同战神来临,智勇双全,我们流国也许真能保得住,还有您的飞虎队,您看,琴军有多少死在了您的飞虎队上。”另一个大将,也笑着道。提到上官云朗,心里一阵惋惜,那可是一个盖世英雄啊。
想到飞虎队,脸上也是自豪起来。他们的太女,就是厉害,飞虎队以一敌十,连环弩更是吓得琴军都不敢出战了。
众将士们都笑了出来,这是几个月来,她们第一次发出笑容的。然而,纳兰清雪的心却越来越沉,“只怕,我们等不到援军了。”
众将士的嘴角的笑容僵住,“为什么?”
“卫青阳既然想要夺取流国,便不会让援军来支援我们的。”
“什么?殿下您的意思难道是卫青阳这几天会对我们强攻强打的吗?”
“必须的,如果我是卫青阳,也会在援军到来之际,拿下无双城。”
众将士原本还兴奋激动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从南城北城到无双城要多长时间?”纳兰清雪问道。
“回殿下,最快也要七天。”
“七天是吗?那大家这七天都打起精神守住吧 ,无双城,甚至我们流国,想要守住的话,就靠这七天了。”纳兰清雪沉声道。
众将士直起腰背,“殿下放心,末将誓死守护无双城,誓死守护流国。”
“殿下,云风镖局的云老镖头跟她的公子,三三公子,组织了一批江湖人士,一直力抗琴军,那些江湖人马浩浩荡荡的,足有三千多人呢。”
这么多?一个镖局,从哪里组织这么多人?
“太女,太女,大事不好了,琴军,琴军大举攻城来了,他们来势汹汹,我军,我军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死伤无数,无双城马上就要被攻破了。 ”
什么?这么快?
众人脸色大变。
纳兰清雪当先出去,看着琴军正在激烈的攻城。云梯,弓箭,木桩等等,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琴国的兵马。
而她们流国的人,死守着无双城,各种武功全上,拦阻他们,奈何人马悬殊,根本拦不住他们,反而死伤累累。
“他妈的,老子打死这些琴国狗。”纳兰清雪身后的一员大将骂骂咧咧,抄起大锤,前去支援,后续有好几个也前去支援了。
“殿下,怎么办?他们攻势这么涨,我看不了一天,我们无双城就守不住了,怎么办?”
纳兰清雪眼神清冷,宽大的袖子里,拳头紧攥。
无双城要失守了……
无双城若是失守了,父后肯定会很难过。
不行,她不能让父后难过,也不能让流国千千万万百姓沦为国奴,更能不让千千万万将士的鲜血白流。
无双城,她必须守,就算今天全部都血洒于此,也要守住无双城。
“开启无双之术。”
“什么,殿下,要是开启了,无双城也完了,咱们也会死伤很多姐妹的。”
“死守就不会死人的吗?战争面前,人命只是蝼蚁,若是不守住无双城,所有人的命都没有,马上开阵。”纳兰清雪大吼。
“是是是是。”将士连连抹汗。
无双之术乃是左相之前留下来的。
他留了好几种秘术,前面几种都用过了,若不是左相留下的秘术,无双城也不可能守到现在。
可是左相之前留下的绝招,无双之术,却是玉石共焚的,无双城以及左城,所有的人,都会死。
这也是纳兰清雪提前把无双城的百姓安顿出去的原因。无双之术开户,两城化为灰飞,到时候就没有卫青阳,也没有她纳兰清雪了。
太女殿下当真要用这最后一步了吗?
副将摇摇头,军令难违,只能前去开启无双之术了。
“殿下,末将护你先走,无双之术,我们一定会操控好,到时候与琴军玉石共焚的 ”
纳兰清雪摇了摇头,“不行,我走不了,我要是走了,琴军都会怀疑的,到时候这一切的牺牲都不值得了。”母皇还没死,父后身子也还可以,他们可以再生一个太女的,她相信,下个太女一定会很好的。
“你们害怕吗?”纳兰清雪突然回身看着一众士兵。
“末将不怕,末将愿与无双城共存亡。”整齐而一致的话,充满着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纳兰清雪笑了,看着还在负隅顽抗的流国士兵,又看到战意高涨的琴军士兵,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为了一个很有可能的误会,发动两国战乱,死伤无数……百姓何其无辜,镇守沙场的将士,何其无辜,又有多少人沦为棋子。
如果……如果将来有一天,知道这一切,是个误会,又该多么自责?
卫青阳……卫青阳……
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要跟他同归于尽了。
就在众人准备赴死的时候,突然传报的人,又急急忙忙的跑来传报了,“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无双之术,无双之术被破坏了。”
众人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来传报的人,“你说什么?无双之术被破坏了?怎么可能?不是派了重兵日夜把守吗?怎会出事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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